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含章犯了一個和曲蔚然相同的錯誤，他下意識地在看不見的曲湘湘眼前點了點頭，隨后才心疼地發現大大的眼睛是沒有焦距的。

“是我。”他說道。

曲湘湘又眨了幾下眼睛，的眼眶有些酸，只能用這種方式將眼淚憋回去。

曲蔚然恨恨地看著那兩只越過他的肩膀牽在一起的手，他開始反思自己到底造了什麼孽才會此折磨。

“行了！”他不能朝自己的妹妹大喊大，所以只能將怒氣發泄在慕含章上，“牽夠了就把你的手給我收回去！”

曲湘湘有點臉熱地率先將慕含章的手放開了。

胡地朝前面的某個方向一指，說道：“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曲蔚然還沒來得及應聲，慕含章就說道：“好，先回去。”

曲湘湘努力地朝他出了一個小小的微笑。

曲蔚然：“…………”

他覺得姓慕的半魔很想一腳把他給踹了然后自己將曲湘湘背回去。

曲蔚然知道這不是他的錯覺。

……

回到曲湘湘自己的房間里后，曲尚才和黎淵已經在那兒等著了。

曲蔚然把曲湘湘放在一張雕著牡丹花，鋪了兩層天鵝絨錦被的貴妃榻上，還在上蓋了一條織錦小毯子，雖然曲湘湘什麼都看不見，但是還是很努力地不想讓他們發現臉上沮喪的表，那除了讓關心的人更加難過以外，對解決事沒有一點兒幫助。

“湘湘！”

“湘湘！”

將安置好之后，兩道聲音同時響了起來。

一道是屬于黎淵的，另外一道只在曲湘湘的記憶中出現過，知道那是屬于爹曲尚才的。

“爹爹，黎淵……”試圖用一種輕快的語調來讓他們不要擔心，“我沒事，我現在覺很好。”

曲尚才抬起手輕輕地拍了拍曲湘湘的腦袋：“好孩子，你苦了。”

曲湘湘笑著搖了搖頭：“我起碼在邪神手里保住了一條命。”

雖然只是暫時的。

黎淵看著雙目無神的曲湘湘，著急地問道：“的眼睛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

“等休息一天，明天我會讓蔚然過來為湘湘施針，如此持續三天，再輔之以丹藥，三天后應該就能看到東西了。”

黎淵稍稍放下心來：“那就好。”

“黎淵！”曲湘湘高興地喊了他一聲。

“湘湘，”黎淵卻有些垂頭喪氣的，“你救了我。”

曲湘湘拍了拍自己下的貴妃榻，說道：“你也救了我，是你把我送回來的。”

“你真的沒事？”

曲湘湘嘆了口氣：“除了眼睛還是看不見之外，我真的覺很好。”

比起那幾天所經歷的鮮和噩夢，能夠清醒過來和他們正常流已經讓曲湘湘覺得很滿足了。

“好了，湘湘剛醒，不宜太過勞累，就讓先好好休息，我們明天再來看吧。”

曲湘湘確實很累，這幾天雖然沒睜過眼，但是腦子里卻一直沒有消停過，斷斷續續地做著相同的噩夢。

就因為這，曲湘湘覺得自己現在對睡覺這件事都有點影了。

“爹，”曲湘湘開口問道，“我能要點助眠的丹藥嗎？”

“你睡不好？”

“我只是不想夢到這幾天發生的事，您別擔心。”

曲湘湘下意識地撒了個謊，不想將的夢境告訴他們，至不是現在。

“好，當然可以，我待會兒讓陳述給你送來。”曲尚才輕地問道，“對了，你這麼虛弱得吃點東西再休息，你想吃點什麼？”

曲湘湘報了兩個在家里常吃的菜：“我想吃燕窩銀耳粥和紅棗燉湯。”

“那我讓陳述將飯菜和助眠的丹藥一起送過來，明天再來看你。”

曲湘湘乖巧地點了點頭。

曲尚才看著曲湘湘，心中一時有些五味雜陳。

他的兒真的長大了，以前的曲湘湘即便是子裁得不合的心意都要大發一通脾氣，但是現在的曲湘湘遇到了這樣的事卻還能反過來安他，真的變了很多，看來他花了這麼多錢將送去蒼玄山學道還是很值得的。

慕含章跟在他們后頭，落在了最后面，他是最后一個離開的。

曲湘湘將臉在鵝絨錦被上，有些困倦，有些無聊地眨了眨眼睛。

在吃下助眠丹藥之前，并不想睡。

無聊地出一手指著毯子上的花紋，希陳管家能快點將的飯端過來。

“曲湘湘。”

曲湘湘因疲倦而半垂著的眼睛睜大了：“慕含章？你還沒走？”

“曲湘湘，你已經回家了。”

曲湘湘茫然地點點頭：“我知道。”

“所以，別怕。”

意識到慕含章是在安之后，曲湘湘攥了上的被子：“他們都走了嗎？”

“嗯。”

曲湘湘鼓起勇氣：“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可以。”

“你討厭我嗎？”

慕含章微微有些驚訝。

他表現得有這麼不明顯嗎？

怎麼會認為他討厭？

沒聽到慕含章的答復，曲湘湘有些張地說道：“我知道我以前對你做的很多事都很過分，對不起，但是我已經盡力彌補了，我真的不想你……”

“沒有。”慕含章打斷了的話。

“啊？”

慕含章看著傻乎乎地張著的樣子，不出了一抹笑意：“沒有討厭你。”

“那以前的事……”

“我知道你不想那麼做，對嗎？”

“對！對！”曲湘湘用力地點點頭。

“那就好好休息，我明天會來看你的。”

得了他的保證，曲湘湘心很好地做了個“再見”的手勢，直到聽到丫鬟進來的后的關門聲才吃吃地笑了起來——慕含章說不討厭了。

這是穿書以來第一次，慕含章明確地表示“他不討厭”。

“我知道你不想那麼做”。

想著慕含章方才說的話，曲湘湘幾乎要高興得站起來原地蹦幾圈。

“不對！”咬住了自己的手指，疑道，“他怎麼知道‘我’不想那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