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晚上唐一平帶我從碼頭回來,準備去吃完飯的時候,我覺得我穿著高跟鞋的腳簡直已經不是自己的了。我幾乎從來沒有在一天之站那麼久的時間,走那麼多的路。別說是秦公子,我覺得就連唐一平,都運轉得跟一個陀螺似的,甚至讓我吃驚原來一個人一天可以做那麼多事。
坐在餐廳的時候我特意找了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一坐下來我就已經顧不得形象了,當著唐一平的面把腳上的高跟鞋蹬了下來,把赤腳藏在餐桌底下。
唐一平很寬容地看著我笑,“葉小姐辛苦了。”
我很認真地說道:“是你們辛苦了才對,原來你們每天都是這樣馬不停蹄地工作,我才跟著你轉了一天,就差點吃不消。”
唐一平笑笑,“奕哥辛苦才是真。平時他在的時候,我們也沒有忙到這個地步。常規巡視是不用每天都去的,只是奕哥不在,我覺得要格外謹慎一點而已。”
我問他,“晚上他到Caesar以后,你也要忙嗎?”
“晚上送他去Caesar以后,我就下班了。不過——”他頓了頓,“電話是不能關機的,只要奕哥有事我,不管是下班時間,還是凌晨幾點鐘在睡覺,都必須在二十分鐘之神抖擻地出現在奕哥面前,進上班狀態,這是規定。”
我有點好奇,“要是做不到怎麼辦?”
“不會。我們仨跟著奕哥都有些年頭了,不會犯這種最基本的錯誤。連這種低級錯誤都會犯的人,奕哥也不會留在邊的。”
我沒想到他邊的人規矩這樣嚴,但想想也是這麼回事,若非如此,他何以這個年紀就撐起偌大的一個商業帝國?還有他上恐怖的傷痕和槍疤,如果他沒有這樣嚴格要求自己和邊的人,也許今日的秦公子早就已經不存在。
一餐飯還沒有吃完,唐一平就接到一個電話,對方聲音很大,雖然他沒開免提,但我依稀聽到了一點。
是一個人的聲音,帶著三分焦急,“平哥,你快過來一趟吧,上個難纏的主,我和彤姐幾個都搞不定。”
原來是有人到Caesar去鬧事。唐一平子往后一靠,臉上的氣頓時顯無疑,罵了一句,“,挑事挑到老子頭上,這是不是知道奕哥不在,故意挑的好日子?”
“誰知道,他們好像打著豹三爺的旗號,現在奕哥也不在,咱們不敢隨便手……”
“十五分鐘。拖著他們,人都安排好,先別手。”唐一平果斷地吩咐了一句,然后站起來,抓起外套,若有所思地往餐桌底下看了一眼,“葉小姐如果已經累了,先送你回牡丹園?”
這里離Caesar的距離不算遠,這個時候已經超過了七點鐘,不會堵車。所以他說的十五分鐘,應該是包括了送我回去的時間在。
我已經穿好了高跟鞋,端端正正地站起來,“不必了,我們現在就去Caesar吧。秦公子我今天跟著你,這一天還沒結束,我總不能半途而廢。”
唐一平點點頭,沒說什麼。
十分鐘,唐一平的車已經開到了Caesar的門口,利落地泊車,走進大廳。大概是考慮到我穿著高跟鞋走不快,他的速度也不是很快,走到旋轉門那里還特意停頓了一下,擋住玻璃門的轉,等我進來才繼續往前走。
跟著秦公子的時間長了,他邊的人都沾染了他的氣質,對外人霸道也好氣也好,可在人面前都是十足的紳士風度。我很自然地接了他的照顧,跟在他側后方兩步的距離,踏進Caesar。
平時跟著秦公子的時候還不覺得怎樣,畢竟秦公子是Caesar的老板。可今天跟著唐一平的時候才發現,Caesar的人對他的尊敬幾乎不亞于秦公子親臨,照樣大廳里所有見到他的人都低頭鞠躬,一聲“平哥”。之后看見跟在后面的我,有的人甜一點才一聲“葉小姐”,而有的人干脆就對我視而不見。
我的份,只是秦公子邊的一只小寵,是他籠子里的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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