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上風云變幻,百姓們不知道也不興趣,他們更喜歡探聽的,是最近風靡京城的蕭四小姐的風流韻事。
隨著上次說蕭妍消失了幾日,已是不潔之,如今又傳出蕭妍打死了幾個宮,折磨死多丫鬟,各種各樣的傳言,層出不窮。
打死了人,這可不是作風不好的問題,這是犯法,是人命關天的大事。
雖然說大戶人家里,總有些不可說的骯臟事,但是如今被放在臺面上來講,不僅難看,細追究起來,可是要蹲牢獄的。
大周律法,下人賣一定的時間到主人家,主人便可以譴用,做的不好,亦可以責罰,但是不能隨便打殺了人命。
做得好不好,主人家有絕對的話語權,但是若命不保,被賣下人的家人所告,府是有權干預的。
一時間,有在丞相府當工的下人的家人,都紛紛詢問他們的安全,還有那些確實莫名其妙死掉的人,他們的家人直接上門哭述,這一下,丞相府更熱鬧了。
原本,高門大戶里,出現這樣的事,都有別的說辭搪塞過去,再給幾個錢,打發了也就是了,但是如今不行,那些死掉的丫鬟的家人,像有組織有預謀一樣,來了一撥又一撥,全部都要討回公道。
丞相府也不是吃素的,被這麼些人圍著大門,算怎麼回事,當即報了京兆尹將人帶進了府衙。
若是從前,在獄中多關些日子,再給些錢,找個合適的理由,這事也就了了。
不過這一回,這些死掉丫鬟的家人,不知道怎麼回事,非得鬧一鬧,且看起來像是鬧得越大越好。
這事鬧得大,京兆尹自然也得走正常程序問問話,這一問之下可不得了,來了五戶人家,都說他們的兒是被蕭四小姐打死的。
京兆尹看這些人言之鑿鑿,不敢再問,生怕問出什麼證據確鑿的東西,他更難辦。當下安了那些喊冤屈的人,暗中派人送了信給丞相府。
接到信的蕭丞相大發雷霆,當即便派人去查,是誰在背后搞鬼。
很明顯,這一出就是針對丞相府而來。
以前也不是沒有人對付他們,但是沒有像這回一樣,如此小家子氣的手段。
若是放在從前,他抬抬手就能解決,但是如今就像狗皮膏藥一樣黏住,掙不開不掉,且時機還掐得剛剛好。
如果聽之任之不管,蕭妍如何都是小事,他蕭府的臉面就都不用要了。
若管,要怎麼管,他如今不能,一沒準都得告老還鄉,得不償失。
蕭丞相鮮這麼憤怒,但就這一小個空子,被人鉆了進去,算無策,把他蕭府折騰得焦頭爛額。
這種不流的小手段,自然撼不了丞相府,更別說讓丞相府傷筋骨,但是這種被迫吃了一口蒼蠅的覺,總是不怎麼好。
很快,就有了消息。
放出那些消息的,是蔣大小姐蔣韻兒,不只是做的,而且半點沒有掩藏,他們的人只稍微作了一下,就把事的前因后果查了個清楚。
看起來,是蔣大小姐不滿蕭四小姐自己不愿嫁去番國,卻讓頂替,而做出的報復手段。
但是,蕭丞相直覺事沒有這麼簡單,這一環扣一環,哪有那麼巧合的事。
他坐上這個位置,又在這個位置坐了那麼久,什麼風雨沒有見過,從來就不相信什麼巧合。
多年的經驗告訴他,幾乎所有的巧合,都是人有意而為之。
讓他惱怒的,是蔣大人的態度:
看來這蔣家是要撕破臉皮了,如此明目張膽,他居然敢。
忽而,蕭丞相又想起衛家,衛家和蔣家一樣,都是因為子反目仇,如今衛家崛起,這蔣家也把矛頭對準了他們,蕭丞相頗有些腹背敵的。
若是真刀真槍的對峙,誰勝誰負還不一定,偏生是蔣韻兒出的手,干的這上不了臺面卻讓人不勝其煩的事。
蕭丞相如今不敢輕舉妄,但是蕭夫人不會坐以待斃,蕭夫人的作逃不過蕭丞相的眼睛,只思量了一會便放任其作。
對付什麼樣的人,就用什麼樣的武,為了丞相府的名聲,他自然不能不管,這會蕭夫人出手,是最合適不過的了。
原先,蕭夫人放出各種風聲企圖混淆視聽,確實有效果,但是和如今各種傳言加在一起,蕭妍便聲名狼藉,更別說京兆尹還有一推喊冤屈的老百姓。
蕭夫人用了自己一大半的嫁妝運作,上下打點,又找了個替死鬼,好歹搪塞了過去,又為了挽回蕭妍的名聲,做了許多努力。
不過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家,在蕭夫人打點的時候,便知道外邊的傳言不是空來風。有了這一出,以后蕭夫人想為蕭妍找到以前那種標準的人家,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這就是蔣韻兒的目的,蕭妍毀了,那也要毀了蕭妍,手段暴,卻非常有用。
人的報復心,在自有那個能力的時候,一定不會放過。
為了讓那些家屬就范,蔣韻兒是無所不用其極。
對于蔣韻兒,蕭夫人是恨得牙,不過,在蔣韻兒隨著番國皇子離京,懸著的一顆心也才落了下來。
蕭妍不會遠嫁番國,這是最大的慶幸。
雖然這會,蕭妍了京城的“名人”,名聲也確實不大好聽,左右嫁人還有幾年,到時候大家早忘得差不多了,只要經營得好,沒有太大問題。
再不濟,嫁到稍微遠些的地方去,誰都不知道,也好過去別國做個側妃。
況且,后還有蕭家撐腰。
對于蕭夫人來說,這個時候,保住蕭妍的命,才是當務之急,余下的,也就只能之后再打算了。
若平王得勢,有一個當皇后的親姐姐,絕不會讓人欺負了去。
蕭夫人如是計劃著,算算時間,平王和蕭蓉的婚事,只兩個月不到了。等他們為一家人,若賭贏了,只要好好運作一番,蕭妍一定能離困境。
只是,人算不如天算,在蕭妍的事熱度未減的時候,丞相府又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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