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機械地出右手，緩緩地捂住了自己的左，沙啞地咳嗽幾聲之后，用一種十分疲憊的眼神看著曲湘湘。

曲湘湘：“？？？”

又開始了是嗎？

你的戲癮就完全沒有瓶頸期是嗎？

黎淵頂住兩個人的猶如千斤頂一般的沉重目，捂著口說道：“我、我覺得口有點悶。”

曲湘湘狐疑地看著他：“你傷了？”

黎淵的眼珠子轉了幾下，“虛弱”地說道：“我的靈力好像……過度消耗了，可能……暫時馱不了人了。”

曲湘湘懷疑自己聽錯了：“什麼？”

“……我想小原型還是對我造了一定的影響。”

曲湘湘瞇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了他好一會兒，把黎淵盯得冷汗直冒。

“好吧。”聳了聳肩膀。

黎淵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就聽到說道：“那我只能自己上去了。”

慕含章：“……”

黎淵：“……”

這不怪他，他真的已經盡力了。

遠的山峰高聳云，曲湘湘的劍技讓人不敢恭維，但是黎淵又不敢讓曲湘湘發現他是在騙，只好委委屈屈地甩著巨大的龍，慢慢悠悠地跟著曲湘湘后。

終于上去之后，他們沿著過于茂的叢林沒走幾步，就看見了幾灰白的尸。

們歪歪扭扭地倒在蜿蜒的樹上，尸已經開始腐敗，散發出一難聞的惡臭。

曲湘湘有些怔愣地看著們，手心發涼地走了過去。

比起害怕，現在更多的是驚訝。

記得清雪說過，姐姐的鼻子上有一顆小痣。

鞋子踩過干枯的枝葉，發出“嘎吱”的響聲，曲湘湘忍著胃里的不適，仔細地察看著們的鼻子。

但這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們大多數人已經難以辨認出其本來的面目了，原本細膩白皙的皮變得灰白，在外的皮大多已經潰爛，化著渾濁的膿包，爬滿了麻麻的蟲子。有些人的臉上、手臂上被啃掉了一大塊，參差不齊的傷口模糊，出了駭人的森森白骨。

曲湘湘扶著一棵大樹的樹干，有點想吐。

黎淵嫌棄地皺了皺鼻子，說道：“們都已經這樣了，我們還是回去吧。”

曲湘湘白著一張臉，點了點頭。

正準備離開，忽然看到一尸臉部朝下地趴著，其上的服料子跟清雪所穿的如出一轍。

曲湘湘施了個咒將翻了過來，的面目已經毀了大半，但是鼻子上那顆明晃晃的黑痣卻依然能昭示出原來的份，

“是？”慕含章走了過來，問道。

曲湘湘點了點頭：“應該沒錯。”

黎淵看了眼慕含章，嫌棄地嘟噥道：“怎麼連你都要多管閑事。”

慕含章沒有理會黎淵，他蹲下子，將腰間的玉牌一把扯了下來，掂量片刻后，若有所思地說道：“長寧戚家？”

“戚家？”聽到這個名號，懶洋洋的黎淵霎時便來勁兒了，擺著兩條長湊了過去，“你是說，是戚家的人？”

“如果這個牌子是屬于的，很大可能就是戚家人。”

曲湘湘好奇地打量著慕含章手上的玉牌，努力地翻看著自己腦子里的記憶，問道：“戚家？六界通販長寧戚家？”

雖然知道長寧的戚家被冠上了“六界通販”的名號，卻不太明白這個名頭到底是什麼意思，但是聽起來應該是做生意的。

慕含章“嗯”了一聲，黎淵著下喃喃說道：“看來你們這一趟收獲還不小。”

曲湘湘依舊不太明白，只好問道：“這個戚家到底是做什麼生意的？”

黎淵拖著調子，慢吞吞地說道：“所謂‘六界通販’只是一個戲稱，戚家做的卻是偏門生意。”

“偏門生意？”

“有些東西，修真界明文規定不得易，但不得易不代表沒人能搞到，只要你付得起錢……”

明白了，原來這個戚家做的是見不得的生意。

“也正因如此，不是什麼人都能跟戚家做生意的，他們有自己一套選定客人的標準，六界之無論是何種族，只要符合他們的條件，不論高低貴賤他們都會跟那客人做生意，所以才他們‘六界通販’。”

“那這個戚家倒是有意思的。”

慕含章將玉牌遞給了曲湘湘：“拿著吧。”

“給我？”曲湘湘有些驚訝。

慕含章看了眼地上毫無生氣的尸，皺著眉道：“不是想給妹妹一個代嗎？別告訴我你想把弄回去。”

曲湘湘立馬將玉牌接了過來。

“好了，回去吧。”

……

第二天晚上，客棧。

清雪現在已經累得睡著了，林箏雖然也很累，但是還是將清雪安置在了另一間廂房，坐立不安地著窗戶等著楚清歌他們回來。

本以為他們很快就會來找，誰知過了一天一夜他們還是沒有回來，林箏一顆心不上不下地吊著，本睡不著。

客房外傳來了敲門聲，林箏興沖沖地去打開門，卻不見曲湘湘的蹤影，不由得握了門框。

“你們說什麼！”一拍桌子，了起來，“你們把曲湘湘跟丟了？！”

楚清歌一改往日那副游刃有余的樣子，神凝重道：“我們將整個市集都找遍了，還是找不到曲師妹的蹤影。”

隋玉臉不善地看著楚清歌：“我早就提醒過你，不能讓曲湘湘一個人去。”

楚清歌眉眼之間出幾分愧疚來：“這次是我考慮不周。”

隋玉一把攥住了楚清歌的領，低聲吼道：“你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麼用！”

林箏怕他們真的打起來，忙站了起來推了一把隋玉，將兩人分開了。

“隋玉，你這是做什麼？”叉著腰，揚著眉瞪著他。

隋玉惱火地看著林箏：“林箏，我以為你是曲湘湘最好的朋友。”

林箏臉一變，隨即反應過來隋玉這該死的是在諷刺重輕友，氣得雙頰搐地喊道，“曲湘湘當然是我最好的朋友！”忿忿地回敬了隋玉一個狠毒的眼神，指著他們說道，“你想做什麼？想打大師兄嗎？你，你們！與其在這里浪費時間互相埋怨，還不如出去再找一圈！”

“兩遍。”隋玉看著，雙手撐在桌子上，著聲音說道，“我們找了兩遍，每一個角落都找遍了，還是沒找到。”

林箏心中一沉，看向了楚清歌。

楚清歌閉著眼睛點了點頭。

“不、不行，”林箏急道，“我要出去再找一圈。”

“林箏。”楚清歌拉住了，“我們再找已經沒有意義了，只是在浪費時間。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回蒼玄山，將這件事報告長老。”

林箏忙抄起自己的佩劍：“那我們現在就走。”

“那個孩子……”

“我會把錢給客棧掌柜，請他的妻子先幫忙照拂，等早上醒來我們問清楚了再送回家。”

“事不宜遲，我們快走吧。”

林箏抄著自己的劍一馬當先地沖在了最前面，后面跟著的兩個男人也是神張。

憂心忡忡地走到客棧門口，正準備劍，就看見不遠，一個悉是人影正慢慢地朝他們走來。

曲湘湘睜著圓溜溜的眼睛，立在人群中茫然地林箏。

這不是重點，林箏被雷劈了一樣驚訝地長大了。

重點是后為什麼還跟著那個姓慕的小雜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