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窈微微搖頭：「你對傅先生來說是不一樣的，他那樣矜貴疏離的人，竟然會為了讓你吃醋，讓我在你面前演戲，他是我見過最為專的人。」

姜瓷微微睜圓了眼睛，有些錯愕。

「演戲？專？」

「那天是我第一次以那種見不得的份去酒吧，傅先生跟葉在喝悶酒，隨手點了我，我以為他會像其他來找樂子的男人一樣，讓我出賣滿足他們的需求。

他卻問我會不會演戲，讓我故意跟他假裝親，試探你會不會吃醋。」

姜瓷心閃過一震驚。

在的印象中，傅斯年是一個不可一世的人，從不會為了誰而低聲下氣，更不會為了討誰的歡心，去演一些爭風吃醋的戲碼。

這與他記憶中，冷冷清的傅斯年是同一個人嗎？

「這怎麼可能？」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我也不會相信去微星喝酒的男人，竟然還能潔自好，自那之後，我便時常留意他，他喝酒時，從不會點陪酒，即便葉了陪酒，他也決不允許別人他……」

姜瓷越聽越覺得不可思議。

如果他這麼潔自好的話，又怎麼會和林微瀾發生關係？像他這種地位的人，人不像服一樣多，已經是罕事了，還能只認一個人。

或許，有這樣的一個人，是他的白月，但姜瓷不相信那個人會是自己。

不是不願相信，而是不敢。

在那一次又一次冷言冷語的傷害和威脅后，不敢再輕易的將那顆垂死的心門打開。

「你今天來找我的目的是？」丁窈問。

姜瓷這才從思緒中出神來，將事先準備好的禮遞到面前。

「昨天你出面幫我，我是來向你表示謝的。」

丁窈將禮推回去，微微搖頭。

「我其實有些嫉妒你，所以一開始你向求救，讓我幫你解釋的時候，我拒絕了，後面再出面幫你，只不過是我不了良心的譴責。」

「不管如何，你還是幫我了。」

姜瓷微微一笑，將手中的禮再次推到丁窈面前，這一次沒再拒絕，欣然收下了。

姜瓷猶豫了一會，才開口問道：「屋裏的是你爺爺嗎？」

丁窈微微點頭：「爺爺打了一輩子的，無兒無，我是他領養的。」

姜瓷很是關心地問：「他是生病了嗎？」

「嗯，肺癌晚期，也沒幾天能活了，現在也只能靠藥續命……」

丁窈說得很輕鬆，像是已經看淡了生死，但姜瓷卻看出了眼裏的悲傷和無助。

大為震驚，命運似乎對這個孩，沒有一的優待。

「所以你才去那種地方工作的？」

丁窈很坦然地說：「嗯，我沒什麼拿得出手的學歷和才藝，那種工作來錢最快。」

「我可以幫你，你來我的公司當我的助理吧？」

姜瓷很友好的握著的手，一臉誠摯地向發出邀請。

丁窈不敢置信地看向姜瓷。

正常人聽到是那種地方的人，都會嫌臟，對躲避不及，本不會向出橄欖枝。

的熱淚眼眶，聲音哽咽著說：「謝謝，可是我爺爺他的醫藥費很貴，正常的工作本沒辦法支撐他昂貴的醫藥費。」

「你爺爺的病不能耽誤，先把他安排住院，醫藥費我可以先借你，後面你用薪資慢慢還我……」

「真的可以這樣嗎？」

姜瓷微微點頭，知道沒錢救親人的痛苦和無助，所以在遇見丁窈時，便想拉一把。

三個月後。

姜瓷拿著鮮花去醫院看丁窈的爺爺。

在經過兒科時，被走廊里凄慘的哭聲吸引去了目，一位穿著樸素的母親，抱著孩子，跪在醫生面前。

「求求你，救救他吧，他還這麼小。」

那位母親哭得撕心裂肺，姜瓷聽得心如刀絞，卻也無能為力，醫院裏每天都在上演著這種人間疾苦。

姜瓷嘆了口氣想要收回視線，那位母親的臉，轉了過來。

「林微瀾？」

姜瓷腳步微微一怔，心中頓時有千萬縷說不清的緒湧現。

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曾經緻到連每頭髮都是順的人，現在竟然蓬頭垢面，滿臉疲倦，連妝也沒畫。

走到林微瀾面前，聲音和地問：「孩子怎麼了？」

林微瀾在聽到姜瓷的聲音時，心臟猛地一頓，許久才抖著抬起頭，視線只對上一秒，便快速移開。

姜瓷知道那移開的一眼是自卑，因為曾經的自己便是如此，只是這一次，們的境轉換了。

林微瀾抱著孩子起，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此刻的對姜瓷完全沒了往日的敵意。

「看見我現在這個樣子，你應該很解氣吧？」

林微瀾輕輕拍著懷中的孩子，在母的環下，倒是比之前真實了許多。

「我應該覺得解氣吧。」

姜瓷這麼說著，但是心卻沒有半分報仇雪恨的快，微微搖頭，又補充著：「我從未把你當過我的敵人。」

林微瀾有些錯愕的看向姜瓷。

「姜瓷，在這場三個人的遊戲中，我已經徹底輸給你了。」

姜瓷角浮現一抹苦笑。

「可我卻並不覺得自己贏了，在這場遊戲中，我失去了兩個孩子，失去了我的夢想，也失去了我的母親，還牽連了許多無辜的人，勝利者不該是我這樣的。」

林微瀾輕拍著懷中瘦的相的孩子，臉上浮現一抹自嘲的笑。

「姜瓷，你知道我最討厭你什麼嗎？」

姜瓷微微搖頭。

「我最討厭你的虛偽，你的不知足，你擁有傅斯年全部的，卻還裝作一副失去了所有，什麼都沒有得到的模樣。」

姜瓷勾笑了，像是聽到了世間最為可笑的話。

「我擁有傅斯年全部的？我18歲便跟了他，做了他五年的友，卻只等來他要娶你的消息，要說不知足的人，應該是你，你口口聲聲說自己他，又為什麼會給帶綠帽子？」

林微瀾猛地看向姜瓷，眼中皆是恨意。

「你知道我懷裏的孩子是誰的嗎？是朱佐的，而這一切都是傅斯年對我的報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