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安公主出事,是馬失控所致,皇帝派人風風火火的一番追查,卻查不出什麼來,此事只能斷定是意外,是明安公主的馬不甚沾上了致使馬失控癲狂的蜱蟲,廢人為所致。
而馬廄的人在公主騎馬之前沒好好檢查,沒消滅馬上的有害蟲卵,自然是第一個被降罪,被殺了。
這件事查到這里,沒什麼好查的,自然就收尾了。
葉歡第二天一早起來才知道,皇帝賜死了給明安公主檢查馬的人。
聽見赤玄的稟報,當即臉變了些,有些驚訝的看著赤玄:“死了?”
赤玄道:“是,昨日陛下的人一番徹查,卻查不到任何蛛馬跡,便被論以職連夜殺了,之后陛下就撤走了查這件事的人,此事便到此為止了。”
葉歡恍惚怔然了好一會兒,才苦苦一笑,唏噓道:“這樣算,倒是我害死了一個無辜之人。”
不怕害人殺人,原本就是在害人,可連累無辜之人喪命,總是有些不是滋味。
赤玄道:“明安公主斷,總是要有人承擔罪名平息陛下火氣的。”
葉歡靜默片刻,才微微閉眼,吸了口氣后才哼笑一聲,低聲道:“你說得對,總是要死人的。”
說著,看向赤玄,吩咐:“你讓人去查一下死者的況,看看他家里況如何,若是艱難,稍作恤吧。”
那可能是某個家庭里的,兒子,丈夫,父親,可能是一個家里的頂梁柱,死了,一個家就毀了。
赤玄垂眸淡淡的道:“王妃其實不必如此心慈手的。”
皇室中人,哪一個的手里沒有沾染無辜之人的鮮,可是能有什麼辦法,弱強食,不害別人不殺別人,就是坐以待斃,只會任人宰割,權力地位,往往都是需要心機和心狠來獲取和鞏固的,若是這樣就承不了,沒法在皇家立足生存。
作為晟王妃,就應該足夠狠,殺伐果決是本,不該有這樣的惻之心才對。
葉歡道:“我不是心慈手,可是終究是累及無辜,死了他一人,可能連累的是他一家人不得安生,你就去吧,別留下痕跡。”
赤玄卻沒立刻應下,只道:“屬下會將王妃的意思跟殿下說,至于是否可行,得看殿下是否允許。”
對此,葉歡沒意見,知道,赤玄雖然現在聽命令行事,可每一個都是在元決許可的況下,自然都得問他的意見。
一邊由靈兒潔面一邊隨口問:“冰兒呢?死了沒?”
赤玄搖頭:“不知。”
葉歡瞅著問:“啥個意思?”
赤玄暗中跟著葉歡那麼久,對于自家王妃偶爾不太文雅的言辭已經有些習慣了,所以無,道:“自被馮寬帶走,便無任何消息。”
葉歡有些意外的揚眉:“雍王沒把殺了送回來?”
“沒有。”
“那雍王昨晚都在做什麼?”
“屬下未曾監視,所以不知。”
不知道,葉歡卻大致猜得到,既然雍王沒有直接殺了冰兒送回來,那就是打算用冰兒做文章,對不利。
葉歡又問:“明安公主醒過來了麼?”
赤玄搖頭:“尚未聽到醒來的消息。”
葉歡吩咐:“你去留意一下,人醒了就來告訴我。”
“是。”
赤玄退下,葉歡繼續悠哉的讓靈兒給挽發換。
弄好頭發換了服,早膳送來正吃著,元決就來了。
葉歡咽下一口東西,然后忙站起來笑問:“殿下怎麼這個時候過來?吃早膳了沒?”
他愣了愣,掃了一眼桌上的膳食,搖頭:“……沒有”
他后面的墨玄聽到他這話,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后眼觀鼻鼻觀心,當做沒聽見。
明明剛吃了一些才過來的,真是撒謊不打草稿,還臉不紅心不跳。
葉歡問:“那您是過來和我一起吃早膳的麼?”
元決微微點頭:“和你一起吃也行。”
十分勉強的樣子。
葉歡當做沒聽出來他的語氣,忙讓靈兒去找一份干凈的餐來。
夫妻倆坐下后,元決淡淡的問:“剛剛赤玄來說,你想要恤昨夜被刺死的馬夫的家人?”
葉歡點頭:“是想要的,殿下以為這樣不妥麼?”
元決道:“無甚不妥,本王會讓人去辦。”
頓了頓,看向道:“就當是安你的心。”
葉歡怔然一瞬,凝視他一眼,隨后由衷道謝:“多謝殿下的全。”
聽完的致謝,他垂眸淡淡的道:“這樣的事,不許再有下次。”
葉歡不解:“殿下說的,是哪一件事?”
他目凝在臉上,說的很認真:“有些事既然做了,就不要有任何惻之心,這個世間,原本誰都是無辜的,但是,也可以說沒有無辜的人,你的心和憐憫,乃至于愧疚,都只會為你,為你憐憫愧疚的人招來殺之禍。”
葉歡聞言,怔怔的看著他好一會兒,心中思緒翻涌,之后才點點頭,聲音有些:“我明白了,以后不會了。”
靈兒拿來了餐,元決不再說別的,開始吃早膳,他雖然忌食,可早膳本就都是一些清淡的食,他大多能吃。
吃飽了之后,他就要去溫泉宮繼續泡浴了,臨去之前,叮囑了一句:“本王回來之前,不要出去,特別是明安那邊,別去湊熱鬧。”
葉歡見他叮囑的認真,想問他又不問,只遲疑的點了點頭:“……好。”
他這便離開了。
聽他的話,葉歡還真的就沒離開過自己的帳子。
過了一會兒,赤玄就回來說,明安公主醒了。
……
因為明安公主出事,皇無心狩獵之事,今日的獵會便取消了,聽聞明安公主醒來后,皇帝立刻去看了。
本想問幾句,可是明安公主知道自己斷了難以接,發瘋似的又哭又,還變得十分不可理喻歇斯底里,折騰的傷勢加重,弄得帳子里兵荒馬似的,他看不下去了,便吩咐人好好照顧明安公主,就回了自己的主帳。
皇帝的帳子是最大最豪華的,里面的布置堪比一座宮殿,十分華貴富麗,此時,帳香煙裊裊,皇帝正躺在暖榻上,頭枕著一個子的上,閉目養神。
子很,五致,上穿著素雅出塵的白,裝扮和服一樣雅凈,此時正在雙手給他的頭部輕輕按,頭微微低著,面龐寡淡清冷,手上的作卻很輕。
此子便是琉璃夫人,如今皇帝邊最得寵的人。
這時,守在外面的卓總管走進來,站在屏風外低聲稟報:“陛下,雍王殿下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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