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靜默了會。
忽地冷笑一聲,帶著咬牙切齒的憤怒:“是你啊,我的好兒子。”
“你把我到這個份上你就滿意了?嗯?我怎麼會生了你這麼一個冷的白眼狼?”
“二十多年前的事都給你翻出來整我,你說,你是不是要把我死才滿意?是不是要我死在你面前才滿意?!你說話啊!”
季櫻看著男人冷若冰霜的眉眼。
有種預,這件事不是傅景深做的,很有可能是父親或者大哥。
但傅景深并沒有辯解,甚至極其平靜地回答:“您最惜命了,怎麼舍得死。”
這話瞬間點燃了謝凌,人連聲音都帶上了歇斯底里的抖:“我當初為什麼要把你生出來!”
季櫻心口突突直跳,從床上赤著足下來。
但的速度敵不過謝凌,電話里,人突然怪里怪氣地嗬嗬笑道:“景深啊。”
“你以為冠了個傅姓,你就真的很高貴嗎?”
“你知道你怎麼來的嗎?我給傅遠下藥,多虧了你,老爺子才著傅遠和我結婚。”
“你再知道老爺子為什麼怕傅遠在外再搞個孩子了吧?還不是怕再多出一個你?”
“你就是個和謝牧梓差不多的賤種哈哈哈,季家那小丫頭還不知道吧?如果知道了,是不是會覺得很惡心?”
季櫻連心臟都在抖,攀住傅景深手臂就要從他耳邊奪過手機。男人不閃不避,眉眼冷淡到森然,只是,像是沒了力氣般,任由奪過手機。
季櫻嗓音極冷地沖電話道:“你聽得見我說話嗎?”
那頭默了默,突然沒了聲音。
“上次我說,你不配做個母親,我想我還是含蓄了些。”季櫻淡淡道:“或許,你不配做個人。”
“你…”
季櫻徑直打斷他:“三哥不會以出為恥,但一定會因為有你這樣一個母親為恥。當然,”停頓一秒,輕笑一聲:“以后你也不再是他的母親。”
“我的媽媽就是他的媽媽,我的家人就是他的家人。”
“愿你在港城,諸事不順,所求皆落空,所盼失意,所行多坎坷。”
一口氣說完,季櫻直接掛斷了電話,拉黑關機一氣呵。
就在掛電話的下一秒,季櫻的眼淚便如斷了線的珍珠般沿著細白的臉頰下。傅景深眼眸宛如濃墨般暈染開,俯,薄從眼角下,吻去的眼淚,“哭什麼。”
傅景深麻木的神經被輕輕挑,有些想笑。他都沒哭。
他的櫻花,明明剛剛還那麼厲害,像是替他沖鋒陷陣的公主。
季櫻委屈極了,細白的手臂環抱住他脖頸,語無倫次地說:“我就是好生氣…為什麼,怎麼可以這樣…”
“我們回京城吧,”季櫻紅著眼睛,輕聲呢喃:“我再也不要來這里了。”
傅景深掌心輕輕籠住后腦。
有那麼一瞬,真的想把進懷里,融為一就好。
良久。
他低聲回答:“嗯,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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