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著三分酒氣,人的脾氣都會上來。
溫嫻一把甩開霍止寒,連他手里的水都打掉了,咕嚕嚕滾了很遠。
路邊一對經過,嚇了人家一跳。
霍止寒點頭跟人家道歉,“不好意思。”
好在對方好說話,拉著朋友走了。
溫嫻吐完了,便獨自往前走。
“阿嫻!”
霍止寒追上去,試圖拉住。
溫嫻忽然轉過盯著他,眼睛里非常清醒,“你還要跟著我多久?你以為你今天趕到,我會激你嗎?你當你自己是誰?”
“我只是擔心你,關鵬不是什麼好人。”
“我不知道他不是好人嗎?可溫氏的事要解決,今天這個局我就必須去,不管我有沒有把事辦,他出了氣,這梁子就可以解開!”
溫嫻越說越氣,“可你一來,一切都功虧一簣了!他只會更恨我!”
霍止寒也惱火起來,“你清醒點,他這種人本不會因為撒過氣就放你一馬,何況你本沒必要這麼低三下四,去那種地方,你把你自己當什麼了?”
“我把我當什麼也不關你的事!霍止寒,霍總,霍大爺!”
溫嫻一連了他好幾聲,聲音越來越高,“你以為所有人出生開始就都跟你一樣?含著金湯匙?做什麼事都有人保駕護航?我要做什麼都得靠我自己,我不需要這種英雄救的節,你也救不了我!”
“別再跟著我了!”
狠狠的丟下這話,溫嫻轉就走。
霍止寒一個人站在夜風中,路過的行人紛紛朝著他投來同的目。
溫嫻一個人踉蹌的走了很久,走的累了就了高跟鞋,赤著腳走。
地上的石子磨著腳心,這種疼痛讓越發的清醒。
離家還有七八公里的路,這麼走下去的話,非得把腳上的皮都磨沒了不可。
走了一段路,溫嫻在路邊坐了下來。
迎著晚風,酒早就醒了大半。
一輛車停在了路邊,溫嫻詫異的看到來人,“司景?”
二十分鐘后,醫院辦公室。
“你也是心大,怎麼想的?赤著腳在馬路上走?這要是有個碎釘子什麼的,你這雙腳還要不要了?”
司景一直埋怨個沒完,手里卻沒停下給消毒包扎。
“好了,這兩天傷口不要沾水,及時換藥。”
說完,他從柜子里拿了雙新的拖鞋出來,“穿這個。”
溫嫻靠在沙發上,手里還抱著個抱枕,“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司景去國外流學習已經有段時間了,也沒聽他說什麼時候回來。
“昨天下午,一回來就去做匯報了,所以也沒來得及跟你們說。”
“那你是怎麼知道我在那兒的?”
司景的眉頭微微一皺,轉頭收拾東西的時候,掩蓋了復雜的目,“正好開會晚了,路過。”
“這麼巧啊。”
“嗯。”
“你先休息一下,我去把這些東西扔了。”
“好。”
司景拿著醫療垃圾出去,走到樓道間的垃圾桶旁,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出去。
“你在哪兒呢?”
電話那頭傳來一道薄冷的男聲,“外面停車場。”
掛斷電話,司景徑直朝著醫院外面走去。
夜已深了,醫院的停車場上幾乎沒什麼人,霍止寒靠著自己的車站著,修長的手指尖夾著一煙。
見司景來了,立馬從后座拎出來一大袋東西,“你還還沒吃東西吧,便利店買了點吃的給你。”
“只是給我的麼?”司景看了他一眼,“要不你自己給。”
“不想見我,否則我也不會給你打電話。”
司景皺了皺眉,還是接過了霍止寒買的東西。
接到霍止寒電話的時候,他會議剛結束,詫異不已。
從前霍止寒最介意自己和溫嫻接,所以聽到他說讓自己去接溫嫻時,司景有種對方打錯電話,或者對方不是本人的錯覺。
“怎麼樣了?”
“只是腳上磨破了點皮,這會兒酒也醒了在辦公室休息呢,沒什麼事。”
“那就好。”
霍止寒擺擺手,“那你進去吧,我走了。”
司景想說點什麼,但是言又止。
離開走了幾步,又回過頭,沖著霍止寒說,“點煙。”
霍止寒夾著煙的手微微了一下,煙霧飄散在夜風中。
辦公室里,溫嫻靠著沙發都快睡著了,被開門聲驚醒。
“怎麼去了這麼久?”
了眼睛,一臉的迷瞪。
司景將便利店的袋子擱在桌上,“去買了點東西,正好我也還沒吃晚飯呢,一起吃點東西吧。”
“謝謝啊。”
“客氣什麼?給。”
溫嫻接過三明治,吃了一口,又喝了一口熱的牛,胃里才好了一些。
“你這次出差怎麼走了這麼久?而且都沒跟我們聯系。”
司景目閃爍,“保實驗,你也知道的,以防數據外泄。”
溫嫻點點頭,表示理解。
看著溫嫻,司景忽然問,“阿嫻,你還打算回M國麼?”
溫嫻微微一愣,吃東西的作也停了下來,“怎麼忽然問這個?”
“我記得你回江州之前跟我說過,等這邊的事辦完,祁巖的事查清楚,你就離開江州,再也不回來了。”
“是,我說過,可溫氏集團是個變數,現在我接手了,這是溫家幾代人的心,我爸媽都是為了這個死的,所以我想先幫溫氏度過這個難關。”
“所以你不打算走了?”
“不是不打算走,是要再等等。”
司景忽然放下了吃的東西,摘了眼鏡,悶不吭聲的著。
溫嫻小心的打量著他,“你是不是生氣了?”
司景將好的眼鏡擱在一邊,抬起頭說,“之前的論文已經發表了,M國那邊給了我邀請函,希我還是回到實驗室去工作,專心做臨床試驗研究,再掛名那邊大學的教授……”
“那很好啊!這是很好的機會,多人求之不得!”
溫嫻眼前一亮,“你肯定得答應,那邊無論是醫療水平還是科研環境都更適合你的發展。”
“那你呢?”司景忽然看著,目堅定,“我想知道你是怎麼打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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