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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定了行軍的路線沒有錯,見隨行的也都休息的差不多了。檀邀雨便起想要上馬繼續趕路。
垂眼瞧見秦忠誌去收輿圖的手上冒氣幾個水泡,檀邀雨便隨口打趣道:“你這是肚子急了,去火中取栗了?”
秦忠誌有些不好意思地訕訕笑道:“這不是看炳靈寺上麵的那朵雲要散了嘛,就又急急往火裏加了幾塊燃石,沒想到這燃石瞬間的火能跳那麽高,這才不小心被爎了一下。”
檀邀雨聽了直笑,“你在弄虛作假一道,可是越來越深了。師公若是知道你把從行者樓學來的東西,收集到的奇石都用來給我造神跡,怕是會氣得胡子都飛起來。”
秦忠誌聞言一本正經地搖頭,“郎此言差矣。依臣看來,尊者雖地位超然,卻絕不是迂腐之人。隻要能學以致用,無論用在何途,他老人家都會高興的。倒是……坤行者怕是會找臣說道說道。據說這些燃石費了行者們不力氣才煉出來,臣此次全都給帶出來了。坤行者若是問起,還要靠郎替臣擋上一檔。”
檀邀雨毫不客氣地一掌拍在秦忠誌肩膀上,“你放一百個心,你好歹是我的心腹,師叔就算再氣也不會對你如何的。況且都是為了行者樓,道雖不同,但隻要殊途同歸就好。”
秦忠誌被邀雨拍得直咧,“臣的好郎誒……您下手可輕著些,別坤行者還沒找上臣,您先一掌送臣歸西了。”
秦忠誌扭曲了的狐貍臉逗得檀邀雨笑得眼如桃花,翻上馬道:“走吧。咱們如今可是分秒必爭。早一日到達,就能早一日布陣。”
秦忠誌跟著翻上馬,眼睛無意間掃到默默跟在旁邊的墨曜,無聲地歎了口氣。
在炳靈寺的時候,那群和尚圍著雲道生對他不利。雖然邀雨和行者們在暗,想傷雲道生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可墨曜一直用護著雲道生,倒是讓郎對的態度緩和了幾分。隻是不知郎什麽時候才肯徹底原諒這小丫頭……
檀邀雨一行從仇池過河後,就一路沿著黃河向東,沿路越看邀雨心中越驚。原以為黃河結冰,隻是在水勢緩慢的一兩地方。然而一路行來,卻發現不地方都凍了個結實。
檀邀雨又冒險自己騎馬下去踏了踏。馬蹄包上皮後,完全可以行走在冰麵之上。
檀邀雨心裏開始泛起了嘀咕,“這麽多可以過河的地方,拓跋燾真的會先攻金墉嗎?”
一旁的秦忠誌聽見了,立刻召來幾名探子,“這幾日大雪已停,應該能很容易找到魏軍的蛛馬跡,你們速去查探,盡快回報。”
檀邀雨聽見了又點了一人吩咐道:“你直接去追崔將軍,看看他們到哪兒了?這一路都是雪,大軍為避人耳目,又不能進城。我怕崔將軍他們的糧草補給會有些艱難。”
秦忠誌見邀雨麵憂,忙寬道:“郎無需擔憂,如今兩國戰,劉宋的兵都守著城不敢出來,崔將軍一路走的也不是道,想必不會到什麽阻攔。況且他們臨行時帶了充足的糧草。
秦忠誌頗為得意地撚著自己的細山羊胡,“說起來,還真是多虧了郎將朱家的南北商路都打通了,咱們才能如此快地籌措糧草。仇池雖小,可如今若論起軍需調配,怕是宋魏兩國也不是咱們的對手。”
檀邀雨聞言卻有些疼地砸砸,那花的可都是的銀子啊!
既然派了探子出去,檀邀雨索就放緩了行軍的速度。沿著河道慢行。看著凹陷下去的河床,腦中不知怎麽就突然冒出一個片段,似乎是自己正甩出腰上的鞶厲,從河水中救了一男一上來……
片段一閃即逝,邀雨甚至都回想不起那一男一的長相。
這是怎麽回事?自己怎麽對此事一點兒印象都沒有?扭頭想問問秦忠誌,可話到邊又咽了回去。自己不記得的事兒,他人又怎會知道?
忽地又想起嬴風和子墨。不知他二人此時在何方,又是否安然無恙?
——分界線——
嬴風與邀雨分別後,就帶了自己最得力的幾名嬴氏暗衛,一路喬裝打扮潛宋地。嬴家在黑道經營多年,不被發現地潛進到彥之所在的簡直是輕而易舉。
他們清晨時了城。嬴風雖然心急如焚,卻也沒輕舉妄,打算潛伏到晚上再手。
為了不惹人注意,幾人又分散開來,打算先打探下城中的消息,想辦法找個合適下手的時機。嬴風則直接去了軍營水寨,找了個地勢高點兒的土坡,趴上去暗中觀察這支水軍的布局。
令嬴風十分意外的是,到彥之這支軍隊的裝備十分良,糧草充足,連戰船也是最新造出來的樓船。
巡邏的人一隊接一隊地在船上警戒,看上去神十足,毫沒有倦怠鬆懈的意思。連普通氏族的佩刀都被得鋥亮。
兵強馬壯,就是這支軍隊的狀態了。
嬴風此時有些猶豫了,他今夜若殺了到彥之,這麽強一支水軍便將失去主帥。安全起見就隻能後撤,這麽一來,就對前方的戰事一點兒忙都幫不上了。
或許他可以挾持了到彥之,讓到彥之聽從自己的命令行事,如此就不用再浪費時間等建康對檀道濟的調令了。他可以直接帶著這支水軍去幫邀雨。
雖說控製到彥之不是件容易的事兒,一旦了馬腳,哪怕他曾是劉義隆的心腹,大戰之際挾持主帥,他肯定免不了一死。
嬴風猶豫間,自己的幾名暗衛相繼折返回來。幾人的觀察同他一樣,到彥之領的的確是一支強軍。
到彥之的淮水軍原本是及不上檀道濟的湖陸水軍的,可這次劉義隆顯然是下了本。將朝中能調配的軍需一腦全給了到彥之。顯然是雄心壯誌地想一舉收複中原之地。
暗衛們都看著嬴風,等他做決斷。
嬴風左思右想,無論怎麽看,控製到彥之,讓他立刻出兵馳援臺都是最快的法子。
嬴風站起,目堅定道:“計劃有變,咱們要想法子挾持到彥之,他出兵。此一去……咱們怕是都要暴,即便大戰得勝,事後亦是命難保。隻是我們雖死,家國卻可安。你們是否願與本公子同行?”
眾暗衛毫不猶豫地單膝跪地,抱拳同聲答道:“願為公子肝腦塗地!”
嬴風心中,拍了拍幾人的肩膀,“一旦被捉,自行了斷。絕不可牽連族人。”
眾暗衛再次異口同聲,“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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