蔣婉大為惱火,想來是對薛人的提點太輕薄了,竟這般不知天高地厚。
薛湘靈初來乍到,也是好人家的兒,是實在想不出,皇上寵幸嬪妃不需要翻牌子,能就地做夫妻。
皇上允了進來,青鶯推開門,薛湘靈便帶著丫鬟青蘿進來請安。
“皇上萬福金安,婉妃娘娘萬福金安。”
朱振面和善,“妃免禮,深夜造訪鐘粹宮,可有要事?”
“臣妾聽聞皇上在道觀遇刺,一直心有余悸。
晚間雖見過皇上一面,仍舊不放心,輾轉反側。
非得再看一眼,才能安眠。”
青鶯搬了凳子,又給薛人看茶,將婉妃娘娘恤位分低的小主做給皇上看。
平常婉妃欺嬪妃,皇上早有耳聞,只不過睜只眼閉只眼罷了。
但當著皇上的面,表面功夫總要做一做。
“臣妾自宮以來,先遇像之事,又親眼所見班嬪生了怪病。一直心有余悸。
皇上冷落臣妾,又遭姑姑排,愈發覺得宮中日子難捱。”
薛湘靈說著說著便開始用帕子抹眼淚。
“誰說朕冷落你。”朱振心生憐惜,也覺自己對有些薄寡義了。
也是滴滴的兒,何故因一幅莫須有的畫像,就將置之不理。
“什麼時候,掌事姑姑還敢排主子了?”
朱振略略不悅,“這后宮皇后治理得七八糟。”
薛湘靈眼含秋波,可憐的咬著下,“原也不是皇后的過失,姑姑是婉妃娘娘送過來的。
臣妾恐惹婉妃娘娘不悅,不敢責罰那姑姑。
但那姑姑說話實在太過難聽,時常怪氣指桑罵槐,嘔得臣妾吃飯都覺噎得慌。”
“可有此事?”方才還想替薛人撐腰的皇上,此刻面向蔣婉,語氣又和了下來。
蔣婉似笑非笑,“薛人今日是特來皇上面前,告臣妾的狀是麼?”
薛湘靈立刻起跪在地上,“臣妾不敢。
臣妾想務府換一掌事姑姑,又怕婉妃娘娘誤會臣妾矯惹事。
亦不敢背著婉妃娘娘,獨自向皇上陳,恐婉妃娘娘誤解臣妾,惡人先告狀,背后嚼舌,扭曲事實。”
蔣婉“噗嗤”一笑,“薛人好生有趣,本宮喜歡。”
并未解釋這件事,而是話鋒一轉,“本宮聽聞薛人耐不住寂寞,為了取悅皇上,在咸福宮時常跳舞至深夜。
不知本宮今日可否有眼福,跟皇上一同欣賞薛人的曼妙舞姿呢?”
蔣婉向來只在沒有皇上的地方,跟后宮這些妖艷賤貨們、噴水口打發時間。
皇上在時,便不會任由緒控制,以免錯失良機,辜負良辰景。
薛湘靈的臉有些難看,又不是舞姬,出名門族不論,也是皇上欽封的人,怎可取悅其他娘娘?
不過想到自己習舞多日,一直沒有機會侍寢,決心忍了這一遭,珍惜這次在皇上面前爭寵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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