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究竟是被酒沖昏了頭腦。

　在想什麼。

　飛蛾會一直撲火，但火是燒不盡的，更不會為飛蛾熄滅。

　那個還沒膨脹起來的氣球到了尖銳，悄無聲息的破了。

　邱杉月回來的正好，臉烏青的回到宿舍。

　打斷沈驚瓷思緒。

　“哐當”一聲，扔下手中的包，嗚嗚咽咽的張開手走向沈驚瓷：“瓷瓷，嚇死我了。”

　電話里的逞強在見到真人的那一刻再也繃不住：“還好孟有博來了，不然我真的不敢想。”

　仔仔細細檢查了一遍邱杉月，確定人是真的沒有問題，這才呼出一口氣：“怪我，如果我不說去make zero就不會遇到這種事。”

　邱杉月見到沈驚瓷上的傷，更難了：“才不是，怪我以前眼瞎。”

　“都過去了，沒事的。”

　邱杉月緩了一會兒，才站起：“我先去洗個澡，上臟死了。”

　沈驚瓷說好，而后又看了一眼自己的，今晚還是別洗了好。

　手機在這個時候震，沈驚瓷看見陳池馭的信息。

　Yu：【到了沒？藥涂沒涂。】

　在別人面前裝出來的若無其事土崩瓦解。

　沈驚瓷眼睛酸的盯著那條信息好久。一邊開心一邊忍不住的想他是不是對別人也這樣。

　只不過最后還是狠不下心的回。

　【涂過了。】

　陳池馭沒有再回信息，沈驚瓷看著頁面，很輕的笑了下。

　他可能只是隨便發了個信息，就在這邊費盡心思的想要怎麼回復。

　心里有種很奇怪的緒，沈驚瓷閉著眼，口起伏。

　而另一頭。

　陳池馭已經回到make zero。

　他兩疊的隨意搭在一起，手里著一個打火機，彈簧摁下的聲音清脆。淡藍的火焰燒過煙頭。食指敲了兩下才咬進里。

　青白的煙霧瞬間侵蝕掉陳池馭的廓，他看著手機上發來的消息。

　突然輕嗤了聲。

　手機被扔開，他俯喝掉面前的酒。

　有人眼尖，非要一句：“怎麼了這是，誰惹著你了？”

　陳池馭懶得搭理，薄輕啟吐出一個：“滾。”

　“不會是嫂子吧。”黃故意恍然大悟的語氣讓眾人放肆大笑。

　“拉倒吧，他啊，他能看上誰。”

　“馭哥那車什麼時候讓人坐過，李玨，我就說你沒腦子吧，那人絕對不一樣。”他推了一把另一頭的晏一，追問：“是不是？”

　晏一邊晃著杯中的，周遭的氣質與這邊好似隔絕。

　他膝上還放著一本《五年高考三年模擬》，另一只手中的紅筆微，聞聲抬頭，一種無關要的語氣隨的很：“你覺得對就對了。”

　那人探過，看到晏一手中的書，頭疼的很：“又給你家那小孩改作業呢？”

　最后一筆改完，晏一沒應聲，他合上書，視線卻掃向陳池馭，眼促狹的挑著笑。

　“只怕某人沒那個膽子。”

　陳池馭笑笑不說話，尼古丁刺激著神經。

　他半張臉藏匿黑暗，半瞇著眼吐出一個煙圈，看著有些頹，眼前的畫面一閃而過。

　烏云片，雨半天掉不下來。

　醫院門前，有人白角沾了水，削薄的肩胛骨隨著拭水漬的作微。眼神清冷徹，似凝了一團淺淺的霧，明明易碎的像個藝品，纖細的脖頸卻得比誰都直。

　那才是他第一次見。

　半響，他又低又啞的開口：“弄碎了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