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姜瓷也不清楚這個小瘋子對來說，究竟是種怎樣的存在。

在與小瘋子的相中，一直都是姜瓷在說話，小瘋子只是專註地看著泥，偶爾笑笑。m.

傅斯年眼底的再次黯淡了下來。

他將那段記憶視作生命中唯一的，如今卻發現在姜瓷的眼裏，也只是一個特別的玩伴而已，如果不是再次路過，恐怕都想不起來還有這麼一個人的存在。

夜晚，傅斯年在睡夢中，再次回到了那間的小房子裏，他的脖子上被套上了鎖圈，像條狗一樣被圈養著。

「小瘋子，小瘋子！臭烘烘的小瘋子！」

村裏那些小朋友覺得好玩，經常拿石頭砸他，他被鐵鏈拴著，躲閃不及，常常被那些石頭砸傷。

舊傷未愈，又添新傷。

那些孩子如同墜人間的惡魔，毫無愧意地欺負他，就像是在欺負一條沒有主人的流浪狗，偶爾還會扔一些香蕉皮，蘋果核，把這間房子當做垃圾場。

久而久之，那些食發餿發臭，蒼蠅蚊蟲更是滿堆。

他再也忍不了了，便將那些人扔進來的石頭，全部扔了回去，直到那天窗戶前出現了一個穿著白子的小孩。

他以為也是過來嘲笑他，欺負的，當他防備地拿起石頭，準備砸向時，那個孩卻笑了，不是嘲笑的笑。

那一瞬間，他覺整個世界都被這抹笑容給點亮了。

「你怎麼被關在裏面了？」

孩蹲在窗戶前，握著欄桿，聲音的：「你不？我爺爺給我的糍粑，分你一半吧。」

孩說著就將手中的食掰開一半遞了進來。

傅斯年一臉謹慎地看著那遞過來的半塊糍粑，這是第一次有人遞給他沒有變質的食。

由於飢，他一把抓過，狼吞虎咽地吃了下去。

「我小瓷，你什麼名字？」

突然孩離他越來越遠，他的世界變得越來越黑，直到最後一點亮消失，他像是被困在一個黑漆漆的牢籠里。

「不要走！」

傅斯年呼喊著驚醒，額頭滿是冷汗，雙肩止不住地抖。

「你怎麼了？」

傅斯年雙手捂著頭，裏一直念著不要走，腦袋裏有兩個截然不同的他，在互相掙扎著，像是要將他撕裂開。

「啊~」他像是一個被烈火焚燒的野，眼中溢滿了嗜的憤怒，抓起床頭柜上的枱燈，猛地砸在了地上，

「走開！別砸我！滾開！」他怒吼著又打又砸。

「傅斯年，你怎麼了？」

姜瓷第一次見這副模樣的傅斯年，嚇得不知所措。

剛想靠近，傅斯年就如同發了狂的獅子，直接將撲倒在地，雙手死死地掐住姜瓷的脖子。

「傅斯年，你放手！」

姜瓷用力拍打著傅斯年的胳膊，可他那雙眼睛就像是完全看不見一般。

姜瓷覺面前的呼吸越來越稀薄，臉頰因為窒息而漲得通紅，傭人聽到靜后，也紛紛跑上樓。

「先生，夫人，發生什麼事了？」

「快進來，救命！」

姜瓷艱難地喊出聲，傭人聽聞，立刻找來備用鑰匙，將門鎖打開。

傭人急忙幫忙掰開傅斯年的手。

姜瓷這才被解救出來，大口呼吸著空氣，不敢置信地看向傅斯年。

「他這是怎麼了？怎麼像完全變了一個人一樣？」

傭人們個個神怪異，似乎對傅斯年這奇怪的癥狀，很習以為常一般。

管家沉著冷靜的應對著，條理清晰地安排著，先喊來保鏢將傅斯年控制住，又吩咐傭人喊一聲。

「去喊醫生。」

姜瓷站在一旁什麼也幫不上，對於傅斯年這奇怪的反應，更是一臉懵。

「傅斯年這是怎麼了？」

姜瓷再次問向資歷最老的管家。

管家神躲閃著，將姜瓷帶出了臥室。

「沒什麼，夫人今晚就先睡客房吧，這裏給我理就行了。」

「可是傅斯年他？」

姜瓷還想再說什麼，管家就已經轉走了，臥室的門也再次被關上。

站在門外，想要幫忙，可是又進不去，裏面摔東西的聲音一直沒停過。

沒多久傭人就帶著醫生急匆匆地趕來，想跟著進去，就被管家給攔在了門外。

「夫人，先去休息吧。」

啪的一聲門再次被關了起來。

姜瓷無奈只好去了客房，一夜未眠，時刻觀察著外面的靜，直到天微微亮，門外才沒了靜。

醫生和傭人也都退下了。

「傅斯年！」

姜瓷急忙跑到臥室，裏面所有的東西全都恢復如初，床上卻空無一人，心猛地一。

「你去哪了？醒來就沒看見你。」

傅斯年從浴室里出來，上裹著浴巾，頭髮漉漉，看起來與昨晚那個發狂的男人簡直判若兩人。

「你沒事了？」

「我應該有事嗎？」

傅斯年反問，視線落在姜瓷脖子上，青紫的手指印看著目驚心。

一定很疼吧？

傅斯年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傷了，這是他最難以忍的事。

「傅先生？」

姜瓷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傅斯年這才將思緒收回，冷著臉將浴巾丟給：「給我頭髮。」

如此悉的口吻，讓姜瓷覺得昨晚那些奇怪的事，不過就是一場夢。

「哦。」

「我今晚會回來得比較晚，不用等我吃晚飯了。」

傅斯年突然開口說，姜瓷愣了一會才點頭：「哦，我知道了。」

傅斯年從別墅出來后，直接去找了心理醫生。

「為什麼我又發病了？」

醫生雙手合十，微微前傾，神凝重地說：「傅先生最近是不是到了什麼刺激，比如說去了到創傷的地方，或者是信仰被摧毀了？」

醫生說的這兩個可能，他在一天，全部都經歷了。

「還會再犯嗎？」

「如果經常見到容易勾起那些不好回憶的人，應該還會再犯，也可能形一個固定的犯病時間，也可能一見到會刺激你的人就會發病。」

傅斯年陷的兩難，如果姜瓷是那個人，他每天都會見到，那麼犯病就將是無法避免的。

要是下一次犯病，再傷了。

傅斯年不敢去想那個畫面，神激地問：「有沒有辦法可以控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