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長賢早就安排人騰出了一個院子,蕭清羽一回來,就住在梨花苑。
顯然是經過心布置的,花圃里種滿了奇花異草,香氣撲鼻,房中應有盡有,雅致貴氣。還安排了八個丫頭,八個下人伺候,見了蕭清羽就恭聲喊‘大小姐’。
隨口和蕭家的人敷衍兩句,蕭清羽就去了祠堂,給母親上香。
“娘,哥哥,你們放心,我不會有事的。你們的仇我一定會幫你們報,你們安息吧。”蕭清羽心中默念,手持三炷香,認真地拜了三拜,才將香在靈位前面。
雖然蕭清羽回來只是個借口,住不了幾天就會找機會離開,但趁著這個機會,好好教訓一下蕭家的人,也算是給原主報仇,徹底解了這個心結。
屏退眾人,蕭清羽就回了房,懶得看一幫居心叵測的人演戲。
“小姐,夫人的靈位分明是才做的,連字都刻花了,侯爺本是騙小姐的。”霜兒眼尖,剛才在祠堂祭拜的時候,什麼都看清楚了。
“嗯,我看見了。”蕭清羽會意地點頭。
才沒有對蕭長賢抱希,認為他是真的悔過了,倒要看看,這些人究竟如何玩花樣。
當晚,蕭長賢召集全家吃飯,慶賀蕭清羽回家。
籌備晚飯的人是朱氏,如今已經是侯府的當家主母了,掌家的事務當然由持。除此之外,還有蕭長賢的兩個妾室,包括他的幾個庶子庶都來了。
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各種菜肴,朱氏殷勤地招呼蕭清羽道:“清羽啊,這些都是我親自代廚房做的,你好久沒在家吃過飯了,一定要多吃點。”
“是啊,這些年我都在莊子上,吃的是冷饃饃,餿稀飯,這些好東西還真沒吃過呢。”蕭清羽淡淡一笑:“多謝母親了。”
眾人頓時無話,朱氏更是尷尬,蕭長賢連忙道:“都過去的事,就不用提了。清羽你放心,為父以后一定對你好,畢竟你是為父的親生兒啊。”
知道是親生兒還這麼狠毒,有些人簡直比畜生還不如。
蕭清羽腹誹一句,并沒有接話,只默默地吃東西。
席間一片沉默,氣氛很是怪異,蕭長賢有心緩和氣氛,趕給二兒使了個眼。
蕭云瑤立即懂了,端起酒杯滿上,一臉歉意地對蕭清羽道:“大姐姐,以前我是不懂事,給你說聲對不起。我敬你一杯,咱們以后還是好姐妹吧?”
這麼便宜就想把以前對的傷害揭過不提?
想得呢!
蕭清羽當然現在不會給計較,接過酒杯道:“我也不是小氣之人,過去的事不會放在心上的,二妹妹這麼說,就真的見外了。”
酒杯湊到面前,蕭清羽聞到了一淡淡的酸味,混合在酒香之中,幾乎察覺不出來。
這是忘憂草的味道……
忘憂草并不算真正的毒草,屬于麻醉一類,多用于止痛,或者煉制一些低品級的止痛丹。但服用過多后卻會失去神志,頭腦昏沉,嚴重的甚至還會為白癡。
回來當天就對下手,這家人到底是有多心急?
“多謝大姐姐,我敬你。”蕭云瑤說完,趕將自己手中的酒一飲而盡,又看著蕭清羽。
可等了好一會兒,蕭清羽只端著酒杯,急了:“大姐姐,你怎麼不喝呢?是不是……你還在生我的氣?”說著說著,眼圈有些紅了,仿佛隨時都可能哭出來。
“都是一家人,我怎麼會生你的氣。”
蕭清羽轉頭看著蕭子俊,淡淡道:“就比如大哥,以前大哥放狗咬過我,還恐嚇過我,我吃餿飯菜,我下跪,還用鞭子過我。可這些都是過去的事,我已經忘了。”
蕭子俊聽得心都在,上說忘了,怎麼每一件都記得這麼清楚呢!
“所以我就借花獻佛,這杯酒敬給大哥吧。”
說完,蕭清羽將酒杯遞過去,笑盈盈地道:“大哥,你要是不喝這杯酒,就是看不起我,那以前的恩怨,可就沒法一筆勾銷了。”
聽著這帶有淡淡威脅口氣的話,蕭子俊接過酒杯,手都在微。
他哪里敢喝這酒?
酒里放了忘憂草,吃多了會癡傻的,他才不要喝。
可若是不喝,他和蕭清羽的恩怨又……話都說得那麼清楚了,若是他拒絕,只怕當場就要翻臉,計劃就全完了。
“二妹,這、這酒,大哥心領了好不好?大哥從不飲酒,一喝就全發……”
“既然不給面子,那就算了。”蕭清羽臉頓時沉了下來,放下筷子,轉就要離席。
蕭長賢連忙道:“等等,清羽。”
他又狠狠瞪了兒子一眼:“清羽可是你妹妹,還是準太子妃,給你敬酒你還敢拒絕?還不趕喝了!”
“可是父親……”蕭子俊心頭發。
“沒什麼可是的,趕喝,不然家法置!”
看著父親震怒的樣子,蕭子俊只能著頭皮,將酒喝了。
心都了,他仿佛腦袋暈了起來,渾不自在。若非場合不對,他真恨不得摳嚨把吃下去的全嘔出來。
蕭清羽這才回來坐下,眾人又有說有笑,但沒人再敢給敬酒了。
吃完飯,蕭清羽就去洗漱,全程霜兒都守在門口,不許任何人靠近。
湯池里沒有什麼問題,蕭清羽洗得全暖洋洋的,才回到房間。霜兒一邊幫倒茶鋪床,一邊陪著說話。
坐在梳妝臺邊,蕭清羽梳著發,卻分出一心神,控制著一只夜鶯在夜中飛遠。
侯府的主宅,也是蕭長賢居住的靜和軒。
此時夜已深,房中卻依舊亮著燈,蕭長賢正在和朱氏、兒說話。
“這丫頭太可惡了,自己不喝,還著子俊喝。”
朱氏一想起兒子被迫喝了一杯有問題的酒,心里就氣憤:“若不是大事為重,妾當場就想將那杯酒潑臉上了。”
蕭長賢沉聲道:“算了,好在那酒問題不大,子俊喝得不多,還沒事。現在重要的是太子妃之位,還有十天了,必須在此期間找個機會,將那臭丫頭弄暈。”
“對,到時候神不知鬼不覺,我們就可以讓云瑤代替了。”
朱氏心花怒放起來,卻笑得面猙獰:“我們每天都在的飯菜中下藥,過不了幾天就昏昏沉沉,任由我們擺布。是師,我們當然不會直接給武,下藥的話,本防不勝防。”
蕭云瑤一臉憧憬:“爹、娘,兒都等不及了,趕快下手啊!”
“放心,逃不了的,太子妃只有云瑤你才有資格。”
三人得意地商量著,卻沒留意,窗外樹上站著一只夜鶯,靜靜地看著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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