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何以不點燈？”赫連傲天見瑟瑟不說話，自行走到桌案前，從上掏出火折子，將火燭燃亮。

　燭火搖曳，將琴案前那纖細裊娜的人兒照映得越發形縹緲起來，一襲天青的冰羅，淡得幾乎被那淺黃的燭火融化了去。一張清麗的容，果然是在心頭縈繞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的容。

　此時，安安靜靜坐著，長發只梳了一個輕巧的小髻，其余的發披散而下，很是隨意自然。臉上神淡淡的，容清麗而絕。

　“是你嗎？這一次真的是你嗎？”赫連傲天渾一，大步上前走了兩步，男兒昂揚鐵軀已經佇立在面前，俯凝視著瑟瑟的容，鷹眸中綻出難掩的悅和暖意。

　他的話令瑟瑟瞬間明白，原來那劫持了墨染的人便是他。看樣子他已經知曉墨染是假的了，他以一國之君的份，竟然冒險從璿王府去劫。

　瑟瑟垂首，心中真是五味陳雜。定了定神，緩緩從琴案前站起來，盈盈笑道：“赫連，你怎麼來了？”

　赫連傲天卻不答瑟瑟的話，目灼灼凝視著，聲問道：“瑟瑟，我們多久沒見了。如若我知曉祭天大會那一別，便是四年無盡的相思，我是斷然不會放你離去的。”

　瑟瑟淡淡笑了笑，“赫連，世事難料，誰又能想得到呢。”

　“四年前的事，我都已了解，”他猛然上前，手抓住的肩，手掌微微抖著，堅定無比地說道，“瑟瑟，隨我走好嗎？回北魯，那里有無盡的草原，可以縱馬馳騁，那里也有我為你建造的宮殿，遍植著江南的玉樹瓊花，隨我走，好嗎？”

　瑟瑟聽他這話說得很癡，心中微，竟不由抬頭向他。眼前這張臉，還是當初那張俊朗的面容，只不過鷹眸更加銳利，薄微勾，帶著帝王的霸氣。

　“赫連……”瑟瑟低低喚道。

　“我暖。”赫連傲天強勢地說道。

　瑟瑟笑了笑，低低喚道：“暖。”左右不過一個稱呼，其實心里明白，就算是他暖，他們也再回不到當初了。當初，和他，還有北斗、南星，在京師游的日子，是一去不復返了。

　如今，他是北魯國的可汗，一國之君，而，已經是一個孩子的娘親了。

　“暖，我恐怕不能隨你走的。”瑟瑟抬眸輕笑著。

　“為什麼？難道，是因為他嗎？你現在還在想著他？”赫連傲天口一悶，心中閃過深深的失，他眸直直視著，好似要看到的靈魂深。

　瑟瑟搖搖頭，“不是因為他，是我，”瑟瑟指了指自己的口，道，“我的心，早已經不再是當初的心了。”

　的心已經千瘡百孔了，早已不能再了。所以，不能誤了風暖。

　赫連傲天低頭著瑟瑟，只見神清冷淡定。一瞬間，他覺到和他最接近的那段日子，始終只是他失去記憶的那一段日子，是邀他去流浪江湖的那夜。而那段好的日子，隨著他記憶的復蘇，一去不復返了。

　如若可以選擇，他真的愿意自己還是那個風暖，而不是現在的可汗。那樣，他是不是就可以永遠地追隨在邊，做的奴仆也好，朋友也好。那樣，是不是會打的心？

　可是，時不會倒流，他永遠也回不去了。

　他著燭火下，瑟瑟朦朧的臉，那樣靜逸清麗。

　他等了四年，尋了他四年，了他四年。而今，面對著自己心的子，他卻覺到他們之間依舊隔著千山萬水。

　瑟瑟心中，也有些傷和歉疚。自相識風暖以來，他們之間，雖然也有過不愉快，但他待卻是一片單純之心。

　燭火靜靜搖曳，赫連傲天直視著瑟瑟的臉，靜靜說道：“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等下去。”

　“暖，不要這麼傻！”瑟瑟被他灼熱的眸盯得一驚，緩緩地向后退去。

　赫連傲天直直著，眼中只有清麗的面容，看著后退，他不自地步步。

　瑟瑟的子抵到桌案上，退無可退。風暖張開雙臂，一左一右撐在桌案上，俯將圈在他前的方寸之地，他低眸自上而下凝視著瑟瑟。鼻間充斥著上那淡淡的清香，為了，四年了，他的后宮形同虛設。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在眼前，他怎能把持得住，只覺得心中一陣澎湃的意，夾雜著深深的失落，一瞬間攫住了他的心神。

　他毫不猶豫地用力將瑟瑟按向自己，用大氅一裹，將纖細的子裹在他懷里，灼熱的靠近住的櫻，再也不肯離開。

　瑟瑟被他強勁的臂膀摟住，子被他的大氅全部罩住了，四周，全是他溫暖的氣息。

　“別……暖，別這樣……”話未出，已經被風暖堵了回去，化為低低的嗚咽。

　他的手臂摟著，讓本無法彈。他的子如同一堵墻，讓，推也推不。

　約聽到素芷在門，可他似乎沉浸在這一吻中本就沒有聽到，而的被占著，不能說話。但是，素芷來得正好，希能解救，因為實在是不忍心和他拳腳相向。

　素芷敲了半晌，見沒人應聲，便將門推開了，微笑著道：“狂醫來給澈兒探病了。”

　孰料，赫連傲天本就不理睬這突如其來的曲，他掌向后凌空一推，一勁力襲了過去，將門重新關住了。而他的，卻不肯稍離瑟瑟的櫻，依舊霸道地吻著。

　門吱呀一聲，再次被輕輕推開，有兩個人靜靜站在門邊，而素芷，卻不甘心地退到了后面。

　“你看，我真是記差，澈兒不在這個屋，你們隨我來！”素芷笑瞇瞇地說道，試圖將門再次關上。不知這個和主子纏綿的男人是誰，不過看樣子好霸氣，還是別打擾的好。

　然而，站在前的兩個人卻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