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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老太一聽四十八兩銀子,臉都青了,哪里還忍得住不出聲,當場大罵道:“放你娘的烏王八屁!”
“你個不要臉的小猖婦,還沒進門,就想著訛著老沈家的銀子!”
“我告訴你,有我老太婆在的一天,門都沒有!”
眼看著的胖手都快指到顧元元臉上去了,沈正凌上前,一把抓著的手腕,冷聲道:“既然聽不進我媳婦的話,那這事就還是由我來理。”
“這銀子,做孫子的我也不要了,就當是孝敬給你們這些長輩的,有一個算一個,我全都孝敬。”
“豬頭三牲,一樣不,就算你們到了地下,也不愁沒有香火供奉!”
沈全福沈全壽兩兄弟急得大喊:“正凌你別來!那是你,你要是傷了,寶兒和正則兩個都要讓你連累了!”
沈老太“嗷”的一聲慘,掙扎道:“放開,快放開我老太婆!”
掙扎著把手使勁往回,可沈正凌的手就跟鐵鉗一樣,死死箍在手腕上,無論怎麼掙扎都無法掙。
沈老太尖:“聽的,都聽的,沈正凌你趕放開我!”
沈正凌這才把手一松,沈老太剛才掙扎得太用力,乍然失重,整個人一下子往后摔去,“啪”一聲,摔了個四腳朝天,半天爬不起來。
顧元元挑了挑眉,對沈正凌這麼干脆利落的做法,非常滿意。
顧元元道:“剛才我們說的只是銀子,除了銀子之外,還有其他……”
沈全壽打斷的話:“正凌媳婦,你等一下。”
沈全壽心里別提多惱恨顧元元,原以為一個剛嫁過來的新媳婦,連酒都沒擺,怎麼也得省心點,哪想到這也是個不省心的,一點都不懂他大事化小的深意,反而跟著沈正凌一起起哄,把事往大了鬧。
果然是什麼鍋就配什麼蓋,這話一點沒說錯。
沈全壽自認自己既是靈湖村的村正,又是沈家的長輩,于公于私在沈家的事上,都有說話的權利。
沈全壽威嚴道:“正凌媳婦,你這樣算賬是不對的。”
“確實,估且按照你的算法,正凌這三年來,確實拿了這四十多兩銀子回家,但是他們兄妹幾人這三年要吃要喝要用,就不花銀子了?”
“所以你開口就要沈家四十八兩銀子,說不過去。”
“更何況,正凌怎麼說都是沈家人,你嫁過來沈家,也是沈家的人,說來說去,你們都是一家人,一家人之間就不要這麼斤斤計較了,傳出去豈不是大家臉上都難看?”
“正凌媳婦,你說,是不是這個理兒?”
顧元元看了沈全壽一眼,點點頭:“村正說得對。”
沈全壽對的回答尚算滿意,跟著道:“既然你也這麼認為,那銀子的事就這麼算了,也省得傳出去,說你和正凌兩個小輩為了銀錢和長輩反目仇,影響不好。”
顧元元眉一揚,笑道:“這怎麼能算了呢?”
“村正剛才也說了,一家人不應該斤斤計較,不然得讓人笑話,可為長輩,家里失去父母的親孫子、親孫在家里吃口剩飯豬食,卻要收每月一兩銀子的伙食費,這要是傳出去,的老臉都要丟。”
“正好現在當著村民的面,把這些銀子還回來給沈正凌,倒還能挽回些面。”
“我們這些做小輩的,能幫的就只有這麼多,以后,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言行,可別再做出跟小輩們斤斤計較這種丟臉的事來,萬一因此讓人笑話,讓我們這些做小輩的,多不好意思?”
這是擺明了在罵沈老太不要臉啊!
偏偏人家會說話,全程半點罵人的話沒有,而且話里話外還還在為沈老太考慮呢。
這沈正凌的媳婦到底是從哪里找來的,也太厲害了!
沈全壽差點沒一口老噴出來。
顧元元道:“既然村正對四十八兩銀子有異議,覺得應該扣掉沈正凌兄妹吃飯的錢,那我就大方點,算三兩銀子,沈家給四十五兩銀子沈正凌就好。”
鄭金枝忍不住道:“這不是在瞎扯嗎?三個人吃喝三年,只給三兩銀子就夠了?”
也不是不怕沈正凌,可今天這事,說到底還是昨天借著懷孕作借口,非得吃沈正凌拿回來的野引出來的,要是沈家今天真的賠這許多銀兩出去,不說以后的日子如何,只怕沈家上下生吃了的心都有!
所以,見這會兒不用跟沈正凌當面對上,鄭金枝就開始蠢蠢,準備從顧元元下手,最好能把這件事糊弄過去,就是糊弄不過去,也得把損失降到最低。
顧元元聽這麼說倒也惱,只好脾氣的問道:“那依三嬸的意思,這個銀子該給多合適?”
鄭金枝飛快的覷了沈正凌一眼,見他一點反對的意思都沒有,竟當真任由顧元元做主,鄭金枝心思一下子就活絡起來。
眼珠子轉了轉,在心里估了一下數量,飛快說道:“三嬸也不說要你多的,正凌三個人在家里吃了三年,就算二十兩銀子好了。”
顧元元笑了:“三嬸確定,是二十兩,沒算錯?”
顧元元為話問得怪怪的,鄭金枝總覺得有哪里不對的樣子,可一時半會兒也想不出來問題所在,只能著頭皮道:“沒說錯,就是二十兩銀子。”
下心里那不安,略略提高了聲音道:“你不要覺得二十兩銀子好像很多的樣子,可沈正凌他們三個人吃了三年,攤到每個人頭上,才七兩銀子不到,再攤到每年上面,一人不過二兩多銀子,要是再細分到三百六十五天,一天才幾文錢,當真是一點也不多。”
“三嬸這是看在大家都是自家人的份上,意思意思就算了,也省得傳出去對你們名聲不好。”
這話既是說給顧元元聽,也是說給看熱鬧的村民聽。
這可真是現學現賣,要想用剛才說的話來兌?
顧元元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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