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清醒后，顧念徹底想起剛才自己做了什麼。

　不自然地偏頭錯開薄霆厲的視線，看向正坐在桌后滿臉打趣的醫生，顧念有些尷尬。

　明白之前只是一時緒激烈，薄霆厲很有分寸地撤開讓到一邊去，一言不發，指腹挲。

　醫生接過顧念，知道平日里清冷言的形象，如果不是事關兒，恐怕很出這樣脆弱的神。

　當下也不逗顧念，嚴肅道：“雖然配型功，但是還有許多準備工作要做，患者從明天開始暫停之前的治療，到醫院來做一個詳細的檢查，往后每三天來檢查一次，當患者到達適合手時，我們會提前通知這位先生來醫院準備，這位先生也需要進行詳細的檢確定機能……”

　顧念接慢白病已經不是一朝一夕，知道不管是患者還是捐獻骨髓的人，都需要在手前做好準備工作，認真聽完醫生的囑咐。

　兩人才起離開問診室，出去后好幾等著看病的人都在顧念和薄霆厲上掃來掃去。

　意外的是，李小潔也站在門外，也不知站了多久。

　“恭喜你江小姐！”

　“謝謝。”

　聽到李小潔的恭喜，顧念發自心地笑了笑，之前的脆弱褪下，眼睛又清又亮。

　李小潔在江城醫院上班，能在這里撞見也正常，現在還是上班時間，顧念和李小潔簡單的寒暄了兩句就各自分開。

　著兩人并肩離開的背影，李小潔口袋里著手機的手指了。

　隨后還是拿出手機給陸南發出了那張照片。

　昏暗的屋子里沒有一線，窗簾閉著，屋靠墻坐著一個形容頹廢的男人。

　看著手機屏幕上那張照片，陸南無聲地出一個苦笑。

　照片里他心心念念的人，和另一個男人擁抱在一起。

　小護士什麼都沒說，但這張圖已經說明了一切。

　他側看見不遠落地鏡里照出自己的樣子，原本俊雅的臉上憔悴異常，臟的頭發掩在臉上，青的胡渣爬滿下，邊的地上散落著好幾個酒瓶。

　難看得他都難以忍，陸南你怎麼這麼沒用。

　手機那端小護士見他一直沒回，覺得是不是太殘忍了，在人家傷上撒鹽，猶猶豫豫地又敲了敲手機。

　【不就是失嘛，你有我陪你啊！不要太難過，周末排休我陪你出去散心！】

　“李小潔，23號床的病人你去看一下！”

　后傳來護士長的喊聲，李小潔連忙應了一聲把手機揣進兜里。

　因為熬夜有些渾濁的眼睛轉了轉，著那句安，陸南沉默了許久，隨后慢吞吞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拉開窗簾外面刺眼的亮讓他不適的瞇了瞇眼，許久沒有活的四肢仿佛生了銹。

　收拾了滿室的狼藉，他隨意披上一件外套，將垃圾丟進垃圾桶后，腳步不停走近了小區外的一家理發店。

　“先生，理發嗎？”

　理發小哥見來了客人連忙迎上來，瞧見高大男人憔悴的樣子愣了一下。

　“嗯。”

　直到陸南坐在鏡子前，理發小哥幫他修容剃須后，手了他濃的頭發，問：“您確定嗎？”

　“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