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臨。
蔣楠楠洗完澡從浴室出來,一邊著頭發一邊朝著溫嫻走,“這麼晚了,你還不睡啊?都辭職了還大半夜對著電腦。”
溫嫻在電腦上點開一封郵件,淡淡開口,“這是我一個朋友半個月前發給我的郵件。”
“是那個偵查局的姐姐?”
“嗯。”
“我看看。”
蔣楠楠拉開椅子在旁邊坐了下來。
“這就是你一直在查的那個案子?”
“嗯。”
“這上面說,有視頻可以證明害死你那位律師朋友的,就是你前夫。”
溫嫻的眸微微收,“嗯。”
當初被霍止寒折磨的心俱疲,倉皇離開江州,自都難保了,遑論去查清祁巖之死的幕后黑手。
時隔五年,沈君安那邊得到了消息,說從一名退休的記者口中得知,霍止寒五年前從手里買走過一份絕視頻,跟祁巖之死有關。
蔣楠楠看完了郵件,“這就是你突然決定辭職回國的原因?”
“不只是這個,還有我姥姥的死,至今沒查到幕后真兇。”
兩條人命,是必須要面對的。
溫嫻攥了拳頭,面沉寂。
蔣楠楠拉住了的手,“克瑞,不管你做什麼,我都支持你。”
“謝謝。”
“謝什麼?咱們倆可是過命的,等到了國,那可是我的地盤,誰敢欺負你我第一個跟他過不去。”
溫嫻的目溫和了許多,眼底浮起淡淡的暖意。
這五年,遇到蔣楠楠是人生最大的救贖。
一個月后。
江州國際機場。
航班抵達的廣播在大廳里播放,空姐的聲音甜溫和。
一道紅的影在人群中奔跑。
“小姐!”
“小姐,你慢點跑。”
“都讓開,讓開。”
紅的影一路穿過人群,前面推行李的人躲閃不及,小小的紅影便直接撞了上去,皮球一樣被彈到了地上。
“哎喲!”
大人小孩同時驚呼了一聲。
跌在地上的紅影是個五歲的小孩,紅的背帶,腦袋上扎著兩個小揪揪,長得雕玉琢的,明艷貴的跟畫兒里走出來的孩子一樣。
七八個保鏢已經追了上來。
“小姐,你沒事吧?”
“什麼沒事?你們摔倒了會沒事嗎?”小丫頭年紀不大,瞪人的一雙眼睛卻威懾力十足,糯的嗓音卻罵的幾個大漢保鏢不敢吭聲。
罵完保鏢,小丫頭回頭又回頭瞪著撞到的人,“你走路不長眼睛嗎?撞到我了都不知道說對不起!”
對方是推著行李的一名子,牛仔白襯衫,很是清爽干練,墨鏡下的一張臉清冷的很,磁的金屬嗓音很特別,“小妹妹,剛剛我站在這兒沒,好像是你撞到我的。”
“明明是你擋了我的路!”
聽到這話,溫嫻的眉頭就皺了起來。
幾年沒回來,一回來就遇到這種熊孩子,家長不好好管教,遲早要吃大虧。
小丫頭瞪著眼睛,“你還不跟我道歉?”
“是你撞到了我,該道歉的人是你吧,小妹妹。”
“你說什麼?你敢讓我道歉?”
“你爸媽沒教過你,小孩子不可以撒謊,做錯事要道歉麼?”
溫嫻指著頭頂的攝像頭,“這兒都是監控,不服的話,我不介意陪你去調監控看看。”
這話落下,小丫頭的小臉直接氣白了。
忽然不知看到了什麼,一屁坐倒在地。
‘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溫嫻的眉頭皺的更深了。
什麼況?
正愣神,小孩后那七八個保鏢忽然站的齊刷刷。
“霍總。”
“爹地!嗚嗚嗚”小孩也哭的更大聲了。
溫嫻后,響起男人的聲音,“怎麼回事?”
男人這悉的聲音五年間從未在夢里消失,仿佛時空錯一般,將五年的時間倒回,溫嫻的腦子嗡的一下就炸開了,怔怔的看向來人。
冷峻如刀刻一樣的臉,俊朗冷毅,讓愣了一下。
他臉上那道疤竟然沒了。
可即便是這樣,那張臉化灰也認得出來。
是他,霍止寒。
溫嫻不可置信的看著坐在地上的小孩,這孩子他‘爹地’,是霍止寒的兒,那不就是當年那個……
心臟在這一瞬間猛地揪了一下。
剛剛竟然還質問小孩,有沒有爸媽教過。
小孩哽咽著出眼淚來,“爹地抱抱!嗚嗚嗚。”
霍止寒徑直走到小孩跟前彎下腰,語氣溫和耐心,“木木,又怎麼了?怎麼哭的跟小花貓一樣?”
小孩指著溫嫻的方向,哭哭啼啼,“嗚嗚嗚,爹地,撞到我還不承認,欺負我!嗚嗚嗚,木木好疼!”
順著小孩的目,霍止寒才注意到站在一旁的溫嫻。
隔著墨鏡,四目相接。
溫嫻想要避讓卻已經來不及。
霍止寒卻只是看了一眼,然后便自然的收回目,朝著面前保鏢淡淡開口,“理一下。”
溫嫻一怔。
霍止寒的目太過于冷淡,甚至可以說是陌生,沒有在上做多余的停留,哪怕一秒,就像是從未見過的陌生人一樣。
五年時間,說短不短,說長也不長,他竟然認不出自己了麼?
保鏢的出現很快擋住了溫嫻的視線。
“這位士,不好意思,我家小姐脾氣不好,有什麼得罪的地方請您多包涵。”
溫嫻還想再看那孩子一眼,卻只看到霍止寒抱著小孩走遠了。
“這是我們集團的名片,如果您有什麼賠償訴求直接到這個地址就可以。”
看到上面‘霍氏集團’的燙金,溫嫻的目慢慢收。
“克瑞!”
霍止寒一行人剛走,蔣楠楠就從大廳外面氣吁吁的趕了過來,“還好還好趕上了,這麼多行李?車停在外面了,走吧。”
走了兩步回頭見溫嫻不,蔣楠楠才出疑的神,“克瑞,你看什麼呢?怎麼不走?”
溫嫻握了名片,沉聲道,“我剛剛見到霍止寒了。”
“啊?”蔣楠楠立馬警惕起來,環顧了一圈,“哪兒呢?哪兒呢?”
“剛走,”溫嫻的神很復雜,“但他好像完全沒認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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