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這邊救人暫且不提。

只說吳詩玥那小丫鬟，躲在遠看了一會兒，但見吳詩玥毫沒有醒過來的意思，反倒是蘇晚，已經站起了，且神嚴肅地同方知春說著什麼。

心下又驚又怕，一邊暗恨這些人害了吳詩玥，毀了的好日子，一邊想著該如何解決眼前這個麻煩。

畢竟，吳詩玥是閩慧君唯一的兒，吳詩玥若是死了，閩慧君定不會放過自己！

可，若是離開方家，想要再找個好人家，過上好日子，委實不容易。

思來想去，小丫鬟總算是想到了一個好法子，頓時喜上眉梢，忙不迭地往方家去了。

至于蘇晚，站在岸邊，目送著小丫鬟的影徹底走遠后，這才手拔了吳詩玥脖子上的銀針，用力按的腔。

沒幾下，吳詩玥便猛地咳嗽幾聲，往外吐水。

徐鎂嫌棄地將的臉側到一邊，而后撇著拿出帕子了手。

“咳咳咳……”

吳詩玥接連咳了好幾聲，咳得臉都紅了，這才擰著眉頭睜開眼。

“你……”

淹的時候比方知春長，自然也比方知春看上去痛苦，但這仍擋不住生氣。

見瞪著自己，蘇晚坐在邊，悠悠地將垂落的發縷到了耳后。

璀然一笑道：“我勸你，還是省些力氣的好。”

吳詩玥費勁地著氣，睜大眼睛怒瞪著蘇晚。

徐鎂看不下去了，單手叉腰指著吳詩玥罵：“你這個人，怎麼這麼沒良心？！旁人都不救你，你家小丫鬟更是丟下你就跑，我二嫂好心救你，你不謝也便罷了，竟然還恩將仇報！真真是豬狗不如的白眼狼！”

蘇晚聞言朝徐鎂遞過去一個贊許的眼神，不愧是他們家小機靈，罵得好！

徐鎂罵了一通，神清氣爽，下都揚了起來。

吳詩玥惱怒，四下瞅了一眼，果然尋不見小丫鬟，頓時惱怒紅了一張臉，氣憤地看著徐鎂道：“關你什麼事兒？！”

“就關我事兒了！”徐鎂吼，“剛剛你往外吐水的時候，還是我幫你拉了一下臉呢！不然，你早就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了！”

“才不是！”吳詩玥拔高了聲音反駁。

但剛剛吐過水，在加上腔被人按了許久，火燒火燎地疼著，一說話便牽扯得腔嚨一起痛，甚至還嗅到腥味兒，總覺得自己像是要吐出一口似的。

“就是！”徐鎂氣得跺腳，指著吳詩玥的鼻子道：“早知道你是這樣的人，就該讓你在水下喂魚，可憐我二嫂救你了一裳，你不知恩，還這般臉，丟你去河里喂魚，魚都不想理你。”

“你……你……”

吳詩玥氣得說不出話來，只脯起起伏伏。

“來人啊給我打死！”

“呸！”徐鎂狠狠唾棄，“哪兒有人？哪兒來的人？還打死我？你家小丫鬟早就跑了，你指誰來打死我？來，有本事你喊人來，我就站在這兒等著！”

蘇晚側過臉笑，毫沒有制止徐鎂的意思。

畢竟，徐鎂也算是見義勇為，為民除害了！

但，似乎哪里不對。

耳聽著兩人斗，蘇晚環顧四下。總算是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是方知春。

他太安靜了，低著頭站在不遠一不。

他渾漉漉的，就那麼站著，活像是從水里爬出來的水鬼，郁可怕。全無先前初見時那如剛剛出枝芽的柳枝，青，又帶有巨大生命力的模樣。

蘇晚的心，麻麻地疼了起來。

站起，一步一步走到了年跟前。

“想什麼呢？”

溫如微風的聲音耳，方知春抬眸，映眼簾的，便是蘇晚臉上比日還要溫暖的笑。

他怔住，愣愣地看著，恍惚覺得看到了神明，周環繞著，溫暖又明，讓人想哭。

“沒事的。”

蘇晚抬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胳膊。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溫聲安，低聲音道：“我會幫助你的，別怕。”

說完這話，蘇晚還俏皮地沖他眨了眨眼。

方知春結上下滾了下。

他想說他不是怕，但……蘇晚太溫了，以至于他舍不得這溫離他而去。

他想要留住這份溫，想要留住這份好。

“蘇……”

他上前一步，低下頭，在蘇晚肩膀上，嗓音沙啞而哽咽。

“謝謝你。”

蘇晚先是一怔，隨即笑了。抬手輕輕拍了拍年的后背，“沒事的。”

年靜靜地趴了一會兒，方才紅著臉起開，卻是再不好意思去看蘇晚，只抬手用漉漉的袖擋住大半張臉，心虛地看向別去：“我以后，能……能喊你蘇姐姐嗎？”

“可以啊！”

年話一說出口，便有些后悔，然而，還沒來得及找補，就聽見蘇晚爽快的答復，頓時滿心歡喜。

“真……真的嗎？”

“當然！”蘇晚眉眼彎彎地笑著，抬手拍了拍年，“別想太多。”

“爺，蘇大夫……”

小廝氣吁吁地跑回來，“馬車找到了！”

方知春看了小廝一眼，神復雜，心下暗怪小廝回來的不是時候，可他素來不會說什麼難聽的話，再加上蘇晚在場，便淡淡嗯了一聲。

小廝沒察覺他的異常，只看向蘇晚：“蘇大夫，我們現在是去醫館嗎？”

“對。”蘇晚點頭，讓小廝把車夫過來，好把吳詩玥抬到馬車上去，畢竟，懶得吳詩玥。

“方公子，你……”

“蘇姐姐……”方知春打斷蘇晚的話，神傷，微紅的眼眸里帶著祈求：“姐姐可以喊我名字嗎？”

蘇晚噗嗤笑出了聲，“知春。”

年眉眼彎起，出靦腆又歡喜地笑。

“你自己能走嗎？”蘇晚看著他問。

“大概……能吧？”方知春不確定地說。

“那我扶你吧。”蘇晚走過來，自然而然地扶住了年，卻未察覺，年的耳朵，一點一點紅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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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

遠遠的，小丫鬟看到方家的府門就開始哭著喊娘，甚至還故意把自己的頭發弄，整個人看上去十分狼狽。

守門的小廝見他這樣，一臉疑，但因著是吳詩玥帶來的小丫鬟，便也沒加阻攔，任一路往府跑。

小丫鬟邊跑邊哭，一路跌跌撞撞到了福來院，瞧見正跟老夫人說話的閩慧君眼淚更盛，撲過去“噗通”一聲，跪在了閩慧君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