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
不用想也知道是誰來了。
偌大的一個停尸房里,急促的高跟鞋聲中,溫淼淼站在門口,怔忪了好一會兒都不能接這個事實,“爸……”
溫嫻的印象中,從未見過溫淼淼這麼驚慌無措的樣子。
不管再心狠手辣,也是從小被溫振華寵著長大的兒,溫振華就是最大的依靠,這個時候溫振華走了,對而言的打擊不言而喻。
溫淼淼踉蹌著進來,手指到蓋在尸上的白布,又抖著收了回去。
忽然沖著監獄的負責人大吼,“這不是我爸!你們弄錯了!”
“小姐,您節哀。”
“節哀什麼?我說了這不是我爸!你們把我爸藏到哪兒去了?我爸人呢?”
說著,溫淼淼朝著監獄的負責人出手,涂著紅指甲的手指白森森的,在昏暗的房間里顯得有些詭異。
監獄的負責人甚至來不及后退,被抓住了領一陣拉扯。
“小姐,您冷靜一下。”
“你們到底把我爸藏到哪兒去了?我爸健康的很,怎麼可能說沒就沒了?”
“溫淼淼!”溫嫻忍不住呵斥了一聲,“這兒不是你撒潑的地方,他是心臟病突發去世的,你是做醫生的,不信的話自己檢查一遍。”
“溫嫻?”
聽到溫嫻的聲音,溫淼淼這才發現也在場似的,忽的回過頭,一雙赤紅的眼睛像極了地獄火場中的惡鬼,“你還敢來這兒?你有什麼資格來這兒?”
“就是你害死了我爸!”
溫淼淼尖著撲了上來。
溫嫻早有預料,退了兩步,直接抓住了揚起的胳膊,“瘋了吧你?”
“讓他死是便宜他了,下半輩子在牢里養老對他才是最大的懲罰,即便是我有這個本事,我也不會這麼干。”
說完這話,溫嫻毫不客氣的將推開。
溫淼淼踉蹌著朝后摔去,剛好門口一道高大的影進門來,下意識的扶了一把。
看到來人,溫嫻微微一怔。
溫淼淼看到扶著自己的人,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止寒哥!”
來人是霍止寒。
幾個小時之前,和霍止寒還因為和沈君安去給祁巖掃墓的事大吵了一架,他摔門而去,此刻卻又在這兒見面,莫名的有些諷刺。
霍止寒松開了溫淼淼,目在溫嫻上暫停了一會兒,最后落在后的停尸床上,白布遮蓋著尸,一直鬧到現在也沒人揭開看一眼。
溫振華也算是為溫氏集團奉獻了一輩子,卻是這麼個死法。
從江州監獄出來,溫淼淼始終跟在霍止寒的邊,不斷的泣。
霍止寒說,“葬禮的事我會讓人持,你……你們不用擔心。”
這話原本是對著溫嫻說的,可想到祁巖的事,他忍不住的賭氣,是改口將‘你’了‘你們’兩個字。
溫嫻勉強的扯了一下角,“謝謝。”
說完這兩個字,看了一眼跟在霍止寒后牛皮糖一樣甩不掉的溫淼淼一眼,嫌棄之溢于言表。
“我先走了。”
丟下這話,直接往停車的地方走去。
霍止寒正要跟上,卻被溫淼淼拉住胳膊,“止寒哥。”
他下意識的出手,冷峻的一張臉皺著眉的樣子是慣常冷漠的模樣,和溫淼淼拉開了一定的距離。
溫淼淼的手尷尬的懸在半空中,半晌才收回去,“止寒哥,你能不能陪陪我?”
霍止寒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不早了,你早點回去吧,后面恐怕還有很多事需要你自己理。”
對比他剛剛對溫嫻的態度,再看他對自己的冷漠樣子,溫淼淼忍不住的攥了手指,直接掐著掌心,襲來一陣陣的疼痛。
“止寒哥,你以為你跟我保持距離,就能和那個啞復合麼?你看對你有沒有半分在意?一直在利用你!你看不出來嗎?”
“夠了,我來這兒不是聽你說這些的,你冷靜點兒回去吧。”
“我很冷靜!”溫淼淼走近一步,“止寒哥,我跟你在一起也這麼多年了,不管我對別人如何,我對你一直都是真心實意的,難道你一點兒都看不出來嗎?”
霍止寒蹙眉的樣子,已經顯出幾分不耐。
溫淼淼知道說再多無用,咬咬牙,“我知道說這些都沒用了,我只有最后一個要求,你答應我,就當是彌補我這六年的青春。”
“什麼?”
“幫我管理溫氏集團。”
離開江州監獄,溫嫻獨自開車回家。
“我確認過了,確實是心臟病。”
藍牙耳機里傳來蔣楠楠的聲音,“所以說不是人為?是他自己遭天譴了,活該?”
“就算是心臟病,也不可能突然就去世,連搶救都沒有實施。”
“什麼意思?”
扶著方向盤,溫嫻的眉頭一直皺著,“牢房里面住著六個人,什麼年齡層的都有,能和溫振華關在一起的都是犯過大案子的,睡覺警覺很強。”
“你想說什麼?”
“一個犯了心臟病的人一點兒靜都不會發出來麼?死亡時間是三個小時之前,是監獄的熄燈時間不錯,但是誰那麼早就能睡得那麼死?這事兒一定有蹊蹺。”
“你是溫振華是被故意謀殺的?”
“我只是覺得有疑點。”
“人都進監獄了,還有誰要殺他?”
溫嫻的眸微微一沉,卻輕描淡寫的吐出三個字,“多著呢。”
溫振華是溫氏集團暗地里走私生意的關鍵人,他手里握著不資源,江州一定不止溫氏集團參與這件事,沈君安先前說查抄溫家查抄出來的那本賬冊就牽扯出了霍氏集團……
想要殺了溫振華滅口的人,一定跟那本賬冊有關。
翌日是周六。
下午,溫嫻把兩個孩子送去了游泳館。
木木不會游泳,圈在游泳圈里面像個小鴨子似的,在淺水區撲騰。
“克瑞!”
一道清亮的男聲在游泳館里回,吸引了不人的注意。
溫嫻和兩個孩子同時尋聲去,便看到奧爾南德穿著泳剛從更室方向出來,一均勻的,八塊腹,惹得館的人們眼睛都亮了。
溫嫻叮囑道,“木木,西西,你們自己玩。”
丟下這話,溫嫻便自己往岸邊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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