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我下來！”

“到趙宇家門口我會放你下來的。”

霍止寒一米九的高抱起溫嫻就跟抱著一只貓一樣輕松，皮鞋碾過碎石，很快穿過僻靜無人的巷子。

溫嫻的膛里一顆心砰砰直跳。

“是那兒麼？”

頭頂傳來男人的聲音，拉回了的思緒。

溫嫻看著遠，唯一一棟還有窗戶的房子，用舊報紙封了窗，門口還拉著幾繩子，掛著兩條破巾。

“應該是。”

之前調查趙宇的時候是說他家有個老房子在這兒，這地方別的人幾乎都搬走了，就剩下他家還有個妹妹，平時住校，寒暑假的時候會回來住。

趙宇剛出獄，倒不一定是無可去，但是既然他妹妹住這兒，他一定會回來。

“放我下來。”

剛到門口，溫嫻便掙扎著要下來，霍止寒便將放下了，過去敲門。

“有人麼？”

霍止寒冷冽的聲音在巷子里回。

里面沒人回應。

“沒人在家。”

溫嫻皺了皺眉，看著門口還在滴水的巾，疑道，“不會吧。”

踉蹌著走上前。

霍止寒作勢要扶，“你小心點兒！”

溫嫻卻顧不上，手就拍門。

才拍了一下，‘吱呀’一聲，老舊的門板竟直接給拍開了。

開門的瞬間，溫嫻尖了一聲，幾乎是條件反的轉過抱住了霍止寒。

“怎麼了？”

霍止寒還愣著，目越過溫嫻的肩膀落在門，瞳孔瞬間收。

昏暗的屋子里，墻角破舊的皮沙發上躺著一個男人，正怒目圓睜，死死地看著他們，眼神可怖極了，而最可怖的是他的口著一把刀，淋淋的刀，下已經完全被浸。

霍止寒猛地抱了懷里的人，清晰的覺到在抖，以及心臟狂跳。

此刻，他唯一慶幸的是自己陪著來了，否則要是一個人看到這樣的畫面，亦或是恰好見來殺人的兇手……

他不敢想象。

半個小時后，趙宇家周圍被拉上了黃的警戒線。

沈君安親自帶著偵查局的人來了現場，拍照留存后，法醫將趙宇的尸裝進了裹尸袋，帶回去進步一解剖驗尸。

溫嫻坐在車里，心久久不能平復。

“喝點水。”一旁傳來霍止寒的聲音，回過神，臉卻依舊蒼白，搖搖頭，“我喝不下。”

現在只要一閉眼就能清楚的看到趙宇死時的慘狀。

“溫嫻。”車外傳來一道悉的聲。

是沈君安。

霍止寒眉頭一皺，按住了溫嫻的肩膀，他下了車。

“有事麼，沈局長？”

“你們是案發的第一現場目擊者，我需要問你們一些事。”

“問我就行了，我和阿嫻一起過來的。”

沈君安面嚴肅，“霍先生你也是需要配合我們調查的，不過溫嫻我也照樣要問，不是現場第一目擊者，還和趙宇有過節在先，所以不排除嫌疑人的可能。”

“沈局長，你說話之前最好三思，飯可以吃，話不能說。”

“是不是說，我調查之后就知道了。”

說著，沈君安便要越過霍止寒去找溫嫻。

“沈局長！”

霍止寒陡然拔高了聲音，攔在了沈君安的跟前。

“你再不讓開的話，我會以你妨礙公務罪逮捕你。”

“你試試。”

話音剛落，開車門的悶響聲從后傳來。

溫嫻從車里探出半個子，“你想問什麼？問吧。”

車窗關上后，將外面的雜音隔開了一些。

霍止寒主避開，但依舊站在不遠，似乎是不太放心沈君安。

“你臉不好，被嚇到了？”

沈君安打量著溫嫻的臉，“還好他陪你一塊兒過來。”

對溫嫻關心的語氣和早上在偵查局劍拔弩張的模樣判若兩人。

溫嫻勉強的扯了扯角，“你覺得這件事會是誰做的？”

沈君安皺眉，“這附近沒有任何監控，因為是拆遷區，連通網也覆蓋不到，但殺人這種事，總會留下痕跡，沒有完的犯罪。”

“是霍正山。”溫嫻的語氣十分篤定，“他看到我和你鬧翻了，對我放下了戒心，所以決定和我合作，但是趙宇始終是一顆炸彈，所以他要除了他。”

“我應該早點料到這一點的。”

沈君安的眉頭皺的更深，握住了的手，“你不用自責，趙宇助紂為，這是他自找的下場，我會查清楚的，將來總有一天……”

這話，說不下去。

偵查局有多案子牽扯范圍太廣，查了多年都沒有查到一個結果，而這其中又犧牲了多人，不計其數。

溫嫻攥了拳頭，“君安，趙宇只是霍正山的一顆棋子，一把刀，價值利用完了就一腳踢開，鳥盡弓藏，你說，為了藏這件事，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沈君安神一滯。

不暇多想，忽然松開了溫嫻的手，著聲音提醒，“阿嫻。”

溫嫻回過神，抬起頭看到車窗外霍止寒朝著他們走來。

大概是聊得時間太久，霍止寒不放心了。

“那先這樣吧，有什麼后續的問題我會再聯系你。”

霍止寒過來的時候，便聽到后半句話，沈君安從車里下來了。

迎面見到霍止寒，沈君安點了一下頭算是打了招呼，“好像確實有些到驚嚇了，早點回去吧，有事我們再聯系。”

霍止寒說，“我比較希沈局長直接聯系我。”

“我盡量。”

丟下這話，沈君安朝著警戒線方向走去。

正好孟青來了，一看到現場拉著的警戒線和偵察局的車，有些發愣。

“霍總，這兒是怎麼了，出什麼事兒了？”

霍止寒將車鑰匙丟給他，沒做過多的解釋，只吩咐了一句，“開車。”

孟青直接將他們送回家。

溫嫻一路上都魂不守舍的，看著車窗外出神。

不知道自己做的對不對，也不知道如果自己不趙宇這一把的話，他會不會引火上被殺人滅口，或許無論如何他都會死，因為他知道的太多。

起碼證明了一點，趙宇就是一個替罪羊。

現在趙宇死了，當年綁架案的線索就斷了，除非找到那個殺了趙宇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