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意沒想到在乎的竟然是這個。
他也沒有把江葶當外人。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有過,但自從兩人的正式確立下來之后,從來沒有。
這個世界上,他們是彼此之間最親的人。
“是,都是我的錯。”陸時意重新把江葶抱進懷里,溫聲安的緒,“我沒有把你當外人,從來沒有。”
江葶不接話。
低沉中帶著喑啞的嗓音依舊在耳邊響起:“有些事,原本我打算永遠埋藏的,因為不想去回憶,因為回憶的過程很不好。”
江葶心有容,推開懷抱,仰頭著他。
須臾,了,態度也緩和下來:“那你還是不要說了吧......”
的過去,也有過許多不好。
曾經在孟家經歷過的事,以及遭遇的一切不快,如果現在再讓拿出來說,也不愿意去回想。
江葶冷靜之后,緒已經有所平復。
陸時意凝視著,角浮起笑容:“可是你,比起回憶過去可能產生的不好,要遠遠重要得多。如果這件事會讓我們之間永遠存在一條壑,那我更愿意說出來。”
江葶聽到他這一番發自心底的自白,心跳跟著了兩拍。
兩人四目相對,之前劍拔弩張的氣氛,不知不覺間已經消散無蹤。
陸時意擁著江葶坐到客廳沙發上,讓靠在自己懷里,把七歲那年和宓雅之間發生的事娓娓道來。
當聽到小小年紀的他跟著宓雅車子后面不停追喊的時候,江葶整顆心都跟著揪了起來。
“之后,我就在經過一條偏僻的小巷子時被綁架了。二十二年前,沒有四布的監控,哪怕陸家在江城能量很大,大哥當時是政界冉冉升起的新星,二叔在軍界頗有分量,也并沒有第一時間找到那群綁匪的下落。”
“直到第二天綁匪打電話主聯系上老頭子,那時,距離我被綁已經過去了整整一天一夜。”
“那群綁匪是被人雇傭的,但他們和雇主之間發生了分歧,并沒有直接將我撕票然后沉到大海里。”
“為首的綁匪曾經也是家頗的企業家,但后來投資失敗、債臺高筑,兒子又生病離世,妻子也跟著跳樓,一夜之間家破人亡。他不了打擊,一直認為是有人從中作梗故意陷害他,要求陸家先準備一個億,再給他安排電視臺和記者,且以現場直播的方式進行采訪。”
江葶聽到這里,抬頭看向男人的臉龐。
他眼神淡漠,仿佛在說別人的故事。
可江葶知道,他的心里一定很不平靜。
握住陸時意干燥的手掌:“那后來呢?”
“后來在警方的全面部署下,真的有個記者犯險境,來到了綁匪指定的地點,那個人你也認識。”
江葶腦中靈一閃,遲疑著問:“是薛姨?”
除了,一時之間想不到別人。
陸時意點頭:“在轉行之前,在市里的電視臺工作。當時如果不是,可能我最后也不會被安然無恙地救出來。”
難怪他對薛玉那麼敬重。
當時的況兇險萬分,薛玉為了陸時意只險境,一不小心就會命不保。是專業的記者,幫警方拖延了時間,讓他得以離危險,這份恩太大。
“后來綁架你的人,都抓到了嗎?”江葶又問。
陸時意轉頭看過來。
他知道問的不止是綁匪,還有幕后雇傭的人。
“綁匪抓到了,但雇傭他們的人很狡猾,從始至終只和為首的綁匪聯系過,沒有留下任何證據。而為首的那個人,在警方抓捕時因為拒捕當場亡。”
“不過在我被抓的當天晚上,他曾經見過蒙著面的幕后之人,兩人大吵了一架。他們都以為我當時還在昏迷中,其實我是假裝的,那個人的聲音我記得很清楚,是陸時安的表哥陳競。”
江葶眼底閃過些許錯愕。
以為陸時安一家和陸時意最多就是財產之爭,沒想到他竟然喪心病狂地曾經想要他的命!
驀地到心疼,把他的手握得更了點。
陸時安沒有被抓,顯然應該也沒查到那個陳競頭上。
“老爺子......他知道嗎?”
陸時意冷笑:“我沒有告訴他。”
陸時意當時雖小小年紀,卻是真的聰明。
警方都沒查到陳競頭上,顯然本沒有證據指向他。
就算他說出來,也只會淪為一面之詞,陸時安更可以污蔑他聽錯了或者胡說八道。
陸時安雖然不是老爺子和宓雅婚姻期間鬧出來的私生子,但卻是他倆離婚的本原因。
他們離婚之后,陸時意又一度被老爺子忽視。
他當時覺得,就算說出來,老爺子也不會信,或者即便信了也會維護陸時安。
所以,他在被救回來后大變,最做的就只有兩件事。
和老爺子做對,揍陸時安的兒子。
那是他當時唯二能報復的兩件事。
陸云清有一段時間見到他立馬嚇得大哭著扭頭就跑,有愧疚的老爺子偏幫,陸時安一家也只能搬出陸家大宅。
所有人都只以為他變得乖戾是被綁架造的后癥,并沒有想到其中還有。
這種況,直到陸二叔帶走他才改變。
“回來后,他故技重施,讓人開車撞我。我隨后也廢了他一條,現在又把他最想要的鼎東集團牢牢握在手里。就算沒有證據,也照樣能讓他不好過。”
陳競在他被綁架后的第三年就出國了,陸時意派去找他的人至今沒有線索。
陸時意看向江葶,目深邃而凝重,“你會不會覺得我弄廢了他的太殘忍?”
江葶立馬搖頭。
對要害自己命的人多狠心都不算殘忍,心慈手只會讓對方氣焰囂張。
事實也的確如此,陸時安在被車子軋斷的那晚嚇破了膽,之后再也不敢玩背地里那些手段。
最多只是見到陸時意的時候,怪氣地刺上幾句。
江葶回答之后,陸時意角勾了起來,連眼中都盛著笑意,仿佛繁星璀璨。
他攬著江葶的后背,讓重新靠過來:“江江,你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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