閻永錚猛然驚醒,著床底下的長刀,三兩下穿好裳,林楚楚趴在床上問,“錚哥,怎麼了?”
“沒事,你先睡。”
房門剛打開,同樣被驚醒的謝伯,被不知道從那竄出來的侍衛嚇一跳,“閻駙馬,是西北軍的人馬。”
大門外頭,齊刷刷一列人馬,梁蕪從馬上下來,后面跟著的正是安王梁鴻晟。
閻永錚愣了愣,剛要出口的末將立馬換了,“小婿永錚,見過岳丈大人。”
沒人去林楚楚起床,仿佛睡到天荒地老都可以,像往常一樣從穿到下床,了眼睛,出了臥房都沒看見閻永錚人影。
窗子外面影影綽綽,院子里好像來了好多人。
“錚哥,怎麼回事……”
剛問出口,推門就見正廳里一雙雙眼睛對著。
安王不自查地站起,對上他的眼眶微紅,張了張又不知那句話開頭比較好。
林楚楚愣了一瞬,沒有任何過度,角輕彎笑著了一聲,“爹。”
梁鴻晟眨了眨眼,眼圈紅得更厲害,像是蓄不住水那樣,嗓音抖著很大聲地回,“哎!”
梁蕪轉過頭用袖子了下眼睛。
閻永錚看他的時候,他還側眸瞪了一下,那意思是你看什麼看。
早上一頓飯,梁鴻晟的眼睛跟掉在林楚楚上一樣,之前不敢這麼直白地看,現在是生怕看一眼兒就會消失一樣。
“爹,吃飯。”林楚楚給他夾了一口菜。
戰場上砍人如切菜殺伐半輩子的男人,連忙道:“哎哎,爹這就吃!”
滿飯桌的人大氣都不敢。
那是王爺啊!
謝伯拿筷子的手都帶抖,張的差不點杵到鼻子里去。
這麼大人坐在這,誰也沒能吃飽,小鈿剛吃兩口就戰兢地蚊子一樣說,“我、我吃飽了……”
“我也吃好了,王爺,世子殿下你們慢吃!”謝伯趕忙放下碗筷,“你們慢吃!”
一溜煙功夫,桌上就剩下他們四個了。
林楚楚心里想笑,眼睛彎彎地看著桌上剩下三個男人。
梁鴻晟先開口說:“兒,爹……”他停頓了下,“爹,這十多年從沒放棄過找你……卻從未想過你就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悠遠的一聲嘆息。
林楚楚卻道:“今生能見面就是好的,這不咱們不都好好的。”
只是原主那個小可憐,再也沒法知道自己究竟是誰,見到自己的親生爹娘。
“對對,都好好的。”梁鴻晟慨嘆道:“再等幾年,等幾年,關外的仗打的差不多了,爹就回京守著你娘。”
“到時候你、你姐姐還有你大哥蕪,咱們一家在一起好好團聚。”
他看了眼沉穩寡言的閻永錚,心里甚為滿意,“到時候你們再給我添幾個小外孫,小孫子,我這輩子也就沒有憾了……”
朝廷波詭云譎,安王收疆西北十多年,想要回去何等容易。
梁蕪心里絞著勁得難,他吸了兩口干笑兩聲,“爹!只要二妹和妹夫抓點,咱們肯定能趕在小外甥出生前回去!”
肚里的孩子還指不定在哪里回,連影都沒有。
活的空頭支票。
西北軍政務繁忙,梁鴻晟快馬趕了一夜的路,晚上還得趁著天黑趕回去。
父倆都十分珍惜這次難得的相聚。
“大哥,讓徐叔給你們帶的圖紙你們收到了嗎?”林楚楚問。
提起這個梁蕪來了興致,當即袖子擼起,“收到了,還有銀票,金鎧甲我已經命人做出來了一件,在爹上,等第二件做好了我就穿上”
金鎧甲,林楚楚是照著記憶里的樣子勾畫的,顧名思義就是無數個鋼圈圈連一,做裳,既有格擋的堅韌,又能不耽誤關鍵的活。
“我實驗過,三十斤的大刀砍上去沒什麼問題。”
“對了,你帶過來的方便面,自熱鍋簡直太方便了,有了他們夜里急行軍的時候,就不用怕埋鍋造飯暴位置了。”
梁蕪開始訴苦,“你是不知道以前咱們吃的那些干糧多難吃,要是遇上沒有水的時候,長了綠的餅子干拉拉往下生吞。”
“沒辦法啊,不吃還不行。”
他雖然模樣笑嘻嘻地,林楚楚還是沒辦法想象那份艱苦。
轉頭看向一直沉默著的梁鴻晟,“爹,你們軍中都缺什麼?”
梁鴻晟眨了眨眼,看著自己兒沒明白什麼意思。
“軍中能缺什麼,錢被!”梁蕪過話。
閻永錚則道:“岳丈,大哥,楚楚的意思是……”他看了一眼自個媳婦。
林楚楚點了點頭,得到允許后,他轉進了臥房取出來一個手臂長的包裹。
“這是什麼?”梁蕪自覺這肯定是他前所未見的好東西。
閻永錚把他們帶到后山半山腰上,拆開包裹的一瞬間,安王父子同時睜大了雙眼。
“這是……”
“連弓弩。”林楚楚說:“可以一連發四枚弓箭,如果風力不大的話程差不多能達到六百米左右。”
連弓弩不是一個人完的。
只是找出來圖樣,剩下的拆分全都是小天才誠哥兒完的圖紙。
“永錚,我試試!”梁蕪拳掌,弓弩接過來對準天上飛過的群鳥兒就了過去。
嗖嗖,連聲箭矢破空,一瞬間四只箭同時了出去。
就見天上撲簌簌掉下來三只鳥兒。
有一只打空了。
“好!好啊!”梁鴻晟連聲嘆,“咱們軍中也就只有兩連發,程也遠比不了這個,現在有了四連發,不死那些來犯的孫!”
他從前對丟失的兒只是徹骨的自責和思念。
現在是打心眼里的贊賞和自豪。
這麼聰敏伶俐的孩兒,是他梁鴻晟生的!
“二妹,這個做起來難不難?”梁蕪頓時,就計劃起了生產在軍中的投放。
林楚楚道:“不難,一會我把圖紙都給你拿著。”
其實不連弓弩這一樣。
還有散彈槍,火炮地雷,這些現代的兵,有了誠哥兒琢磨琢磨全都能研究出來。
不敢現在拿出來,就是顧忌現在還是古代,怕大規模殺傷武拿出來,會改變這個世界原本的歷史發展秩序。
安王來了之后,村里的人大氣都不敢,連從前路過閻家門口的貓狗都不見了蹤影。
而那個聽起來嚇人的王爺,從那天往后,隔三差五的就來。
在閻家干活的工回來說,那個安王還有世子爺,只要不主招惹人家連個眼神都不會分給你,時間一久村民們也就習慣了。
在家修整了幾日,還沒去見過陳老和徐文清。
這天安王剛來,就被拉著跟他們夫妻倆一起帶著孩子往城里去。
一路上小月施展撒大法把梁鴻晟哄的一愣一愣的,只顧著哈哈大笑。
梁蕪騎馬走在前頭,對閻永錚說:“我爹連你帶來的孩子都喜歡這樣,你跟二妹還不抓點?”
“嗯,我一直都在抓……”閻永錚想起他媳婦說過的不想要孩子,看了一眼另一批馬上的林楚楚。
林楚楚皺眉聽著。
原來這老男人每夜每夜不停歇,是在一直抓……要孩子?
怒沖沖地瞪過來一眼。
閻永錚沒事人一樣笑了下。
梁蕪視線在他倆上轉了圈才反應過來。
天!
這個悶葫蘆竟然在開黃腔!
最關鍵的是他還沒聽出來。
西北冷的快,這個時節地里的莊稼都黃了,道兩旁的莊稼零星還能看見農人在勞作。
“今年地怎麼收的這麼早?”林楚楚問。
閻永錚跟一樣在外面走了一年,并不知道西北目前的況。
“近來不太平,早收早好。”梁蕪頓時收起臉上的輕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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