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槿屈膝行禮:“爺,您回來了。”
孟季庭含笑看著,手去牽的手。青槿側避開,裝作去收拾他隨手扔在桌幾上的玉牌和荷包。
孟季庭皺了皺眉,又聽到彎腰在桌幾上仿佛很忙碌的青槿道:“爺今天回來也不讓人提前告訴奴婢們一聲,也好讓奴婢們把爺的房間和東西提前收拾好。”
孟季庭對旁邊站著的小廝使了使眼,小廝躬行禮,抱著手上的鎧甲護臂退了出去。
孟季庭看著青槿吩咐:“我等會要去給母親請安,你去把我的那件黑貂皮斗篷取來。”
青槿道了聲是,進了他用作偶爾休憩的里間,從櫥里取出斗篷。出來后踮起腳站在他后,從背后把披風給他披上,然后繞到前面準備幫他系上披風的帶子。
孟季庭在的手剛到他的領子上時,卻一把的將拉了過來,一手環住的腰,另一只手握著的手腕放在他的前。
青槿用力的掙了幾下,沒掙出來,于是垂著眉,并不看他。
孟季庭低頭看著,并不說話,這書房里安靜得令人覺得有些可怕。
其實他不笑冷著眼看人的時候,青槿是有些怕他的。不過這府里,也沒有幾個人是不怕他的。
“我這次回來你怎麼了,為何避著我。”
“奴婢不敢,只是主仆有別,以前青槿不知規矩,如今卻不敢再隨意放肆。”
孟季庭皺了皺眉:“有人欺負你了,還是有人對你說了什麼?”
“我是爺邊伺候的一等丫鬟,走出去哪個下人不敬著我,又有誰敢欺負我。”
宋國公府從大燕開國起就是領兵打仗的勛爵之家,手持□□皇帝的丹書鐵券,爵位世襲罔替。
先帝朝時因被牽扯進“殘害李貴妃及八皇子”一案在朝堂上沉寂了一段時間,后邊境來犯,先帝重新啟用。宋國公孟顯攜世子孟伯延、三子孟季庭領兵出征。
當時的宋國公世子孟伯延貪功冒進,一時不查陷敵圍,孟國公為救長子同樣落敵人甕中。
當時,時年十四歲的孟季庭領著僅剩的一萬余兵馬,一路強悍殺伐,破敵圍,救出父親和兄長,并斬下旦族將領首級,拒敵于邊鏡十里之外。
孟季庭因那一戰名聲大噪,宋國公府重新回歸朝堂中心,其麾下的孟家軍至今亦是令四周境外敵夷聞風喪膽的存在。
孟伯延因八年前的那一戰傷勢過重最終不治亡,宋國公孟顯亦因此傷了,回朝之后辦完長子的喪事,便請立嫡次子孟季庭繼任世子,然后卸去職,自己以“養傷修”為名多年呆在京外的青城觀,除年節之外有回府。
因此,孟季庭雖是世子,但這如今的宋國公府里,卻是由他說一不二。
“不是下人,那便是哪個主子給你委屈了。”
“真的沒有這回事,爺不要多想。”又為了轉移話題轉而問他:“爺不是說還要過兩日才回來的嗎,怎麼今天就回來了。”
“為了你的生辰特意趕回來的,……怎麼,你不高興。”
孟季庭自中秋之后,奉天子之命前往北方四州視察各衛所的招兵和兵籍工作,一去便是將近四個月。
青槿又沉默著不肯說話。
孟季庭也不再勉強,牽著的手往旁邊走去:“你跟我來。”
書房靠墻的位置放著一整套的茶桌和玫瑰椅,茶桌上放著一個白布蓋著的四四方方的東西。
孟季庭將布掀開,出里面的金屬籠子。籠子里面是一只大□□頭大的團起來的白小東西,茸茸的,看得青槿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
“這是西域產的獅松犬,你上次看到毓茗養的那只小狗不是很喜歡。這次去北境,特意去關外買了這只小東西。獅松犬對主人很忠心,我猜你就會很喜歡。”
孟季庭里的毓茗是他的侄,孟家大爺的腹子孟毓茗。
青槿忍不住手去一它,小小的東西慵懶的吠了兩聲,大約是剛出生的崽子沒什麼力氣,聲音小得跟貓似的。吠完之后瞇著眼睛看了青槿兩眼,出舌頭在手指上了兩下,手指被得的。
孟季庭看著喜歡得不得了的樣子,臉上滿意了起來。
他一邊系著上的斗篷,一邊道:“我去給母親請安,你乖乖在這等我,不許跑。我記得我上次離府之前代了你要每天練字,等我回來我要檢查你的字練得怎麼樣了。”
等孟季庭一走,青槿卻不聽他的,提了籠子就帶著小狗回了自己住的后罩房。
紅袖見他提著個籠子進來,看到籠子里的小東西“咦”了一聲,問道:“這是什麼,是小狗嗎?”
青槿把籠子輕輕放在桌子上,將里面的小狗抱了出來,“嗯”了一聲:“爺說這獅松犬,來自西域。”
紫棋、藍屏聽到也趕忙圍了上來,個個睜著一雙亮亮的眼睛驚奇的很。
紫棋手了,高興道:“這小東西可真可。”
然后便是紫棋、藍屏一人一雙手的往小東西上,個個喜得不得了。
小東西大約是被幾人得有些不耐煩,有氣無力的又吠了兩聲。
“它是不是了,聲音真小。它是吃什麼的,跟別的狗狗一樣嗎?我去給它找點吃的來。”
說完去廚房里找了煮爛了的骨頭,放在大海碗里端了出來,又倒了一碗水給它喝。小東西大約是真的了,骨頭吃得狼吞虎咽的。
“青槿姐姐,這是爺送給你的嗎?養在這里嗎?我們應該給它做個小房子住,對了,它還沒名字吧?你快給它取個名字吧。”
青槿已經想好了:“就‘’吧。”
“?它是母的嗎?”
“不知道,或許也可能是公的,要問爺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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