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此刻它還稱不上“城鎮”，只是海邊一個小小的聚集地而已，來自天南地北的異族們，在固定的時刻聚集在這里，在兩個強大種族的見證和庇護下互取所需。

澤爾呆呆看著馱馬隊門路地找到了一片空地，然后開始卸下行李，為之后幾天的易做著準備。

他的目忽然定在一個影上。

披著鎧甲的塞納音帶著兩個鮫人，和三個靈一起分開人群走了過來。

他的記憶里有這個鮫人的影像，所以立刻認出了對方的份。

“塞納音將軍……”他喃喃喊著對方，淚水一下子盈滿了眼眶。

卻不料塞納音作為超級強者，耳力自然非凡，立刻扭頭看了過來，并且準確地在人群中找到了澤爾。

澤爾有著典型的鮫人特征，何況在集市這里，只有同族會稱呼“將軍”，其他人都是稱呼他們這些鮫人和靈族的管理者為“大人”，所以塞納音更加確定他的份了。

只見飛快跟其他人代了幾句，便折向他們走了過來。

陸錦骨自然也發現了，側頭看了澤爾一眼，低聲問：“澤爾叔叔，過來了，你想好跟說什麼了嗎？”

“啊？這……我該說什麼？我，唉，我這個樣子怎麼能面見將軍呢！”

澤爾顯得十分慌和懊惱，無措地拍打著上簡單的，仿佛第一次見到偶像的小朋友。

這個回溯片段里的塞納音當然不認識陸錦骨，甚至連人類都還不知道，但有一點是覺得到的，這個奇怪的生與旁邊的鮫人關系不錯，所以只是好奇地看了幾眼，就跟澤爾說話去了。

留下激張的澤爾去與偶像通，則靠近了馱馬隊。

到現在為止，所希聽到的聲音還沒有響起來，其實已經有些失了，要不是塞納音忽然出現，可能為了節省能量，已經主結束這一次回溯了。

這會也不過是隨便找個事做打發時間而已。

靠近了便聽到靈正在給馱馬隊宣講集市的新規矩，還遞了一張葉片過去，似乎是讓他們做登記。

好奇地探頭探腦，居然也無人阻止，靈們甚至還沖友好地笑了笑。

再想想后來這些種族對人類的難以消除的怨恨，只覺五味雜陳。

很快各種規矩都宣講完畢，馱馬隊也做完了登記，靈們收回葉片，旁邊的鮫人則遞出一塊木牌。

這就是參加集會的憑證了，有了這個牌子才會到巡邏隊的保護。

看來這個時候鮫人灣的集會已經有了比較合理的系，但從“新規矩”來看，這種系依舊在不斷地完善中。

叮——

驚喜來得如此猝不及防，打開桃源系統一看，明晃晃的“百業之都”buff加1％。

了！

一轉眼就想通了，回溯時真的有效，但回溯的種族必須真正加到了鮫人灣的集會之中。

所以之前系統才一直沒有反應。

正好這時候，澤爾和塞納音一起過來了。

鮫人族的強者毫不掩飾地打量著，眼神已經不是單純的好奇了。

只聽塞納音開口：“我的這位族人說，他現在生活在你的莊園里？”

莊園？

呆了一呆才反應過來，想必是澤爾為了讓塞納音能理解，稍微變換了一下說法。

點點頭，應下了這個說法。

“我沒有見過你，你是哪一族的人？”

抿了抿，輕聲道：“我是人類。”

“人類？沒聽過。”塞納音十分干脆地承認，“是什麼居種族麼？但不管怎麼說，謝謝你收留流落在外的鮫人。”

“不……不客氣。”想起時間碎片中初見時，對方那警惕的樣子，就有些好笑，也有些心酸。

這一路跟著馱馬隊，覺得這些異族其實很是單純，對于確定沒有危險的事——哪怕是從未見過的人類——態度基本以友好為主。

正因為如此，更可以證明人類出現后，他們的遭遇有多可怕。

塞納音此時正是意氣風發的時候，自然不如經歷磨難之后敏銳，因此沒有察覺復雜的緒，只繼續道：“我已經問過了，我的族人覺得跟你一起生活很好，并不愿意回到鮫人灣來，看來你對他真的很好。”

“哪里，我并沒有做什麼，澤爾叔叔過譽了。”

“叔叔？”塞納音出意外之，“你們……不是人？”

“噗——”這一刻，很慶幸自己沒在喝水，否則一定噴對方一臉。

反應過來連連連連擺手：“不不不，你誤會了，我們輩分都不一樣。”

“是我唐突了，抱歉。”

驚訝之余，塞納音干脆利落地道歉，接下來對的態度，顯而易見地更友好了。

這讓有些不著頭腦。

不過塞納音還有巡邏的任務，不便與他們多聊，而對方并不知道他們只是這段時的過客，還興致地約定之后再聊。

澤爾依依不舍地目送巡邏隊走遠，轉頭看向陸錦骨。

從之前不自覺出的喜意，他已經猜到事可能辦了，于是主道：“我們可以回去了。”

說這話時，面上難免出不舍來。

能理解他的心，所以問：“能量還沒耗盡，要不我們再留一會，你說不定還能見到更多的族人呢。”

澤爾有些向往，但出乎意料的，他還是拒絕了。

“為什麼啊？”

“這里是很好，好到讓我很想留下來，”澤爾留地看著簡陋卻熱鬧的集市，“但孩子們的孵化更重要，我不能因為沉溺在夢中，讓那些孩子連來這個世界看一看的資格都剝奪。”

說這話的時候，他一直目不轉睛地盯著遠，那是海灣的方向，而從海灣游出去，便是麗的海底之都了。

塞納音帶著人從另一頭出現，沖他們招了招手。

澤爾扯出大大的笑容，也用力揮起手來，然后他轉過，再次道：“我們回去吧。”

沉默著關閉了時回溯功能，他們回到了冷清的小鎮上。

澤爾久久沒說話，也地沉默著，在對方偏頭去摁眼角的時候，假裝對另一邊墻角的灌木叢產生了興趣。

好一會后，澤爾才啞聲問：“阿錦，剛剛功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