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見到姜瓷的時候，他也曾有幾秒恍惚，但真正接了之後，發現姜瓷與阮青梧是截然相反的兩個人。

姜瓷格弱，但骨子裏卻著堅韌。

阮青梧卻是很剛烈的子，溫婉的外表下，藏著一顆難以接近的心。

「阮青梧和傅斯年之間是有什麼特殊的關係嗎？」

姜瓷問出了深藏心中已久的疑。

「阮青梧是傅斯年的親生母親。」

「母親？」姜瓷言語中滿是詫異。

曾因為這個名字，失去了兩個孩子。

原來是傅斯年的母親，姜瓷心中有慶幸，也有酸楚。

慶幸阮青梧只是傅斯年的母親，而不是他的白月，酸楚的是，傅斯年當初跟在一起，也許就只是因為長得像他的母親。

一種另類的寄託吧。

姜瓷將心中的酸楚了，再次問道：「那現在人呢？為什麼我從沒見過？」

榮昊一臉憾地說著：「失蹤了。」

「失蹤？」

姜瓷眉目微蹙：「怎麼會失蹤呢？失蹤多久了？一直沒找到嗎？」

榮昊搖搖頭，一臉的惋惜。

「失蹤二十多年了，這些年斯年那小子一直在找，也都音訊全無，可能早已不在人世了吧，可憐斯年那孩子，很小就沒了母親，還在瓷都盡折磨……」m.

「瓷都？你是說傅斯年去過瓷都？」

姜瓷聲音再次拔高，抓起榮昊的手，一臉的激。

「青梧是瓷都人，傅斯年就是在瓷都出生的，直到12歲才被傅家的人接回南川，他剛回來的時候，瘦得像個小火柴一樣，看著真人心疼。」

姜瓷覺大腦有些懵懵的，這些信息，全都在指向心中那不可能的猜想。

難道傅斯年就是小瘋子？

如果傅斯年是小瘋子的話，怎麼可能不跟相認呢？上次去瓷都，他也表現得像是從未去過那個地方一樣。

「你在想什麼？」

師傅的話將姜瓷的思緒拉了回來。

「傅斯年和他和父親的關係好嗎？」

姜瓷對於那件事仍舊耿耿於懷。

榮昊嘆了一口氣，將手中的照片收進了紙箱子裏。

「說不好，這裏面太複雜了，斯年是個苦命的孩子，他的母親只是一個小地方走出來的孩，傅家一直不認可青梧這個兒媳婦，傅斯年的父親傅昌就帶著青梧私奔，兩人跑去了瓷都，生下了斯年，因為一些不好的事，後來……」

榮昊說到這裏，突然滿臉悲傷，不願再繼續說下去。

「不說了，都過去了。」

姜瓷那一肚子的疑問，也只好了回去。

傅斯年究竟是不是小瘋子，還需要自己去親自驗證。

「斯年這孩子，能找到你這麼好的孩子，是他的福氣，你們可要好好的。」

姜瓷將頭低了下去，心裏虛得慌。

跟傅斯年之間的，早已千瘡百孔，隨時都有可能支離破碎，只不過是在努力維持著表面的那一點和諧。

雖然母親葬禮的事，都是傅斯年在忙前忙后，心是有些搖和激，但也只是流大海中的一滴水滴，微不足道。

「師傅，東西收拾得差不多了。」姜瓷將思緒收了回來。

「東西放在這，等下我喊人過來搬，你跟我出去，我也好正式向他們宣佈這個決定。」

「可是我……」

這才剛剛試著接這個消息，沒想到這麼快就臨危命了。

「全員工，3分鐘後到會議室，我有重要決定宣佈。」

榮昊聲若洪鐘地下達著命令，每個員工臉上都寫著畏懼，不敢有一耽誤。

僅需一分半，所有員工就全部到了會議室。

「你說榮昊大師，要宣佈希麼重要決定？」

「還能有什麼，他都要退休了，肯定要宣佈羅副主編為新一任的主編啊？」

羅娜一臉勝券在握的模樣，下抬得高高的，全然一副自己已經是主編的姿態了。

「大家都到齊了吧，想必你們也知道我要宣佈希麼消息了，從明天開始我就正式退休了，主編的位置也就退位讓賢了。」

榮昊說話期間，臺下無一人敢大氣。

他的威脅即便在他退休前的最後一天，也沒有毫搖。

「我現在宣佈，念瓷新一任的主編是……」

羅娜後背直，屁微微抬起，已經做好了站起接掌聲的準備了。

「新主編是姜瓷！」

榮昊話音剛落，臺下一片嘩然，視線紛紛投到羅娜上，一副看好戲的表。

「姜瓷是我的徒弟，如果你們對我的決定有什麼不滿，現在就可以站出來。」

榮昊聲若洪鐘地說完，剛剛還竊竊私語，滿臉詫異的員工全部都低下了頭，沒人敢有一句不滿。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那從明天開始姜瓷便會接替我管理念瓷，的決定，也就是我的決定，我相信接下里姜瓷會帶領著念瓷，越來越好。」

榮昊拍了拍姜瓷的肩膀，示意講兩句，他起退出了位置。

姜瓷突然被委以重任后，瞬間覺肩膀上的擔子變重了。

「謝謝大家的信任，以後工作上還有很多事要勞煩大家協助。」

榮昊前腳剛走，臺下就無一人搭理。

姜瓷尷尬的腳趾都能摳出一個三室一廳了，急忙宣佈：「散會，大家都忙各自的工作去吧……」

剛說出一個散字，全會議室的人紛紛開始起往外走，姜瓷剩下的話語全都被淹沒在了議論聲中。

滿臉挫敗地走出會議室，師傅正在不遠看著，姜瓷一臉委屈地走過去：「師傅，他們似乎對我並不滿意。」

榮昊完全一副預料之中的模樣：「他們不服你，我早就猜想到了。」

姜瓷抬眸，滿臉不解。

「既然師傅知道為什麼還要讓我來接管念瓷？」

「想要找一個他們滿意的人，很容易，但是我要找的是能夠讓念瓷不忘初心的人。」

姜瓷有些不確定的問：「師傅說的那個人是我嗎？」

榮昊微微點頭，言語里滿是篤定。

「從我見到你作品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就是念瓷未來的掌舵人，管理這群人，你只需要記住一點，只管比他們更氣就行。」

姜瓷微蹙著眉頭，半信半疑：「氣？這樣真的可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