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溪,你有不開心的事一定要告訴娘,可不能像你二姐那樣躲起來哭。萬一讓壞人捉去了,娘都不知道該去哪裏找你……”
牛花兒被宋年年的遭遇嚇到了,也不管宋溪溪耐煩不耐煩,在耳朵邊喋喋不休。
宋溪溪一開始還應和一下,後來實在煩的不行,拿出一顆糖堵住的。
其他人看到了,呼啦啦的全都湊了上來。
宋溪溪無語,不得不拿出十幾顆給他們分了。
然後一家十幾口鼓著半邊腮,出如出一轍的幸福表。
牛花兒滋滋的吃著糖,攤開一隻手:“一顆不夠,再來兩顆。”
宋溪溪抬手在的手心拍了一下:“吃多了牙齒會壞掉。”
這裏沒有牙醫,牙齒壞了都沒辦法治療。
早知道一家老小十幾口會對糖上癮,就不該把糖當作零拿出來給他們吃。
得虧001弄到的糖數量足夠,不然真不夠十幾個人天天造的。
回到聚集地,宋家嶴的村民們見宋年年平安無恙,也都替宋家鬆了口氣,還批評了宋年年一句,讓別再任。
得知宋年年險些遭人擄走吃掉,就有個年輕人說道:“昨天就聽說有小孩失蹤,懷疑是被人走吃掉了,現在看來應該是真的。”
宋家人沒有聽說過這件事,臉變得十分難看。
宋年年的小臉兒更是煞白,地靠著張春蘭。
宋五福想得更深,提醒道:“一旦城裏的富戶不再施粥,這種事怕是會頻繁出現。這兩天你們都把孩子看些,別讓他們跑。”
一聽這話,一些想留在鹿城的村民皺起了眉頭。
是啊,就算鹿城府不會驅趕災民,城裏的糧食恐怕也不夠這麽多災民吃。
到時候有紅了眼的人為了活下去,恐怕不是孩子,而是明目張膽的強搶了。
他們這些留下來的人,每天為了謀生都拚盡全力,哪還有餘力保護好一家老小!
人狠了什麽喪良心的事都幹得出來,說不定哪天自己就淪為了吃人的惡心玩意兒。
想到這個可能,他們齊齊打了個寒戰,不敢再想下去。
傍晚,果然如宋五福所料,城裏的富戶未能像往常那般到城門口施粥。
百上千的災民烏泱泱地在粥棚前,從夕西下等到月掛枝頭,始終不見那幾輛帶給他們無數希的推車。
城門口沒有一聲響,氣氛安靜的詭異。
突然,一道稚的聲音打破了平靜,痛了在場所有人的心裏:“娘,我……”
短短一句話像是某個信號,接著接二連三的喊聲響起。
一些年的孩子再也忍不住,捧著破碗嚎啕大哭:“,我好,嗚嗚……”
是啊,等了一天,盼了一天,得頭冒金星,兩眼發黑,就指傍晚的一碗稀粥藉轆轆腸。
可如今粥沒有了,希也沒有了,一濃濃的絕彌漫籠罩在每個人的心頭!
有個年輕人不知是自我安,還是想安自己的親人,強撐著笑容說道:“也許是好心人家裏的糧食也吃完了,才沒有多餘的糧食來接濟怎麽,明天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這番天真的話,也就那些天真的孩子會信,城門口的氣氛再次變得沉凝,黑暗中有人低聲啜泣。
排在隊伍前的宋溪溪扭頭就走,後的一群小孩不知所措。
直到宋青青宋年年也離開了,他們才紛紛去找各自的爹娘,著幹癟的肚皮喊。
這副淒涼的場景,看得張小妹直歎氣,了宋溪溪的小腦瓜:“走吧,回去。”
其他人也沒有多待,一道往自家的聚集地走去。
沒走多遠,宋五福被老村長去了,想來是要商量後天早上起程離開的事。
下午到找宋年年,中午吃下去的飯食早已消耗幹淨了,這會兒肚子裏都唱起了空城計。
不確定宋五福時候回來,張小妹懶得等他,直接帶著宋溪溪他們遠離人群,在下風等候老祖宗開飯。
隻是聽著上風傳來的哭聲,大家都有些食不下咽,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重新回到城門口,宋年年去了楊翠蓮母的聚集地,準備投喂嗷嗷待哺的妞妞崽。
無視母倆邊多出來的李秀芬一行,同楊翠蓮說了一聲,牽著撲到懷裏的妞妞就準備離開。
李秀芬眼珠一轉,立馬住了:“溪溪要帶妞妞去玩嗎?能不能把我的兩個孩子也帶上,人多熱鬧嘛!”
楊翠蓮臉一沉:“昨晚這裏就丟了個孩子,你要是放心溪溪一人帶三個,那就讓元寶和跟去吧。”
李秀芬不信,懷疑在騙自己:“有這麽多人在,誰有這麽大的膽子跑來小孩兒?”
楊翠蓮知道逃荒不久,還沒有見識到真正的險惡:“你不信的話大可以去打聽打聽,看看我有沒有說謊。”
這下李秀芬信了,一手摟兒子元寶,卻把推了過去:“沒事,乖巧不會跑,就讓跟著去玩吧。”
宋溪溪看著自說自話,淡淡的瞥了眼想上前又不敢的一眼,衝楊翠蓮點了點頭,就牽著妞妞頭也不回的走了。
李秀芬一看,氣得直哆嗦:“、怎麽這樣啊,虧得下午還是我救了堂姐,就這麽對待自家恩人的?”
楊翠蓮糾正道:“是我和周大姐救的人,和你沒有一文錢關係。”喵喵尒説
李秀芬的臉愈發難看,又不能衝著楊翠蓮撒氣,便重重地擰住的耳朵:“沒眼的賤皮子,都不知道自己跟上去,老娘怎麽生了你這個倒黴玩意兒!”
“唔!”一聲悶哼,疼得淚花閃爍,卻不敢大聲哭出來。
哭得越狠,會被打的越兇。
小小的孩子,早已失去了哭泣的權利。
李秀芬看著窩火還想再打,被楊翠蓮一把推開了,拉起藏在自己後,把李秀芬痛罵了一頓。
最後是看了半天熱鬧的胡老二跑出來打圓場,暫時熄滅了兩邊的火氣。
待宋溪溪把妞妞送回來,李秀芬和胡老二齊上陣,問有沒有吃東西,恨不得掰開的聞一聞,看看到底吃了什麽,被楊翠蓮罵了一通才消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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