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沒想到會說這樣的話,安娜呆了一呆。
蘇珊卻反應極大,飛快撲了過來——陸錦骨也沒有躲開,于是那瓶神力溶解劑就被小仆輕易搶到了手。
“我愿意!”蘇珊語氣堅定無比,“只要讓我留在小姐邊!”
說著便一揭蓋子,就要將溶解劑灌進里。
啪——
一聲輕響,淡紫的溶順著瓶口流出來,沾了一小片地毯。
陸錦骨猛地站起來:“你什麼意思?”
剛剛安娜出手,將小仆手里的瓶子打飛了出去。
這是第一次看到安娜的神力。
為布萊克家最尊貴的公主,盡管也是s級的強者,但幾乎沒有需要自己出手的時候,覺醒的技能除了布萊克家特有的“凈化”外,還有兩個也都是以安、醫治為主,就技能來說完全沒有攻擊力。
但直接使用神力的話,顯然也不是蘇珊這個等級可以抵抗的。
“小姐……”蘇珊哇的哭出來。
安娜走過去,緒激的小仆便一把抱住了的,哭得幾乎背過氣去。
輕輕了小仆的頭,安娜迎上了陸錦骨憤怒的視線。
確實很不能理解,這件事里明明才是最大的害者,為什麼這群人的表現,好像才是那個大反派一樣?
這種微妙的既視,讓的心更加煩躁了。
對安娜也不復之前的親近,冷冷開口:“安娜小姐,你不會覺得一個殺人未遂的兇手,可以不必任何懲罰吧?”
實在難掩憤怒與失,忍不住嘲諷:“或許事落在您這位圣母上,您可以大度地原諒一切,我做不到,今日我明確告訴你,要不去桃源坐牢,要不喝下溶解劑,沒有第三條路可以走。”
“有。”
“什麼?”沒聽清安娜在說什麼,下意識回了一句。
“我說,有第三條路。”安娜影筆直,仿佛已經從方才的痛苦中掙出來,唯有悉的人能看出來,從來明亮的琥珀眼睛,仿佛蒙上了一層霧氣,不復從前神采飛揚的芒。
“哦?”陸錦骨怒極反笑,“第三條路是什麼?”
問出話的同時,在心中發誓,若安娜敢說出什麼金錢補償之類的話,一定直接打到對方臉上去。
然而安娜卻扭頭道:“梅格士,請你先把蘇珊帶到外面去。”
梅格士深深看向孩,后者寸步不讓地回視,兩人的目僵持片刻,梅格士退讓了,走過去扶住蘇珊的胳膊,不容置疑地開口:“起來,不要再丟小姐的臉了。”
這句話比什麼圣旨都有用,蘇珊連忙爬了起來。
陸錦骨深深皺眉,正要開口,卻被安娜搶先了:“你們都在這里,梅格士和蘇珊不可能私下跑掉,阿錦……”
在喊出這個稱呼后,的目一利,如劍般刺了過去。
安娜聲音一頓,改口:“陸小姐,我只是想私下跟你們談談。”
其實并不想如對方愿,安娜今日一次次的選擇都太讓失了,現在只想狠狠報復回去。
然而岑又晴嘆了口氣,輕輕拍了拍的手背,低聲勸道:“給一個機會,看看安娜想說什麼吧。”
好吧……偏頭不去看主仆三人,聽到門輕輕響了兩下,起居室里只剩三個孩了。
不想開口,只是重新坐回去,雙臂抱在前,下意識做出了防備疏遠的姿態。
尷尬的沉默在房間中蔓延,誰能想到幾天前,三人雖然立場、份皆不同,私下里卻是好友。
而不過短短一天,們的關系已經天翻地覆,再也回不去了。
最后還是岑又晴打破了這份沉默:“安娜,你想說什麼?”
“岑姐姐……”安娜忽然用了兒時彼此間的稱呼,“溶解劑再拿一份給我好嗎?”
“這沒什麼問題,只是你剛剛怎麼沒想通呢。”
方才岑家的下人送來溶解劑的時候,便是拿了一個盒子來,里面盛放著三個細長的瓶子,這會岑又晴直接拿了一瓶出來遞過去。
陸錦骨冷笑一聲,覺得此人真是莫名其妙,剛剛那麼拒絕,現在又突然改變主意了。
細長的玻璃瓶被安娜輕輕握在指尖,麗的聯盟玫瑰輕聲道:“蘇珊只是被利用了,而且的家庭十分普通,如果喝下溶解劑,就算留在我邊,這一生也沒有希了。”
萬萬沒想到此刻對方還要幫兇手說話,只覺一陣膩煩。
世上人人都有不得已,卻絕非隨意傷害他人的借口與理由。
同加害者,那害者何其無辜,若這次死在蘇珊的技能下,又該去找誰哭訴呢?
不耐煩聽這些“圣普照”的大道理,正要出言打斷,安娜的話鋒卻突然一轉:“此外,蘇珊對我來說還有用,若服下溶解劑,便相當于殘廢了,無法助我。”
這話完全不像善良的安娜小姐能說出來的,一時間不管是憤怒的陸錦骨還是無奈的岑又晴,都被驚住了。
纖細白的手指輕輕揭開了溶解劑的蓋子,安娜忽而一笑:“而我就不一樣了,我是布萊克家的小公主,沒有神力也無所謂。”
空氣中忽然彌漫著濃郁的花香,毫無防備的兩人齊齊有一瞬間的迷糊。
不好——是安娜的安技能“夢幻花園”。
陸錦骨與安娜的等級相當,中招的時間稍微久一點,岑又晴卻是3s級,只用了一秒鐘就掙了那種虛幻的狀態。
然而已經遲了,空的玻璃瓶從安娜指尖落,咬著,因為劇烈的痛苦而瘋狂抖。
遲了一步清醒,陸錦骨眼眸一,下意識也沖了過去。
安娜已經倒在岑又晴懷里,整個人一時因為劇痛而蜷蝦米,一時又繃了一道極的弦。
重重疊疊的貴族長很快便被汗水浸了。
然而哪怕這樣,安娜也死死咬著,一點聲音都沒發出來。
哪怕對這個孩已經沒有什麼“友”了,此刻也無法不心驚。
大眾看到的聯盟玫瑰麗、善良、高貴、溫和,誰也不知道這些表象之下,居然還有如此堅韌的心。
岑又晴又氣又急:“你瘋了,那樣的人值得你以相許嗎?”
一邊說一邊要人來急理,安娜卻死死住了的手,艱難開口:“岑……姐姐……求……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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