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顧瀝川看清我手上通訊機的時候，臉不由一變，他這下肯定無法反駁，因為通訊機上印著顧家的標記。

「陳秋，我顧家的通訊機怎麼會在你手上。」顧瀝川怒氣沖沖的朝我說道。

我冷笑道：「這怎麼了？你怎麼心虛的樣子？」

顧瀝川臉慘白，故作淡定道：「我心虛什麼？」

我平淡道：「你不是說你跟著隊伍一起去了嗎？」

顧瀝川沉聲道：「沒錯啊，只不過殺了賀浩然之後我便回來了，這有什麼問題嗎？」

正當我要開口的時候，誰知道顧瀝川又說道：「你能不能給我解釋下，為什麼我顧家的通訊機會在你手上？他們人呢？」

我咬牙憤怒道：「你還好意思問我人在那？他們被你派來殺我，人全被我殺乾淨了。」

顧瀝川大驚失道：「你把他們都殺了？」

這個消息對於顧瀝川而言無疑是極其震撼的，我在虛弱的狀態下，竟然殺了文耀那一隊，實在是不可思議的一件事，這和之前去爛尾樓的英隊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顧瀝川很好奇我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但實際上，我憑藉一己之力，是不可能對抗十多個人的，我也是分散開對方的陣型逐一擊破才功的。

著顧瀝川臉蒼白的樣子，我不由冷笑道：「是不是很失我沒有死掉？顧瀝川，事終究有浮出水面的那一天，你究竟是個怎麼樣的人，早晚會被人知道。」

顧瀝川眼神慌，他看了眼小雅，果然，小雅看向他的眼中也有些狐疑，畢竟，這前言不搭后語，之前顧瀝川還信誓旦旦的說跟著隊伍一起去的，可轉眼間，他一個人回來了，那群人被我殺死了，顯然和之前對小雅所描述的有所不同。

「這...」顧瀝川咬著牙，朝我質問道：「陳秋，我顧家的人是去救你的，你卻殺了他們？你還有沒有良心？」

我沒和他多比比，輕笑道：「你還給他發信息了對吧？實在很抱歉，其實回消息的人是我。」

可誰知道，一時之間，顧瀝川竟然大怒道：「陳秋，你殺了我顧家那麼多人還好意思出來？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喊人把你給趕出去？」

小雅在這時候站出來問道：「哥，瀝川，你們發了什麼信息？」

正當我要拿出來的時候，顧瀝川卻起先掏出自己的手機，點開了簡訊頁面，對小雅道：「小雅你看看，我發的信息有什麼問題？竟然被陳秋說的那麼險！」

「文耀，事到底辦的怎麼樣了？」

「爺，一切妥當，兄弟們有些了，在外麵糊弄口飯吃。」

「那找到陳秋了嗎？陳秋死了嗎？」

我冷笑著問道：「那你解釋解釋，你第一句話什麼意思？」

顧瀝川理所當然的回答道：「這有什麼？事結束后我回來了，到家后，我問下他們把理的怎麼樣，這難道有什麼問題嗎？」

我不由的一愣，看來顧瀝川瞞天過海的本事還強，我沉著臉，接著問道：「那最後一句呢？你好像很刻意的關心我的生死！」

顧瀝川冷笑道：「我怎麼就不能關心了？我為什麼要派人過去？不就是為了殺了賀浩然把你救走嗎，結果你卻不在，我臨走前囑咐他們，理完賀浩然的，在附近找一找你，我還擔心你是躲起來了呢，想找到你帶你過來，可沒想到，這竟然了你想欺騙小雅的證據，陳秋，你實在是太無恥了！」

我不由頭皮發麻，整個人都懵圈了，我沒想到這都能讓顧瀝川圓謊，而且，他撒謊的本事也太高強了，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一點都不害臊。

無恥的不是我，而是他顧瀝川啊！

我不知道我再和顧瀝川掰扯他還有什麼謀等著我，現在，我唯一能讓小雅相信我的辦法只有讓小雅清楚，所以，我朝著小雅正道：「小雅，你千萬不能相信顧瀝川，他就是個偽君子。」

顧瀝川憤怒道：「偽君子的人是你，你不配來我們顧家，快滾出去！別在這裡丟人現眼了好嗎？我警告你陳秋，三天後是我和小雅的大喜之日，今天有很多外地遠道而來的親戚在我家就寢，你要打擾到了他們，我爸一定讓你難堪！」

他爸？顧長東？

我眼中閃過一道，急忙朝小雅道：「小雅，他家裡上上下下都沒有一個好鳥，我翻牆進來的時候，聽到他爸和他媽談話，這對夫婦就是在利用你，等到你們結婚之後，就把你給拋棄，你好好想想，到時候依照顧瀝川的資本，他想再找個老婆很容易，但你肯定很難了啊。」

小雅聽完后臉有些不對，我意識到我說的太著急，話可能有點冒犯，我急忙更正道：「你別誤會，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想讓你認清他們一家人的虛偽。」

「夠了陳秋。」顧瀝川目呲裂道：「你還要裝到什麼時候？你難道就不能讓小雅心的哥哥形象正義點嗎？你看看你現在，還有當年的影子嗎？你比當年那個懦弱的陳秋還要讓人噁心！我真搞不懂，這五年來你究竟在緬甸都學了些什麼本事，我現在要求你立刻離開我顧家，否則的話，我就要報警了，警察距離我這邊最多五分鐘的距離，我不想用這種手段，請你有點自知之明。」

「哥...」小雅也有些於心不忍的說道：「你不要再說了好嗎？」

「我...」那一刻，我真的心如刀割，我明明說的都是事實而已啊，可小雅為什麼不肯相信我？

瞬間，我便明白了，是顧瀝川洗腦太深，他的明形象在小雅的心中已經深固，而我陳秋呢？呵呵，只不過是一個虛與委蛇的假君子，為了重新爭奪而不擇手段，可是，我真的不是這麼想的。

我小雅沒錯，但是，如果不選擇和我在一起的話，我也不會強求，選擇別的人，我也會真心的祝福，可唯獨顧瀝川，我不能同意，我見了太多顧瀝川的虛偽，這樣的人，我絕對不能讓我的妹妹嫁給，就算小雅誤會我，甚至整個天下人都對我的行為到不齒，我也堅決不能同意！

小雅見我沉默，朝我問道：「自從你消失后，我遇到了很多事，現在，我需要問你一些事。」

我聽到這話，不由虎軀一，該來的終究還是要來，但是，我為一個頂天立地的男人，有些事我既然做了，那我就要大大方方的承認，我絕對不能像顧瀝川一樣虛偽，所以，我便點頭道：「好，我還是那句話，只要是我陳秋做過的，那我絕對承認！」

小雅清秀的眸子盯著我的眼睛，問道：「當時我們從天海市把楊俊抓走，到了東市以後，你是不是背著我把他給殺了？」

我臉微微一變，道：「沒錯！他當年傷你傷的那麼深，我絕對不能把他留著。」

就是因為楊俊，讓小雅有了一輩子的影，我怎麼可能不殺他？

小雅失道：「難道他真的該死嗎？哥，都五年了，其實，我心裡都快忘記了，有些事沒必要非得有個結果，我知道你是為了我好。」

「好個屁，小雅。」顧瀝川冷冰冰的說道：「你不要想多了，陳秋殺了楊俊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他自己，你想想，就是因為這個楊俊，害的陳秋去了緬甸，了五年的苦難，他怎麼可能不殺了楊俊？」

顧瀝川所說的，也是有一小部分原因，但當時還是於小雅的角度考慮，其實捫心自問的話，單單從我的方位去想，我還是謝楊俊的，若不是他，也註定不可能有王辰這個人，我殺掉楊俊，也是因為他五年前在KTV讓小雅有了一輩子揮之不散的夢魘，我的想法是楊俊死了，小雅的夢魘也能消除。

可誰知道，真正的夢魘並非是楊俊這個人，而是KTV的那件事。

「有你說話的份嗎？」我不悅的朝著顧瀝川說道。

顧瀝川傲然道：「這話我應該問你，有你說話的份嗎？這裡是我顧家，你鬼鬼祟祟的翻牆進來我還沒找你算賬呢。」

「行了瀝川。」小雅皺眉道：「你先別說話，我好好問問我哥。」

顧瀝川無奈道：「好，但你千萬不要被他騙了，他忽悠人的本事很強的。」

小雅沒搭理顧瀝川，繼續朝我問道：「我記得，當時在家的時候，你給我做飯，說是去國外做了廚師，其實，也是騙我的對吧？你是去緬甸跟著賀浩然當了毒販，對嗎？」

我低著頭，咬牙承認道：「沒錯，但我的真實份是一名臥底。」

「臥底？」小雅眉頭一挑：「哥，你說什麼我都相信你，但也不能空口無憑，你說你是臥底，那你給我任何一個證據，只要任何一個，哪怕是編造的，只要拿出來，我就相信你！」

臥底的證據...

勳章？榮譽證書？亦或是其他的？

我統統都沒有....

準確的說，這些我都可以擁有，但我為了小雅，我都放棄了....

小雅見我沉默，心都寒了，抖著聲音朝我問道：「你拿不出來對嗎？」

我死死的咬著，無比艱難的點了點頭。

小雅深呼吸一口氣，繼續道：「那你知不知道你這些年傷害了多無辜的家庭？讓多人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我依舊沉默，有時候，善良也分為兩種。

大善，小善。

祁瑋樺告訴我，在面臨這種抉擇的時候，要捨棄小善。

大善代表著天下人，小善則代表著我能接到的人。

若想大善，有時候難的將是小善。

那些被我傷害的家庭，他們便是小善，在真正的大善面前，他們將要付出代價。

儘管再無辜，儘管我再痛苦，也要做出這種選擇。

一旦選擇了小善，很容易錯過大善。

我有罪嗎？

有！

這是不可否認的，至今我都深深的愧疚那些被我傷害的無辜家庭，他們明明什麼都沒有做錯，卻因為我，到了最後失去了一切。

這時候，顧瀝川在一旁說道：「小雅，我實在忍不住，你讓我說兩句話行嗎？」

小雅撇了眼顧瀝川，淡淡道：「你想說什麼？」

顧瀝川冷冷一笑，朝我道：「陳秋，你說你是臥底對吧？但我怎麼記得，當時你給賀浩然求的時候，說自己卡里有很多錢？」說到這裡，顧瀝川朝小雅看了眼，道：「小雅，你可能不知道當時的況，當時陳秋為了活命，說要給賀浩然錢，結果令我震驚的是，賀浩然竟然心了，我十分的詫異，連賀浩然都心的數目，我不敢想象有多大，你說你是臥底，一個臥底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錢？所以，綜上所述，陳秋，你是騙人的，你本就不是什麼臥底，你就是賀浩然的叛徒，你在緬甸把昧良心的錢賺夠了，就想回來福後半生，你如意算盤打的還好，只可惜啊。」

小雅並不知道顧瀝川所說的數目究竟有多大，但知道，這種黑錢來的很快，像賀浩然這種毒梟都心，那肯定是想象不到的。

顧瀝川繼續朝我說道：「陳秋，你不要騙小雅，說真的，我這有關係，國外的銀行想要調查你的話，確實是有點麻煩，但最遲明天下午，我就能知道你在國外什麼銀行開戶過，我顧家雖說背景一般，但國外一些銀行還是有點關係的，我現在一個電話，就能讓各大國外銀行的經理明天飛到我家，正巧下午咱們對對賬，你要真有本事，咱就明天下午看一看你國外銀行到底有沒有來路不正的錢，如果沒有的話，那也證明是我顧瀝川騙了小雅，也正如你所說，我顧瀝川是個偽君子，可如果真有一筆大數目，那自然不用多說了，陳秋，你敢不敢？」

國外的銀行中，確實有錢，但這兩個月以來，我不知道賀浩然有沒有取走，就算是取走，也沒什麼用，畢竟轉賬記錄是無法消除的，那筆錢多的本不是小雅所能想象的，甚至說，就連顧瀝川看到都要倒吸一口涼氣，我從來不知道的數字是多，那些都是這五年來賀浩然給我的，我嫌臟，一直沒用，打算是閑下來后捐給慈善機構的，可沒想到到了最後，竟了這樣糟糕的事....

天意弄人啊...

我苦笑著道：「不用了...」

顧瀝川見我一敗塗地的樣子，高傲的揚起下，朝小雅道：「小雅，我想接下來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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