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子著,無奈一笑。
“這柳府的水早就臟了臭了,上一次我年紀小,避開了,結果失去了對我來說很重要的人。”
“曾經,我的境和你一樣。舉目無親,無依無靠進了府,人人都能欺負,幸好遇到了祥子哥,得他的庇護,我才過了兩年太平日子。”
“石榴那個人,一開始就是個瘋的。喜歡祥子哥,就是用詭計拆散了祥子和珍珠。那時被我發現端倪,卻因為石榴的威脅,沒能告訴祥子哥。后來真相大白,誤會解開,祥子哥和珍珠重歸于好,一夜過去,石榴那個人突然變得更喪心病狂,居然買兇殺了他們!”
“沒人知道那一夜發生了什麼,但是我知道,從那以后,就和二爺保持著那種關系。”
“原本我可以向二夫人揭發,替祥子哥報仇,但我卻猶豫了——我怕說出來,會被柳二爺報復,會被趕出府去,繼續顛沛流離。”他說到這里,神很是自嘲。
“日子長了,良心也會變得遲鈍,變得麻木,慢慢也就心安理得了。”
“晴兒,你年紀雖小,卻比我勇敢,比我重重義。和你一比,我簡直自慚形穢!你一個姑娘家都能而出,我一個男人,還有什麼理由繼續當頭烏?”
辛晴連忙勸道,“順子哥,你不必這麼說自己,咱們況并不同!”
“我敢這麼毫無顧忌地報仇,是因為我原本就沒想要在柳府里討生活。退一萬步說,再不濟,我還有退路,我后還有師父,還有兩位師兄,還有……”
意識到自己差點說,辛晴趕頓住,話頭一轉:
“總而言之,你不能拿自己冒險。如今你在這府里熬了多年,終于有了基,若是因為我被逐出去,重頭再來不知道還要吃多苦多罪。”
“所以這件事,今后你不要再手了。”
然而順子并沒有接的話。
他直勾勾看著,目中閃著一溫,“晴兒,我想你心里是明白的,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你出事。”
“這渾水,就算陪你蹚一次,又有何不可?”
辛晴怔在原地,不知該作何反應。
順子見這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突然笑了下,裝作渾不在意道,“我跟你說這些,只是讓你別見外,沒有旁的意思。”
“行了,時候也不早了,咱們該干嘛干嘛,抓時間。”
辛晴一聽這話,也趕收了心,轉頭看向二師兄——
咦,人呢?
還沒等找人,就見假山叢里突然亮起微弱的熒,綠瑩瑩的,鬼火一樣。
“你們倆還不過來?”
聲音從假山的孔里傳來。
辛晴和順子對視一眼,趕鉆進了假山里。
宋銳正舉著一顆碩大的夜明珠,彎腰往地上照。
接著夜明珠的幽,辛晴看清了這假山的布置。
誰能想到,這里面居然別有天!
這哪里是什麼假山,分明就是個用做不可描述之事的室!
一張石榻擺在正中,上面吊著各種各樣的綢帶,下面墜著大小不一的圓環,是看著,就能惹人無限遐想。
另一邊,還有張形狀奇特的高腳椅子,有扶手有腳蹬,這人坐上去必須要雙岔開往后躺,這姿勢……
辛晴想想,心里就一陣惡寒。
這柳二爺果真是變態!居然還有這樣的特殊癖好!
想到春娘姐姐居然死在這樣的人渣手里,牙齒就咬的咯吱咯吱響!
那畜生一定是見春娘姐姐掙扎太厲害,得不了手,惱怒才掐死了!
“有發現。”
二師兄的聲音突然打斷了的思緒。
辛晴轉頭看去,只見二師兄正從地上的泥土里,摳出半只耳環。
耳環上面的鉤針已經被踩變形了,下面綴著的翡翠環,也碎了半邊。
辛晴一見這耳環,頓時頭發——這是春娘姐姐常戴的耳環,確定無疑。
經不住發問道:
“裝殮的時候,我就發現,春娘姐姐耳環了一只,耳也裂開了,二師兄,難道這耳環是生生被扯下來的?”
宋銳搖頭,“不是扯的,是直接被人踩下來的。”
“據我的觀察和推斷,這耳環所在之,正是死者倒地的位置。現場有兩個人,一人正面下,卡住的脖子,一人站在頭邊,幫忙控制的雙手,防止劇烈掙扎。也正是因為這樣,耳環才會被活生生地踩碎進了土里。”
“只可惜,如今現場只有死者的,并沒發現兇犯留的證據。這里的痕跡被人打掃過,看來作案之人很是謹慎,害怕被人發現,或者,是個慣犯,習慣自然。”
“死者應該曾經差點逃,你看,腳印到了這里,突然產生了拖痕,應該是被人拉扯住頭發,倒地,生生拽了回來……”
“還有這里,劇烈過的痕跡,刮出了一層土,大約是窒息的時候無意識掙扎……”
辛晴覺得一顆心像是被誰狠狠住,讓呼吸困難,再也沒辦法聽下去。
“別說了!”
忍不住出聲打斷。
宋銳這才回神,轉頭一看,就見他這個小師妹立在那里,臉上早已掛滿了淚。
“抱歉,我差點忘了,死者和你關系親近。”宋銳拍了拍的肩,“節哀順變。”
辛晴攥著拳頭,恨不得現在就親手去百合苑親手結果了那倆畜生!
“二師兄,你只需告訴我,如今收集的這點證據,是不是不足以給那兩個惡人定罪?”
宋銳點點頭,“查案的時候,還會有專人來現場看,若是找不到直接的證據,一般都會草草結案。這南屏城本就是三不管地帶,府也不怎麼費心,治安一向如此。”
辛晴咬了咬后槽牙,“我真是蠢,還想著要把他們送到府。早知道,就該回去找師父要些能把人活活折磨死的毒藥!”
宋銳認真地看了半晌,開口道:“不必找師父,二師兄這里也有,你想要什麼死法的?”
話音落,他從懷里掏出來一堆紙包,如數家珍地介紹:
“這包讓人全發紅腫,最后皮潰爛,活不過七天。”
“這包讓人腹痛,每天雷打不疼上一陣,最后腸穿肚爛而死,死期一月。”
“這包讓人神思萎靡,出現幻覺,適合長期服用,死得神不知鬼不覺。”
“這包……”
辛晴不等他介紹完,全都接了過來。
“謝謝師兄,我摻著給他們吃。”
“一種死法哪夠,我要讓他們好好會一下瀕臨死亡的折磨!”
宋銳從來都很淡定,點頭道,“也好,你幫忙記錄一下,看看幾種毒藥混在一起,會不會出現新的癥狀,藥是增強還是削減了。我最近正鉆研這個。”
辛晴詫異問,“這毒藥不是你自己配的嗎?”
宋銳搖頭,“這些都是之前拜師時,大師兄送的見面禮。整整一匣子,全是毒藥,我研習了兩年才弄通了所有的癥狀……”
說話間,一陣凄厲的聲突然從外面傳來,打斷了他!
“啊——殺人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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