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陌半彎下腰，湊近夏璃的左耳：

　“在夢里，我和那個姑娘說：下輩子，我一定要比他早些遇見你。”

　他微微后退半步，直視著的眼睛，聲音徐徐，帶著，“我做到沒有？”

　夏璃愣住，一時不知道如何反應，腦中電火石地掠過劫的牽絆，口而出，“你想起來了？”

　玉陌神一滯，夏璃立馬反應過來，手將他推開，通紅一片的耳朵已經出賣了此刻的慌張。

　玉陌的心里百轉千回，所以，他和夏璃，確實是認識的。

　“娘親。”糯糯的音沖散了大殿里微妙的氛圍。

　綿綿舉著一雙小手，了眼睛。

　覺自己睡了好長一覺，睡得好舒服，長長地了一個懶腰。

　綿綿看看夏璃，又看看玉陌，“爹爹也來了。”

　人前都是稱呼父皇，人后綿綿便還是喜歡喚爹爹，覺上親切些。

　剛剛了一夏璃，旁邊姜敬亭也醒了，一醒來便四張，看到夏璃還在，忙跑過來抱住，“我還以為娘親走了。”

　聲音里，是濃濃的不舍。

　夏璃笑著了他的腦袋，沒有說話。

　暗中卻是用靈力在查看他的經脈狀況，仔仔細細地看過一遍，確認沒有什麼不妥后，才放了心。

　綿綿也是如此。

　“爹爹和娘親真是天生一對。”綿綿抬頭看著二人，只有爹爹這般的人，才能配得上娘親。

　姜敬亭也重重點頭，表示贊同。

　有了娘親珠玉在前，其他的人都晦暗生塵。

　兩人不好意思地眼睛到瞟，但就是落不到彼此上。

　“娘親，我上不舒服。”

　“我也是。”姜敬亭起袖子，可以看到皮上的有一層黑黑的東西。

　夏璃反應過來，忙道，“哦，剛剛娘親給你們喝了些排毒的東西，這是排出來的毒素，快去沐浴。”

　“啊。”綿綿驚呼，嚇了一跳。

　“沒事沒事，洗干凈就好了。”

　玉陌對謝安吩咐了幾句，立馬宮人們便去了偏殿準備。

　兩個小家伙各自低著頭不停地看著，小臉上滿是寫著嫌棄，快步去了偏殿。

　喝了洗髓湯，靜脈里的雜質會從孔里排出來。

　這是正常現象。

　綿綿和姜敬亭都還小，雜質不多，有的人年齡大些，靜脈淤堵雜質多，喝了洗髓丹痛不生，而后里會排出一層厚厚的靜脈垃圾。

　玉陌沒有問，夏璃也就沒有解釋。

　大殿里又只剩下了兩個人。

　剛剛那種微妙的氣氛又浮現了出來。

　夏璃有些莫名的張，“我該走了。”

　“再等等吧，他們出來見不到你，得多傷心。”

　夏璃頓了多，也罷，洗個澡也沒多久，差不了這一會。

　玉陌見夏璃沒有拒絕，心中慨，原來兩個小人兒那麼好用，自己地位堪憂啊。

　“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和我說？”

　夏璃果斷搖頭，“沒有。”

　“但是我有話要和你說。”

　看著玉陌這麼一本正經的樣子，夏璃有些坐立難安。

　“我們從前認識。”不是疑問句，是肯定句。

　夏璃不知道他為什麼能想起這些零星的前段，但是剛剛已經暴了，這個時候躲躲藏藏也沒意思，干脆就大大方方地說了：

　“是。”

　“我不記得你了？”

　“是。”

　“你記得我？”

　“是。”

　“我們，從前是人？”

　夏璃這一回頓了頓，依舊點頭，“是。”

　玉陌每一句看似隨意的問話，其實里面包含了許多消息。夏璃一時沉浸在上一世的緒里，沒有發現。

　玉陌問得簡單，隨口便答了，回答得多了，不小心說了底也沒有察覺。

　“你我是夫妻？”

　“是。”

　“你是我的皇后。”

　“是。”

　“住在璃宮里。”

　“是……。”

　夏璃終于反應過來，不由得睜大了眼睛。

　玉陌靠近，低聲道，“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這個世界上，有另一個我，一樣的名字，一樣的份，一樣的格。”

　夏璃沒想法玉陌那麼快就能想到這一層，一時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現在這種況，也不能告訴他：并不是一個世界的兩個一模一樣的人，而是一個人在兩個一模一樣的世界。

　“那個世界的夏璃，是什麼樣子的？”

　“就是我這樣。”

　“那，那個世界的程月璃是什麼樣子的？”

　夏璃愣住。

　玉陌的問題，問得好關鍵。

　“為什麼這麼問？”

　玉陌看向，一字一頓道，“因為我了解自己，不會上兩個人。”

　夏璃語塞，這怎麼跟想象的不一樣。

　明明是對于他娶了別人耿耿于懷，怎麼從他里說出來，這個原因莫名便消失了。

　“你見過程月璃對嗎？”玉陌地看著，這個問題，對他至關重要。

　夏璃點點頭。

　“長什麼樣？”

　夏璃腦中有什麼東西就要破土而出，卻承不住，“啊……”

　玉陌眼疾手快上前抱住，于此同時，他明顯地覺到地面晃了一下，天驟然而黑，玉陌大驚，安著夏璃，夏璃緒平靜下來，天驟然亮起。

　玉陌掩住心里的驚濤駭浪，看著夏璃，夏璃的眼神，變得有些木訥。

　腰上的玉佩突然不停地發出紅，夏璃稍微回神，跌跌撞撞地爬起來，“他們要來了，我得離開了。”

　話落，只見長袖一揮，人便從眼前消失了。

　玉陌往半空中需抓了一把，卻什麼都沒有抓到。

　不知道過了多久，空氣里連的氣息也漸漸消散殆盡的時候，玉陌來了謝安。

　“你剛剛，可有覺到什麼異樣？”

　謝安有些不著頭腦，“沒有啊，老奴剛剛一直注意著呢，難不，有刺客？”

　“你退下。”

　“是。”

　“影一。”

　影一從窗外飛而下，“主子。”

　“你剛剛看到了夫人沒有？”

　“看到了。”

　“可還看到了天黑？”

　“不曾，這會離天黑還早。”

　“可有到地？”

　“不曾。”

　玉陌擺擺手，影一退下。

　他往椅子上坐下來，思忖著：之前他猜測的還是太保守了，現在看來，他應該往更大了猜。

　比如：這個世界，因為夏璃而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