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剛過,皇上還沒有返還的意思。
大皇子端著酒杯過來,行了禮,“兒臣給母妃請安。”
李眉嫵想起自己答應馮初的,便沒說話,直接偏過頭去,瞧別。
青茄見狀,連忙打圓場,“主子這幾日偶風寒,嗓子啞了,說不出話來,大皇子多擔待。”
說謊的時候,臉不紅心不跳。
“可有看過醫?”朱瑞放下酒杯,坐在李眉嫵的旁。
不請自來的親自手,替剝了一碗葡萄,又拿了個勺子舀著吃。
“大皇子這雙尊貴的手,哪兒能做這些,給奴婢就是了。”青茄上搭腔,繼續信口胡言,“請過醫了,正在吃藥調理。
大皇子請回吧,免得過了病氣給你。”
李眉嫵很配合的,用帕子掩住口鼻,咳嗽了兩聲。
“不礙事。明日我王府里的小廝送些秋梨膏來,給母妃咳嗽。”朱瑞準備瞧母妃吃完葡萄再走。
便見姚牧進來傳話,“皇上吃醉了酒,在養心殿歇下了。
宮門口已備好了馬車,諸位大臣都請回吧。”
“是。微臣告退。”異口同聲之后,馮初將人送了出去。
人群里,他沒有看見王恩山的影。
直到最后一個大臣出了宮門,馮初回頭,才看見王恩山遲遲趕來。
“王大人。”馮初的心底閃過無數不詳的預,兩人往多年,雖淡然之,但互相依附,很多話不用說得太明白。
王恩山“啊”了一聲,隨即笑了一下,“頭一遭進宮,出去解手走錯了路。
害怕誤哪個娘娘寢殿,被人誤解醉酒調戲娘娘,這可是殺頭的大罪。
想馮公公救我,后來想想,這是宮里,又不是朝堂,馮公公怎麼救我?
好在后來自己走回來了,都是托馮公公的福。”
這一路,王恩山走得極慢,將皇上的話和自己的境,里里外外仔仔細細想了幾遍。
世上安得兩全法,他選擇接皇上拉攏,就必須得跟從前的陣營剝骨剔。
若想在皇上和馮公公之間左右逢源,他會死得更快。畢竟兩個人都不是善茬。
“馬車已經備好了,王大人請。”馮公公出人意料的,什麼也沒說。
王恩山有些意外,卻沒有一愧疚。
坐上馬車的時候,他想明白一個事。從前他依附馮公公,是因為馮公公架空了皇權,代表的是皇上。
如今皇上已經不需要被代表了,他依附馮公公還有什麼意義?
送佛送到西,抱大也得一步到位,拐彎抹角不值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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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初送走了宮人,準備換服,連夜出宮同幾位心腹商議,一即發的宮變要如何應對。
他始終心神不寧,只是不確定到底出了什麼事。
回去的路上,便看見這條小尾。
“奴才見過李才人。”他沒有問葡萄好不好吃,只是規矩行禮。
注定是跟生分了。
李眉嫵心口一痛,低聲下氣,“馮公公……我……”
“奴才有公務在,不便久留,主子有什麼事,可差汪燭來找我。”馮初說了要走,見不離開,還是不忍心直接讓撂在這。
“我不舒服。”哀怨的瞪著他。
方才在席上騙大皇子,這會兒又在他跟前咳嗽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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