蘇南星忍不住想象,這男人如果像個正常人一樣,該是多麽風度翩翩,俊不凡。
就算是此刻,他坐在椅上,形銷骨立,本應該是很可怕的麵容。
可生生被他過分完的眉眼住了這份醜陋。
蘇南星承認自己是個狗,當初上學,第一眼就喜歡了陸北淵。
之後接了解多了,喜歡轉化了。
但這份,確實是始於值的。
看著眼前這張臉,哪怕他之前說的話很過分,蘇南星覺得,自己好像也不是不能原諒他。
“醫院有vip房間,而且還有專門的高幹休養病房……”
“配得上我嗎?”男人眼神睥睨天下,倨傲到理所當然。
蘇南星很是不理解:“住宿條件難道比你的還重要嗎?”
“當然。”傅延州乜一眼:“何況,你的治療水平怎麽樣,還是未知數。”
蘇南星歪了歪腦袋:“不然,我先給你紮幾針?”
傅延州從上到下打量:“用手紮?”
自從上班,蘇南星就恢複了之前的習慣,不管走到哪裏,都隨攜帶一套小巧便捷的針灸工。
在傅延州的注視之下,不慌不忙從兜裏拿出一個小布包。
旁邊有個桌子,把布包展開,裏麵的細針不過五六厘米長,看上去有幾十,泛著銀。
傅延州手指微微蜷了一下。
蘇南星沒忽略他這個小作,笑道:“傅先生不會是害怕紮針吧?”
的激將法很拙劣,可傅延州上當了:“怎麽可能!”
不過,他很快反應過來:“你認識我?”
蘇南星本來不確定他的份。
可燈亮起來之後,就知道了。
下肢癱瘓,有錢有勢,還長得這麽好看的年輕人,整個墨城隻能找出來一個。
傅延州。
傅家在墨城的地位,和陸家不相上下。
但和陸家正苗紅不一樣,據說傅家祖上是土匪出,發展到今天,富可敵國,但手上是有不灰產業的。
隻是到了傅延州這一代,傅家因為站隊問題,卷了一些爭鬥之中。
之後倒是有驚無險,但蘇南星聽說,傅家還是傷筋骨了。
而且……傅延州的家人,在一年之,意外死傷了好幾個。
說是意外,其實真正的原因,並沒那麽簡單。
蘇南星對這些事並不關心,何況傅家人向來低調,也沒見過傅延州。
但也聽說過傅延州的大名。
俊,狠戾,偏執,甚至有些病態。
燈亮起來,看見這張臉,蘇南星就確認了他的份。
“傅大名,如雷貫耳。”蘇南星說:“所以,傅,我們可以開始了嗎?”
傅延州麵難看,沉幾秒,做最後的掙紮:“你的針,消毒了沒有?”
蘇南星笑道:“放心,我是專業人士。”
傅延州冷聲道;“你要是真的能治好我的,你要什麽,我都答應你。可我要是知道你在信口開河,拿我開涮……蘇南星,你就等死吧!”
他整個人看上去冰冷無比,眼神翳。
可蘇南星看到了他盯著銀針時候,目裏一閃而過的膽怯。
誰能想到,傳聞中狠冷漠,手段殘忍的傅家繼承人,竟然跟個孩子似的,害怕打針。
因為這個,蘇南星莫名覺得他有些厲荏,拿出一銀針:“我會證明我自己的。傅先生,可以開始了嗎?”
傅延州看遍了世界名醫,哪怕所有人都束手無策,他也不想放棄。
他不想當個廢人。
他野心很大,自然不會接自己一輩子坐在椅上。
隻要有一希,他就會去嚐試。
之前不是沒有看過中醫,但即使是國最知名的中醫大師,也說他的況並不樂觀。
針灸過很多次,並沒有什麽效果。
傅延州小時候經曆過一些不好的事,對打針有心理影。
得病初期,他忍著心裏的恐懼,開始針灸。
可沒用。
這幾年,他已經在盡量避免打針了。
沒想到,兜兜轉轉,最後他又選擇了中醫。
或者說,潛意識裏,他還是願意相信自己國家流傳並輝煌了幾千年的醫。
哪怕現在中醫式微。
但傅延州怎麽也沒想到,最後來到自己麵前的,是這麽年輕的一個醫生。
他狠話已經放出去了,對上蘇南星亮晶晶的眸子,他壯士斷腕一般開口:“紮哪裏?”
蘇南星站他邊,開口:“抬頭,閉眼,張,對……”
“等等!”傅延州剛剛下意識照著的話去做,猛地反應過來,睜眼看:“張?什麽意思?”
“意思就是,我要紮你舌頭上的位……”
“胡說八道!”傅延州暴怒:“舌頭上有什麽位!”
蘇南星無辜地看著他:“你不知道,不代表沒有啊。舌頭上很多位的啊!”
傅延州氣得握住椅扶手:“你是不是耍我?”
蘇南星眨眨眼:“我怎麽可能會耍你,我對病人一向認真負責。”
“我要治的是,你紮我舌頭?”
“治的事之後再說,當務之急,是先解決你氣不足的問題。你不吃飯,氣就上不去,氣上不去,就沒希好。這樣說,能懂嗎?”
懂是懂的。
但傅延州接不了!
銀針紮在上已經很可怕了!
竟然還要紮在舌頭上!
那是什麽噩夢一般的存在!
幾分鍾之後,傅延州生無可地仰頭張,以一副極其可笑的姿勢接了蘇南星的治療。
等蘇南星紮好了,發現男人脊背僵,大手握拳,顯然是張到不行。
蘇南星莫名覺得好笑,有種“這麽強大的男人竟然也有弱點而且被我發現了”的竊喜。
時間差不多,蘇南星把針取了下來。
傅延州的舌頭已經痛到麻木。
舌頭上管多,神經也很富,吃飯時候不小心咬一口,都疼得不了。
何況要在位上進針。
但傅延州一聲沒吭。
蘇南星還是佩服他的:“你現在覺怎麽樣?”
傅延州痛到話都說不出來,隻用冰冷的目惡狠狠盯著,無聲控訴。
蘇南星說:“我用了特殊的手法,你這個雖然不屬於神經厭食癥,但的反應都是差不多的。你現在……有沒有想吃東西的?”
話音剛落,傅延州腹部傳來了一陣清晰的咕嚕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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