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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元元和沈寶兒幾個說話的功夫,沈正凌已經給盛好一碗濃稠的米粥,想遞給顧元元又怕燙到,沈正凌道:“我給你端屋里去,你到桌子上去吃。”
顧元元:“……沒事,在這里跟寶兒他們一起吃就好。”
沈正凌只好把碗遞給,提醒道:“那你小心燙。”
顧元元小啄米似的點頭:“好的,好點,我會小心的。”
沈正凌看端穩了,小口小口喝起米湯來,這才給自己剩了一碗,坐在屋檐下大口大口吃起來。
沈寶兒和沈招兒兩個先給沈正則和沈來兒盛好米粥,這才顧得上自己,而且就算這樣,們也沒敢把碗里裝滿,一人只剩了小半碗米粥,雙手捧著碗,珍而重之的喝起來。
老沈家人忙活了半天,結果什麼連口米湯也沒喝著,差點氣死。
沈全福喝道:“還站在這里干什麼?趕進屋吃飯,吃了該下地下地,該干活干活去!”
沈全福發了話,沈家人再不愿,也只能聽從,沈老太臨進屋前還沖著顧元元幾人的方向狠狠“呸”了一口,大房三房的人也狠狠瞪向幾人,恨不得從顧元元上剜下一塊來。
老沈家人多,吃飯的時候分男兩桌。
沈老太自然是隨著男人們坐在一起吃飯的,大房三房的媳婦帶著閨和十歲以下的孩子坐在另一桌。
兩桌的吃食也是不一樣的。
男人們坐的那桌飯菜的份量不是人們能比的。
按沈老太的說法,男人們要出去干活賺錢養家,自然要多吃點,吃飽點,人們天在家里沒事干,吃那麼飽干什麼?
不過因為昨天辦了喜事,這種天,剩菜留不到久,會餿,所以今天桌上的飯菜還算盛。
只是再盛的剩菜剩飯也擋不住米粥的香氣四溢。
大人能克制得住,大房三房的兩個孩子卻饞得不行,死活鬧著要吃白米粥。
因為沈正凌在場,他們自然不敢直接過去找顧元元他們,就只能在屋里跟老沈家的人鬧。
三房沈正武只差在地上打滾:“我要吃白米粥,我不管,我就是要吃白米粥!”
大房沈正禮也是各種撒潑:“沈正則他沒爹沒娘都能吃得起白米粥,憑什麼我有爹有娘還吃不起?”
“爹,娘,你們趕給我煮白米粥吃,我總不能過得比死了爹娘的沈正則還差。”
這話可就扎心了。
沈長興和趙水仙哪來的白米粥給他吃?
再說老沈家還沒分家,大房要吃白米粥,難道還能撇開沈老頭、沈老太還以及三房五房?
他們大房可不當這個冤大頭!
所以白米粥什麼的,那是想都別想。
眼看著沈正禮鬧得厲害,怎麼說都不聽,趙水仙忍不住道:“你這孩子在這里瞎鬧什麼呀?”
“你就只看到沈正則有白米粥吃,你就來鬧我,你怎麼也不想想,那沈正則的白米粥又不是他爹、娘給他吃的,那是他大嫂給他煮的白米粥,你想吃白米粥,只管找你大嫂去,別找我!”
此話一出,屋子里蔫的一靜。
沈正仁和他媳婦李春香兩個聞言不由更是愕然。
兩人隔著桌子對視一眼,李春香道:“我哪兒來的白米粥啊?”
自嫁進沈家,就算是做紅繡帕子賺的幾文錢,都得上給趙水仙。
按趙水仙說,這是他們沈家的傳統,家里的收都得上給做婆婆的保管。
至于趙水仙是不是把大房所有收給沈老太,李春香就不知道了。
這會兒,沈正禮想找要白米粥吃,那是萬萬不可能的。
沈正禮卻不聽的,一下子跳起來,直接沖到面前,喊:“大嫂,你去給我熬白米粥吃,沈正則的嫂嫂能讓他吃上白米粥,你是我嫂嫂,你也得給我白米粥吃。”
李春香手里抱著三歲兒子,被沈正禮的作駭了一大跳,下意識往后仰,道:“正禮,你提的這個要求,我真沒辦法做到。”
兒子才三歲,平時還想給兒子弄點好吃的補補都沒有,哪來的閑錢給沈正禮吃白米繼?
李春香看著沈正禮直搖頭,想打消他的念頭。
然而沈正禮從小被沈長興和趙水仙養了混世魔王,哪里是會講道理的?
眼看著李春香不去給他煮白米粥,沈正禮無比憤怒,跳著腳咒罵道:“連口白米粥都讓我喝不上,你怎麼當人嫂嫂的?你給我滾,滾滾滾滾滾,你滾出去,我讓我哥重新找個能給我吃白米粥的嫂嫂進門。”
十歲的熊孩子卯足了勁手,還是有一把力氣的,加上李春香抱著孩子沒防備,只一下,就讓他從凳子上推了下來。
李春香臨摔下來之際,生怕著手里的兒子,連忙將孩子往上拖舉,整個人重重坐倒在地。
孩子到驚嚇,哇哇大哭,
“春香!”沈正仁嚇了一大跳,連忙推開凳子跑過去,一邊抱過孩子,一邊去扶:“春香你怎麼樣?”
李春香只覺得有無數尖銳而鋒利的碎片在肚子里不停的攪,像是要把的一寸寸刮下來。
李春香悶哼一聲:“正仁,我,我肚子……痛!”
沈正仁低頭,看到一殷紅的自李春香間流出去。
沈正仁呆了一瞬,然后瘋了似的喊道:“請大夫,快去請大夫!”
沈老頭手里的碗重重砸在桌子上,對沈長興喝道:“還愣著干什麼?還不趕去喊大夫!”
沈正禮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也知道是闖了大禍,早就一溜煙跑了。
老沈家人忙著李春香這頭,倒沒人顧到他頭上。
李春香滿頭滿臉的冷汗。
趙水仙本沒想到隨口敷衍沈正禮的一句話,會造這麼嚴重的后果,這會兒自然是后悔的,但更多的卻是想要推卸掉責任。
趙水仙先以制人,語氣嚴厲:“正仁媳婦你怎麼回事?”
“作為一個婦道人家,連自己有了子都不知道好好護著,竟然還能讓肚子里的孩子出這種意外?你是怎麼當人媳婦的?”
李春香心都涼了半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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