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嫻給他倒了杯水放在床頭,練地從柜子里翻出幾份文件擱在一邊,“沒有什麼需要的話,我就先走了,待會兒讓孟助理給你重新準備一份飯菜。”
“你這麼著急走干什麼?公司最近很忙?”
“是忙的,有個項目我在跟進。”
“那就給別人去做,”霍止寒的語氣不容拒絕,“你現在只有一件事,就是照顧我。”
“明天開始我就不來了。”
這話落下,霍止寒猛地直起子,“你說什麼?”
“我的手傷了,做不了飯。”
“只是這個原因?”霍止寒盯著,“做不了飯我可以吃醫院的飯,但是你每天必須要來照顧我,我是因為救西西的傷,你得負責。”
溫嫻正道,“我覺得溫淼淼說的對的,我確實應該知道避嫌,不應該一直跟你走的這麼近,每天到醫院來送飯菜難免會招人閑話,你是有未婚妻的人,以后這件事給來做吧。”
“你這是在跟我置氣?”
“沒有,我是實話實說,霍總,我想你應該認清我們之間的關系,我是你的前妻,我們之間只有木木這個唯一的聯系。”
霍止寒看著面前的人,心里忽然一陣說不出的失落。
明明是先開始的,但是現在竟然是自己有點放不下了。
見霍止寒一直不說話,溫嫻說,“那我先走了。”
“站住,”霍止寒住,“就算是除了木木之外,我們還有上下級的關系,現在我是以上司的份命令你留下來照顧我。”
“霍氏沒有這個規矩。”
“規矩是我定的,”霍止寒沉著臉,“除非你不想在霍氏待下去了,否則你就得遵守。”
“你這是無理取鬧。”
霍止寒跟沒聽見似的,“你現在就去醫院食堂給我打飯,還有,晚上我要吃排骨湯。”
溫嫻眉頭皺,病房里站了會兒,最終還是去了醫院食堂。
從病房出來的那一霎,臉上那些為難的緒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沉靜的眼眸中甚至浮起幾分冷漠。
之后的一周里,除了工作時間之外,溫嫻都在醫院照顧霍止寒。
“孟哥,霍總還是咱們以前認識的那個霍總麼?”
書來醫院送文件,剛從病房出來就拉住了孟助理,“剛剛我讓霍總簽字,他竟然笑了。”
孟助理一臉習以為常的淡定,“昨天財務部數據出了問題,趙總監親自過來,準備挨罵,結果你猜霍總說什麼?”
“那肯定是臭罵一頓啊,直接把趙總監開了都有可能。”
“不,霍總說,下次注意。”
書瞪大了眼睛,“真的?”
“我騙你這個干什麼?”
“霍總最近吃錯藥了?是不是醫院給他用錯藥了?”
“胡說八道什麼?”孟助理敲了書的腦門一下,轉念一想,“不過你說的也沒錯,確實有一味藥,專治霍總。”
正說著話,便看到溫嫻從走廊那頭走來,正和司景一邊說話一邊往這兒走。
“溫總監,司醫生。”
溫嫻和孟助理打了招呼。
司景說,“那我先去忙了,待會兒下班一起走,你等我會兒。”
“好。”
說完這話,溫嫻便進了病房。
一進病房便看到霍止寒端坐在沙發上。
“怎麼起來了?是躺的不舒服?”溫嫻隨口問了一句,順手將飯盒放在桌上,“今天醫院食堂的紅燒排骨不錯,給你打了一份,嘗嘗看。”
霍止寒質問道,“你今天又沒做飯?”
“沒時間,下午項目簽約,我必須得過去,這還是托司景幫忙提前去食堂打好的。”
聽到‘司景’兩個字,霍止寒的臉一下子就沉了。
“嘗嘗。”
“我不吃!”
說著,霍止寒便甩開手,作大了些,竟直接將溫嫻手里的筷子打落。
“啪”的一聲掉在地板上。
空氣一下子凝固住了。
僵持了幾秒,溫嫻蹲下撿筷子。
看著蹲在自己面前的樣子,霍止寒忽然有些后悔,“別撿了。”
溫嫻仿佛沒聽見。
霍止寒便俯下去,想要拉住。
溫嫻卻條件反一樣,忽然往后躲了一下,抬起頭的時候,一雙眼睛里明顯掠過一驚恐。
盡管只有一瞬間的功夫,但那份驚恐還是清晰的落在了霍止寒的眼中。
不是第一次了。
經常有這種時候,不經意間,或者在沒注意的時候,他要到,時常會出現這種被嚇到的樣子,好像是一種記憶。
“我去給你重新拿一雙,”溫嫻此刻的神已經恢復如常。
霍止寒忽然問,“我以前是不是對你很不好?”
溫嫻拿著筷子的手微微收,“怎麼突然問這個?”
“有些時候,我覺得你好像在害怕我。”
“你想多了,我為什麼要害怕你?”溫嫻故作輕松的聳了一下肩,“你是會對我手,還是會怎麼樣?”
“我對你過手嗎?”
霍止寒問的直接,溫嫻竟語塞。
過。
好幾次,差點掐死自己,那種窒息的覺至今還會在睡夢中偶爾重現,仿佛溺水的人一樣,怎麼也浮不上來。
的沉默已然說明了一切。
霍止寒的太突突直跳,他無法想象自己會對面前這個瘦削弱的人的手的模樣,從前的自己究竟是有多不堪?
“是不是住院太久了?”溫嫻的聲音拉回他的思緒,“別多想了,我去給你重新拿雙筷子。”
溫嫻的腳步還沒邁出去,忽然被霍止寒拉住了手臂。
“對不起。”
錯愕的回過頭,便對上霍止寒的目,“不管從前我怎麼對你的,以前的事都過去了,既然你回來了,以后我會盡力彌補。”
男人真誠的目和他冷峻的這張臉格格不,他里仿佛住著一個十七歲年的靈魂,以為知錯就改一切都能重來。
但這個世界上不是所有的事都是一句‘對不起’就能解決的。
你是應該說對不起,但對方也有選擇不原諒你的權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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