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謝主子。其實咱買便宜的藍平布就行，這布用多，鞋底鞋面裳都要用呢，綢子的不經穿，我們干活還是穿自己的裳，去見主子才換好裳去。”

“咱各樣都買點，你們家里還有別人麼？”

“沒有了，我們這些人到這來都是府里排不要的，全家老小都在這了。廚房里的兩個嬤嬤家里也沒人了，也是孤老婆子。”

“原來是這樣啊。”

趙點點頭表示明白了，還真是干凈利落，王府沒必要他們的把柄，容易得罪人，送的奴才都是干凈的，全家老小都給你送來。

考慮到院子里的幾個奴才怕沒有冬日的棉襖，趙帶著白秋夕又去街上買棉花和布料回來做襖子。

原說用李瑜送的皮子做襖子，白說啥都不答應，說那些皮子都是整塊最好的皮子，他們可穿不起。

還說那些布料也是嶄新的，并不是箱底的料子。

趙并不意外，卻有些暖心，這家伙會做事，行力倒是強，就是不會說好聽話。

奴才不敢用這麼好的東西，趙就只能帶著們來買料子了。

連廚房的婆子都過來一起干，一個勁的跟道謝。

“我以為喜歡賞錢呢，一個襖子不至于這麼高興吧，王府是什麼樣的富貴，我這到底廟小了些。”

趙到有些奇怪。

“王府再富貴也不是我們的，我們要是混得好能被送出來，不出來又怎麼知道柳暗花明又一村呢。王府里抬出去的尸也悄無聲息的。”

秋夕冷笑一聲，真是因為見慣了暗腥，如今安穩平和的日子才更踏實自在。

“姑娘您不知道，王府這樣的孤老婆子很苦的，說是一年四季各兩裳，可實際上落到手里都是破的爛的，沒有用的人待遇能好到哪去。

您給的襖子不算金貴，王府多得是，也不會多給我們一件呀，這樣全新的襖子好多婆子都不一定穿得上呢。

底下人吃拿卡要，上面主子哪會知道，知道了也不在意，活著還吃糧食死了反而省心呢。

王府要臉每年要養那麼多人，無緣無故也不能把人轟出去，這里頭的道道多著呢。”

白搖頭說了些晦的東西。

“還能這樣啊，真是開了眼界了。得嘞，以后只要跟我們一條心，我肯定不讓你們太委屈了，吃穿還是不愁的。”

趙加快了手里的作，要趕把棉襖做出來，瞧見了，負責花園的那老許頭上的襖子已經很舊了。

這京城的冬天真的太冷了，更別說外頭干活了。

“咱們買的炭火應該夠了吧。”

趙算計著這趟出去買了多東西，冬日里的炭火也多買些，不然很冷啊。

棉被倒是足夠多，又買了一些厚實的給底下人用，奴才也是人呀。

“夠了，您買的被子那麼厚，足夠保暖了。”

才短短幾日的功夫，院子里的人做事就很上心了。

李嬤嬤過來了，站在門口行了標準的禮，穿的干凈利落，頭發抿的一不茍，看上去極為板正利落。

“姑娘，老奴有個事想稟報您。”

“李媽媽您進來說，外頭冷。”

“噯，是這樣，老奴前兒問了別家的鋪，比咱們現在這家便宜，東西還新鮮。

以前王府是為了省事定點一家給送貨，以后我們可以自己去買，挑揀好的新鮮的，不可著一家了，時日長了他們會糊弄事，這樣也能省下不。”

一床棉被幾爐炭火，一棉襖暖熱了婆子們的心，主來告訴廚房的貓膩。

趙起激的道謝，“要不怎麼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呢，以前我家自己種菜養豬，我都不問這些，家里沒了就去同村誰家有買只啥的也就夠了。”

“姑娘心善，我瞧著您進門就不停的花錢，也沒什麼進項，這哪，老奴是人不會說話，該儉省還得儉省，過日子要細水長流呢。”

李婆子為人板正，也表現在臉上，不茍言笑看著不好親近，還有點兇的樣，可做飯干活非常麻利很干凈，各都收拾的利索。

“還是李媽媽疼我，為我心了，那以后買菜就您說了算，每個月您給我報賬就行。

我們吃飯也不挑剔不講究那麼多花樣，自己人吃飯舒服干凈就行，現在有魚有就很好。偶爾有客人來能弄一桌上臺面的席面就夠了。”

“那老奴就明白了，您盡管放心給我就行。”

李婆子拿了錢就走了，反倒比在王府還用心，這才是養老的地呢，王府可不養廢。

“我瞧著李媽媽可是個能耐人。”

趙著老太太的背影嘀咕了一句。

“您可說著了，這以前是宮里出來的嬤嬤，厲害著呢，可惜家里沒人，也老了，府里的主人都要用自己心的，不用宮里的怕是眼線，脾氣又，不會結人說話就被丟去廚房了。”

“原來如此，到讓我撿著寶了。”

趙高興。

慢慢地也逐漸把小院子的事弄順溜了，這樣就快要過年了。

李婆子帶著人去采買了年貨，這確實是能人，從年貨上就能看出來，不但買到了鮑魚瑤柱火這樣金貴的好貨，花的錢比別人一半，而且個頭還很大。

真是個厲害人，算賬也是一把好手，一事不煩二主，趙干脆把府里的賬本也丟給了。

李媽媽把秋夕和白提溜過來跟著一起學算賬讀書認字，寫的一手好字。

這會子真有點激王府的大管家了，眼力毒心里門清，給的人確實太合適他們了。

瞧瞧這才是會做事的王府樣呢。

年前李瑜帶著易江背了好多年貨過來了。

“你倆怎麼又帶這麼多東西。我們買了好多真不缺。”

“拿了些年貨給你們嘗嘗鮮，這些是藥材，你肯定用得上。”

李瑜拎著幾盒藥材遞給。

白趕上前把東西收了。

“我還以為你年后才有時間呢。”

趙斌招呼他進屋坐。

“這院子住的還行麼，人手用的順手不，不好就賣了我給你找合適的。”

李瑜到底也是貴公子養大的，對這些早就習以為常了。

“好著呢，給挑的人都特別合適我們，好用著呢。”

趙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