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諳世事的阿蠻聽了很滿意,“你知道就好,大小姐對你可是有再造之恩。”
但是慕容妤看著姬承玄這麼卑微這麼低聲下氣,卻是有些頭皮發麻。
肯定是剛剛自己訓斥了他一句被他記上了。
這人是長得人模狗樣的,但是心眼比人都大不了多!
不就是一時沒控制住訓了一句麼,就在心里不樂意了!
“進來吧,我給你號脈。”慕容妤深吸了口氣,說道。
姬承玄一副很聽話的樣子跟著大小姐進來。
慕容妤解了裘坐下,“坐吧。”
“奴不敢,奴站著就行。”姬承玄趕搖頭道。
慕容妤看了他一眼:“我讓你坐你就坐,那時候你的傷勢嚴峻九死一生,我都親自給你拭了上的臟污呢。”
心里說的是:你可要記得我是有恩于你的,別因為我一兩句話就在心里記恨上我!
阿蠻也說道:“是呀,小姐讓你坐,你就坐吧,不坐下小姐怎麼給你號脈?”
“奴才多謝大小姐!”姬承玄一副涕零姿態。
慕容妤看他這幅人五人六的樣,真是有些嫌棄,偏生又不能逆著來,跟這人生活了五年,太清楚這人的狗脾氣了。
只能順,絕對不能逆著。
讓他出脈搏,阿蠻給放了一條帕子,慕容妤才給他號脈。
很快慕容妤又蹙眉,看向低眉順眼看著地上的姬承玄,“夜里你左心口可會作痛?”
就沒想過大小姐能號出什麼來的姬承玄愣了一下,“是會有些脹痛。”
“那是淤。”慕容妤松開他的脈搏,“我給你開一服藥,會讓人抓了給你送去,你連著喝三天就可以,但這三天就不要學武了,三天后再學。”
“奴多謝大小姐!”姬承玄便再度跪了下去。
慕容妤這次沒急著他起來,說道:“平日里你的伙食怎樣?”
“都好。”姬承玄低著頭。
慕容妤道:“我聽說你們犬戎人都喜歡喝牛?”
姬承玄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大小姐見笑了。”
“這沒什麼見笑的。”慕容妤擺擺手:“我也喜歡,喝著覺很不錯的,阿蠻,以后廚房那邊每天再給姬承玄送一壺煮好的牛過去。”
“多謝大小姐。”姬承玄一臉激。
慕容妤實在不想看他演了,擺擺手讓他下去。
阿蠻帶他出來,“待會栓子會把藥給你送過去的。”
姬承玄點點頭,說道:“奴才真是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阿蠻笑了笑:“你懂得還多的,還知道大難不死必有后福。”
“阿蠻姑娘,不知道小姐可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姬承玄認真道。
“沒有,大小姐讓你回去休息三天。”
“奴才沒大礙。”姬承玄說道:“我給馬兒喂草的時候,聽栓子說,明天大小姐要去參加賞梅宴?奴才可以趕馬車。”
“你要是可以,那可以跟栓子一起。”阿蠻很滿意他急著辦差,道。
“奴才明日一早就跟栓子一起。”姬承玄立刻道。
阿蠻轉就回來跟家小姐說了這個事。
慕容妤寫好了方子,心里呵呵,上道:“是嗎,那他還忠心的。”
“那肯定得忠心,他的命都是大小姐救回來的呢。”阿蠻理所當然道。
【單純小公主vs壞心腸的“奴”】 寧芙是金枝玉葉的嬌貴公主,冰肌玉容,傾城姝貌,備受帝后寵愛,可因被庇護得太好,性格有些嬌氣,軟弱。 爲了鍛鍊心性,女官提議,叫公主親手馴服一個外邦進貢的奴。 小公主猶猶豫豫,最終在一衆人選中,選了一個眼神最兇戾,但容貌最好看的。 第一次試訓,那奴態度輕蔑很不配合,還一把扯斷她的軟鞭,似欲咬斷她的脖頸。 小公主嚇得慌慌的:“我……我不打你,但你要聽我的話,好不好?” 奴蹙起眉頭探究着她,語氣譏誚:“不會武藝,你來送死的嗎?” 從那天起,兩人開始了並不十分和諧的試訓過程。 後來,眼見馴教期限要到,小公主因自己沒完成任務心憂苦惱,於是只好去求他配合。 “喂,你……能不能裝作被我馴服了呀。” 那人熟練地把小公主抱在腿上,勾脣玩味十足,“什麼好處?” “……你說。” “許我咬一口?” 寧芙咬脣搖頭,美眸盈盈惹憐,“會疼。” “怕痛?”他眯眸去碰她的脣,得寸進尺地強勢,“那便給我親。”
聖旨賜婚虞幼蓮與江有朝時,京中所有人都覺得婚事雙方不搭。 一個是令國公府、簪纓世家千嬌萬寵長大的嬌嬌女,生得一副柔膚雪肌、眉眼如畫,叫人看了就想捧着哄着。 一個是寒門武舉出身,仗着軍功一躍成爲人上人的粗野將軍,曾一槍挑落敵軍數十,進京那日更是當街嚇哭兩歲稚兒。 江有朝本人也這樣認爲。 所以當令國公府遞來一張長長的嫁妝單子,上面列滿了各種珍奇寶物、時興首飾、綾羅綢緞的時候。 他也未置一辭。 只想着湊合將婚姻過下去,雙方相安無事便好。 直到春獵那日,那個紅脣雪膚,小臉如羊脂玉般瑩潤的嬌小姐,不小心撞進了他的懷裏。 江有朝大手一揮,將人穩穩接住。 對方盈盈拜謝,露出柔嫩細膩、不堪一握的脖頸,嬌矜又勾人。 江有朝狼狽鬆手。 ——在無人看到的角度裏,耳垂突然變得通紅。 * 京城衆人驚訝發現。 向來寡言冷語的江統領,婚後竟將自己明豔姝麗的妻子捧在了手心裏。 新婚第二日,他親自去金鑾殿前求了數箱羅綢錦緞,只爲小姑娘隨口說的一句牀榻太硌了; 生辰時放了滿城的孔明燈,只爲討她展顏一笑; 就連小姑娘鬧脾氣,也是他好聲好氣地哄着求着,生怕她受一丁點委屈。 衆人這才反應過來:那個令國公府千嬌萬寵長大的小姑娘,婚後居然比婚前還舒心自在。
姜初妤爲了逃婚回到京都,正好在城門口遇上少年將軍顧景淮班師回朝。 他高坐馬上,衆星捧月,矜貴無雙。 是她從前的婚約對象。 正巧,皇帝忌憚顧家勢力,把她這個落魄貴女依婚約賜婚給了他。 新婚夜裏,顧景淮態度冷淡,不與她圓房,還在榻中央放了塊長橫木相隔。 知他不喜自己,姜初妤除了醉酒時抱着他喊“茂行哥哥”,唯一的越界,便只有以爲他身死時落下的那一吻。 可誰知,顧景淮“復活”後,竟對她說: “我也親過你一回,扯平了。” “?!” 她的夫君不對勁。 再後來,顧景淮某夜歸來,毫無徵兆地把橫木撤下,摟她入懷。 姜初妤十分驚訝:“夫君,這不妥吧?” 沒想到素來冷麪的他竟一臉傷心:“夫人怎與我生分了?” 姜初妤:? 翌日她才知道,他不慎傷到了腦袋,對她的記憶變成了一起長大、感情甚濃的小青梅。 他一聲聲皎皎喚她,亂吃飛醋,姜初妤無比篤定這個記憶錯亂的他喜歡自己,卻捉摸不透原來的他是怎麼想的,不敢與他太過親近。 可某日她忍不住了,踮腳在他脣上親了一口。 顧景淮霎時僵住,耳廓爆紅,不敢看她。 姜初妤頓覺不妙,臉色也由紅變白:“你是不是恢復記憶了?” 顧景淮捂着下半張臉,可疑的紅從耳根蔓延到了脖頸。 看來將錯就錯這步棋,下得有些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