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今個兒炸藕糕子炸出了一堆“焦糊塊兒”。
就是明個兒烙玉米薄脆時差點兒把鍋燒。
鬧得周老太都快有心理影了,生怕哪天再一進屋,看到孫萍花把房子給點了。
周老太也不知孫萍花想干啥,只好等再要折騰事,就預防先給支出去。
“老二家的,咱做不來這細吃食,咱就別做了,反正有巧兒呢。”
“正好娘今兒忘喂豬了,你快幫娘去給喂了。”
孫萍花沒法子不聽娘的,只能暫且去喂豬了。
也不想這麼遭罪啊,可這不還是為了“挽回”小綿綿的心嗎。
眼看著新來的弟妹跟綿綿一日比一日親近,孫萍花也不甘落后,可不想降低了自己在綿綿心里的地位。
只可惜是個大老,雖會做飯,可只會些家常的燉炒。
至于像鄭巧兒會的那些小食和點心啥的,孫萍花是咋學都學不會。
無奈之下,孫萍花只好換條路子,既然不能在做飯上比得過巧兒。
那旁的事兒總不能落下吧。
于是近來幾日,周綿綿頓頓吃飯時,孫萍花都和鄭巧兒搶著投喂。
若是鄭巧兒給綿綿做了雙鞋,那孫萍花必定要制件不可。
就連晚上小綿綿起夜,想去用夜壺噓噓,孫萍花聽到靜都得沖進正房,搶著要給綿綿把尿。
周老太都被這二兒媳給搶懵了。
生生只能把照顧綿綿起夜的活兒,給孫萍花去做。
孫萍花這才樂得跟什麼似的。
有時還不忘叮囑周老太:“娘,咱可說好了哈,夜里給綿綿把尿我一個人就行,您可別上巧兒。”
周老太聽了,都想給一下子。
“你這傻孩子,當是啥好活兒啊,沒人跟你搶,都是你的了!”
周綿綿聽著更是哭笑不得,小手捂著小臉兒,直晃著小腦袋瓜。
……
經過周老三的一番找尋,可算是在杏花鎮上找到了家靠譜的藥鋪。
不僅收購了周家所有的人參等藥材,給了不低的價格,還承諾以后再有也都愿意收走。
再加上之前賣掉蛋和鴨蛋的錢,家里一下子又有了一大筆的進賬。
周老太握著錢,高興之余,心里頭卻也有一番自己的盤算。
以前周家進錢時,周老太只想著一味地統統攢著,可現下眼看著家里條件越來越好,也是時候花出一部分用在刀刃上了。
如今,整個靈州城最為金貴的就是糧食了。
聽老三回來說,才不過短短幾日,鎮上的糧價就又翻了半倍。
照這麼下去,怕是不到冬天,糧價就得漲到天上去。
雖說現下家里已經囤了足夠多的糧,可周老太還是再買一些。
他們這種莊稼戶,最怕的就是糧食不夠,多囤一些,心里覺得踏實。
將來要是有鄉親們沒糧吃時,也可以平價勻一些出去。
怎麼說都是沒壞的。
于是周老太拿了錢給周老三,讓他下次去鎮上別忘帶些糧食回來。
正好這時候,有好幾個鄉親都從鎮上回來了。
有李鐵匠還有老劉頭,都是去賣了東山得來的東西,現下得了錢,一個個紅滿面的。
見到周老太后,那奉承話更是說不夠。
“周家老太,自從你孫兒喊我們去東山后,我家已經賺了快三百文錢了,不怕沒錢過冬。”老劉頭樂得不行。
李鐵匠著錢袋子,手上還拿著一大包給李老太抓的藥。
喜滋滋的:“現在有了賺錢的去,咱們的日子都能好起來,以后就啥都不愁了。”
周老太慈祥笑著,一一點頭應著。
他們幾個正要再嘮嘮別的,這時,一聲酸溜溜的話忽然從后面傳來。
“不就是得了幾個臭錢,至于天這麼嘚瑟嗎。”
周老太回頭一看,見到是那馮寡婦領著兒子,從后面走過來。
這婦人臉上還掛著點兒氣,像是誰招惹了似的。
……
周家給小綿綿準備的“驚宴”,可是做了整整兩天。
連著好幾頓桌上都是滿滿當當的菜,撐得周綿綿頓頓吃完都直打小嗝。
那本就淡淡的小臉蛋兒,現在吃得更加圓乎了,像極了剛出鍋的小包子,任誰看了都想要上兩下。
現下都過了兩日,到了第三天一大清早,周老太又給綿綿備下了滿滿一小桌。
兩碟蝦仁薺菜餡的豆腐皮包子,一碟白面烙的豆沙小油餅,一碗豬油炸的牛丸子,一小鍋魚肚做的鮮粥,還有一小碗的蛋羹。
周綿綿坐在炕頭上,下鋪著一張新做的緞面厚褥子,舒服地倚在周老太的懷里被喂飯。
看著桌上這些香噴噴的吃食,周綿綿急得要小手去抓。
周老太作快,幫著先拿了塊小油餅在手里,讓自己且慢慢啃著。
又拿起了那碗熱乎的蛋羹,一口一口地喂著綿綿。
“來,綿綿,再嘗嘗這丸子,里面的牛是你爹昨天去鎮上買的。”
周綿綿張著小兒,吸溜著吃下口蛋羹,便又趕忙咬下了一大半個丸子。
見乖孫兒吃得香甜,周老太的心頭也別提有多舒坦。
其實啥不驚的,周老太也不太迷信這一套,主要是家里的日子好過了,想讓綿綿好好長子罷了。
等中午周老四從山上回來了,周老太便又讓他去豬圈里挑頭大點兒的豬,等會兒殺了留著吃。
“娘,這豬你不是說養著留著賣嗎。”周老四放下手里的兩大簍活蝦,隨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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