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嬰才不管他們,進后屋給二哥補課去了。
二哥現在用功得嚇人,很多次玉嬰從夢中醒來,都見二哥在那里喃喃自語,背英語單詞。
說實話,玉嬰是不相信二哥能考上大學的,至今年是不能,時間太短了,他的底子太薄。
不管怎麼說,二哥能找到個寄托,家里人都松口氣。宋玉橋心疼弟弟熬夜學習,主把他的工作量減。
二哥沒日沒夜,飯都懶得吃了,每天都扎到書本里,就像變了個人。
只是玉嬰沒想到,了嚴有實一次,他還會找機會報復回來。
前段時間因為老二的婚事,收房子的事沒有什麼進展。
那幾戶人家也不急著出手,倒也相安無事。
天氣轉暖,老牛家開始把早餐攤擺到外面來了。
原來屋子里地方就小,坐進去五個人就滿了,冬天時生意局限。
現在可好了,在門口支幾張桌子,用厚塑料布圍臨時擋風的棚子,吃早餐的人隨來隨走,生意紅火起來。
賣早餐吃的也是辛苦飯,老牛凌晨三點就起來磨豆漿,點豆腐腦,和人忙了一個多小時,見天邊發白了,端著桶出了門。
“挨天殺的!誰呀這麼缺德!”老牛的人一聲厲嚎,把人們從睡夢中驚醒。
好好的塑料棚不知被誰給用刀割了,橫七豎八的,破塑料布被風吹得嘩啦啦響,已經起不了擋風的作用了。
這一早上,老牛倆口子帶了怨氣,反復跟顧客講這件事,大家都在猜測是誰這麼損。
嚴有實很來早餐攤上吃飯,倒不是不想,是錢。
這次過來也只要了一個油炸糕,一碗豆漿。年男人,吃這點東西,不夠塞牙兒的。
偏這點東西他還吃了半天。
老牛臉就有點不好看,這二錢的東西,怎麼占著桌子還不走了。
嚴有實吃得慢吞吞的,豎著耳朵聽大家說話。
老牛決定去干預一下,剛走到嚴有實桌前,就聽他跟鄰桌的人說道,“你說得對,這做人要留一線,都是街坊住著,這麼損以后怎麼見面?”
聽他這口氣似乎知道是誰干的,被嚴有實搭訕的人滿臉都是莫明其妙,他就是打了一個噴嚏,說什麼了?還就對了。
“你啥意思?”老牛忙問道。
“這誰干的,不是一目了然嗎?你生意不好了,是不是就得搬家了,你搬家,誰高興?”嚴有實扔下兩錢,抹一下就走了。
他的話可是驚起一層浪,所有人都想到了宋家收房子的事。
“不能吧,看宋家大小子,斯斯文文的,不能這麼損。”
“我看也不像,這嚴家和宋家恩恩怨怨的,誰說得清。”
“不過這做生意都是無利不起早,宋家大小子再斯文,我看做生意上可有個狠勁,那一百五的自行車說送就送,那是一般人嗎?”
老牛和老婆對視一眼,越想越是這麼回事。
這事兒還沒完,第二天起來一看,桌椅上被倒了泔水,上面還掛著餿菜葉子,這下子生意都沒得做了。
早上天氣還冷,倆口子燒了熱水,把桌椅出來。可是顧客來了還是沒地方坐,白白起早弄出來的東西,賣了不到一半。
牛嫂子心里有氣發不出來,進屋抹眼淚去了。
老牛把圍摘下來往案板上一摔,去找宋家人算賬。
正好是星期天,玉嬰正在店里幫忙,見老牛怒氣沖沖進來。
這倆天老牛家的事,也聽說了,也猜測這事跟嚴有實有關,還特意囑咐了自家的人,不要去摻和,也不要把火引到自己上。
可現在老牛主找上門,這事兒就倆說著了。
不等老牛開口,玉嬰小跑著過去,脆生生了一句,“牛叔叔好呀!”
老牛一愣,都是鄰居,他也知道玉嬰是宋家的麼,最得寵的一個。
只是自己帶著一腔怒火來的,被這一句牛叔叔給泄了氣。
“牛叔啊,要買點什麼?”孟巧蓮聽到靜迎上去。
“沒事,我就轉轉,我問問啊,你們家還收房子嗎?”老牛也是耿直BAY,開門見山。
“不收了呢,前段時間給二哥準備結婚,錢都花了。”玉嬰搶在孟巧蓮前面說。
孟巧蓮沒想到能說這話。當初跟宋玉橋商量的就是,能拿下一家是一家,怎麼玉嬰突然這麼說了。
老牛本來也以為宋家聽說他主上門談房子的事,會很高興,正好中了他的計,他先抑后揚,把氣撒出來。
玉嬰一句話把他給說愣了,接下來不知道要怎麼說。
宋家不收房子,那搗的一準兒不是宋家,他突然就底氣不足了。
“他牛叔,真不好意思,現在錢。”孟巧蓮雖然不知道玉嬰的用意,可是也得順著的話說。
“好,那就好,我就是隨便問問,打擾了。”老牛訕訕的退了出去。
“玉嬰,這怎麼回事?”孟巧蓮忙問。
“還不知道,讓我黃嬸兒出去打聽一下。”玉嬰招手,黃花忙扔下手里的活兒出去了。
黃花在這邊擺攤時間久了,上至八旬老嫗,下至黃口,哪有不認識的。出去沒半個小時,就把消息全打聽明白了。
不用說,嚴有實挑撥的。
“小心應對吧,這家伙夠損的了。”玉嬰囑咐幾句,就跟小五回家去了。
玉嬰穿著的是林珊珊給新買的紅豬皮鞋,這在當時就是奢侈品,走在路上十分拉風。
只是這路況不好,一路都是泥,濺了幾個泥點,看得心疼。
“來,我背你吧。”小五看出來了,蹲下。
玉嬰也沒客氣,爬上五哥的背,用小胖手摟著小五的脖子。
“五哥,你就要上初中了,我們不在一個學校了呢。”想起這事兒玉嬰就懊惱,當時頭腦一熱,沒有跳級,不然跟五哥一起上初中多好。
“你照顧好自己,五哥不在,有人欺負你,你就告訴我,我打回去……”小五把玉嬰往地上一放,撒就往前跑。
玉嬰也追了過去,地中間的泥坑兒里躺著一個人,不正是常婆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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