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那一刻，我不知該怎麼形容心中的滋味。

悲痛，傷心，絕。

如果不是揚將我用力甩開的話，那把鋒利的匕首應會命中在我的後背心臟位置，而我卻沒有毫的察覺，是揚保護了我。

我飛快的跑到揚的邊，將他給抱了起來：「揚！揚！！你沒事吧？」

我心急如焚，慌至極。

揚睜大了眼睛怔怔的著我，他神痛苦的抓著我的胳膊，想要和我說些什麼，但是，由於劇烈的疼痛，一個字也沒有講出來。

我怒不可遏的轉過頭，人群中，一個其貌不揚的青年正瑟瑟發抖，滿臉的惶恐。

但搞笑的是，我竟然認識他！而且，我曾不止一次的對他有恩！

我清晰的記得他齊榮，他本並沒有什麼武功，但他玩匕首的本事卻出神化，以前賀浩然派我出任務的時候，都會帶上齊榮，如果任務不順利，就會安排齊榮刺殺對面的老大，但這人格比較直，為人世方面比較差，所以經常會得罪人，但幾乎每一次，我都會和揚幫他解決困難，因為我們心底里認同他的技，也認同他這個人。

但我實在沒想到，想要刺殺我的人竟然是他！

我王辰從未對不起在場任何一位兄弟，也包括他齊榮，可他呢？讓我太寒心了。

此刻的齊榮茫然無措的著我，又看了看揚，彷彿是在質問揚，為什麼要替我擋下匕首。

全場噤若寒蟬，許久之後，朱子涵等人才回過神，朱子涵氣勢洶洶的走到了齊榮的面前，猛然掐住了他的脖子，怒不可遏的吼道：「你他嗎的是想死了是嗎？」

不是我的人憤怒了，揚那邊的人，也紛紛目呲裂的怒視著齊榮。

而齊榮，則一副擔驚怕的樣子，朝著眾人解釋道：「這不能怪我啊，我只想襲王辰的，沒想到揚哥竟然站出來了，賀老大給我下了死命令，他說，萬一揚哥抓不到王辰，就讓我手襲。」

我算是看明白了，這齊榮是功的被賀浩然洗腦了，賀浩然洗腦的本事很有一套，不然按照他那種殘暴無的格，怎可能有這麼多忠心耿耿的手下。

很多人都是被賀浩然所描繪的藍圖了，在他們的心中有著和賀浩然相同的格，冷，無！他們不會在意我曾對他們有恩。

揚白的襯衫被染紅了，鮮止不住的流，聽到齊榮的話，他拽住了我的胳膊，想讓我不要衝，隨即對其他人說道：「這是我和王辰的承諾，我願賭服輸，所以，今天王辰可以走！要怪就怪我實力差。」

聞言，淚水模糊了我的眼眶，事都發展到了這種地步，揚依然還記得我倆之間的賭注，我知道，在他的心，我的地位是無與倫比的，我朝他認真道：「揚，你堅持住，我送你去醫院，你一定可以活下來的！」

揚苦笑著搖搖頭：「別白費力氣了，辰，有時候，死亡也是一種解，你難道不這麼認為嗎？」

我死死的咬著，對揚而言，活著比死亡還要痛苦，這些天以來，他做的哪件事是心甘願的？可他不敢忤逆賀浩然，而且，我也清楚，那把匕首扎的太深，最近的醫院最起碼要半個小時，揚是絕對堅持不下去的。

可難道，我真要眼睜睜的看著揚死掉嗎？

我心如刀割，那種撕心裂肺的疼痛，簡直比這把匕首在我心上還要痛苦，我咬著牙，愧疚道：「對不起，揚，我沒想到我們會走到今天這一步。」

我不由淚流滿面，心中萬念俱灰，為什麼現實要這麼的殘酷？

為什麼非要將我們的兄弟義斬斷。

曾經，我和揚有很多共同的語言，我可以說是他唯一的知心朋友，很多次，我們喝酒時，他都會敞開心扉的和我傾訴近來的煩惱憂愁，他的雄心壯志，他的夢想追求，其實，我們認識的時間並不長，但我們彼此都有種惺惺相惜的覺吧。

人這一輩子，沒必要有太多的朋友，到頭來，哪怕留下一個，那也是人生莫大的榮幸。

我希揚能夠回歸到正常的生活，因為我知道，對他而言，連做個正常人都是一種奢求。

揚艱難的抬起手，抹去我眼角的淚水，勉強出一抹慘白的笑容，朝我道：「辰，我不想看到你流淚，只有懦夫才會掉眼淚，今天無論結果是怎樣，我都不會開心，只可惜，我沒辦法堅持到向我哥求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我真的不想見到你和我哥鬧的魚死網破。」

我很想自己一掌，我所給出的條件，不就是把揚到一種絕路嗎？他那麼在乎賀浩然的，而我卻要他背叛，他那麼善良的一個人，怎麼敢去和賀浩然開口。

我們的賭注對我而言是很公平的，但對揚，卻是極其的不公正，我贏了，可以大方的離開，他卻要冒著風險去背叛賀浩然，如果我輸了，那他絕對不能眼睜睜的看我被賀浩然殺死，同樣會得罪賀浩然。

這是我最初沒有想到的，我認真的對揚說道：「好了揚，不要多說了，去醫院好嗎？只要你活下來，我跟著你去見賀浩然！」

說完，我抱著揚就準備找輛車去醫院，可誰知道，揚卻再次抓住了我的胳膊，朝我語重心長的說道：「算了吧！讓我死掉吧。」

我心痛道：「為什麼！」

揚苦笑道：「我原本以為我會害怕死亡，但我沒想到，我現在竟然很期待我死掉！我活的太累了辰，我不想背叛我哥，也不想見你死掉，他對我那麼好，若不是他，也沒有我揚的今日，我或許一輩子都會默默無聞，現在，即使我活了下來，那又如何呢？我每天活的都很罪惡，你不知道，我晚上閉上眼睛都會夢到那些被我殺掉的人朝我索命，我愧對他們，我沒辦法甩開這種念頭，而且，我不想再被我哥支配了，讓我自由吧！」

我怔怔的著揚角那一抹灑的笑容，明白了他的意思。

三年前我和揚認識的時候，他的公司還只是初步階段，雖說有賀浩然的背景在幫忙，但揚還是每天很累，因為他需要選出一批有能力負責人的員工，後來，他便遇上了自己心的姑娘。

起初的時候，揚並沒有告訴賀浩然自己的事，他原本打算的是等確定到談婚論嫁地步的時候再告訴賀浩然，一年後，二人依然很深深的著對方，揚便鼓起勇氣告訴了賀浩然，可誰知道，賀浩然幾乎沒有任何猶豫，直接否定了婚事！

理由是這姑娘家境貧寒，揚必須要找一個門當戶對的老婆，而且還介紹他與一個毒梟的兒認識，雙方聯姻可以壯大彼此的勢力。

那是我第一次見到揚歇斯底里的樣子，他那晚和我單獨喝了好多的酒，流了很多的淚水，問我為什麼賀浩然不同意，那姑娘那麼努力，對的態度也很認真，最主要的是人善良，溫大方，他倆的時候，我都有些羨慕揚，能找到那麼的友。

我不知道該怎麼安揚，因為我們都是賀浩然的一枚棋子，那毒梟的兒我也見了，容貌雖說漂亮，但太過於蠻橫無理，目中無人，總覺得自己仗著老爹可以為所為，完全和那姑娘不是一個級別的。

後來，揚便和那個姑娘分手了，姑娘太過於傷心而一蹶不振，選擇了跳樓自殺。

這件事，揚一輩子都無法忘懷，他發誓自己一輩子不娶。

回過神來，我著急的說道：「揚，咱們去醫院好不好，你別倔強了，行嗎？」

只不過，在我說完這話的那一刻，揚瞳孔驟然猛，抓我的手也愈發的用力，我到了況的不對勁，大聲的喊著：「揚，揚！！你怎麼了？！」

揚沒有回答我，一口鮮噴了出來，跟著，他彷彿無力般，整個人的氣息都變的十分薄弱，他裂開角，牙齒上全是鮮，朝我艱難的說道：「辰...好好的活著，如果有來世的話，我們還做兄弟！保...保重！」

說完這話，揚的手鬆開了我，他臉上帶著淺淺的笑容，也逐漸的。

揚，走了....

他能堅持那麼久，也堪稱奇跡了...

「轟隆隆！」

天邊驚雷震耳，連綿磅礴的大雨傾盆而下。

那一刻，我的心也隨著揚的去世而死掉...

若有來世，你我依然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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