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瑞？”

蔣楠楠了好幾聲，溫嫻才回過神，“嗯？怎麼了？”

“我跟你說了半天，你想什麼呢？”

“沒什麼，昨晚沒睡好，你跟我說什麼？”

“我說收購霍氏的事。”

蔣楠楠喝了一口咖啡，若有所思，“蔣氏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只要這次霍氏董事會下來，總裁還是關鵬，那就很有希。”

蔣氏集團很早之前的目標是收購溫氏集團，但是歸國之前，溫嫻提出了一個更大的目標——收購霍氏。

這麼久以來，和蔣楠楠都朝著這個方向在走。

無論是最初回國到霍氏工作，理清霍氏的部東和高層關系，還是后來離開霍氏，帶走各種人脈，讓霍氏的注意力放在溫氏集團上，實則聲東擊西。

霍氏部明爭暗斗，關鵬和霍止寒鷸蚌相爭，董事會也分崩離析的厲害。

蔣楠楠作為蔣氏集團的千金，怎麼可能僅僅來溫氏給溫嫻當個小助理那麼簡單，掩人耳目而已。

蔣楠楠說，“關鵬接手霍氏之后，做的幾個決策都很蠢，早就引起他們董事會的不滿了，已經有一些小東打算退出霍氏，私下將散賣了。”

溫嫻的眉頭微微蹙起，“可霍老爺子去世，產分配下來，一部分權會落到霍止寒手里，即便他不再是霍氏的總裁，作為霍氏大東，他也有一票否決權。”

“這個無妨，只要霍氏被關鵬弄得夠糟，霍止寒也救不了霍氏，只有賣掉這唯一一個出路。”

“可霍氏董事會那邊，現在還能相信關鵬麼？”

“這個不難，我媽的意思是，我們給關鵬一點甜頭。”

蔣母在商界縱橫多年，抓問題一下子就抓到了關鍵。

關鵬這種小人，只要給他利益，他什麼都做的出來，他對霍氏沒有霍止寒對霍氏的那種，眼下恐怕只要蔣氏給他出橄欖枝，他能拼命抓住自救。

溫嫻點點頭，“那就按照干媽說的，就這麼辦吧，明天下午，約關鵬出來見一面。”

蔣楠楠的角勾起一抹弧度，“霍氏，又要變天了。”

——

霍家別墅。

孟青提著超市買的吃的喝的東西送上門，一進門便看到沙發旁邊的酒瓶子。

“哐當”一下，不小心踢到腳邊的酒瓶，咕嚕嚕滾了很遠，一直滾到沙發腳上。

一只手從沙發上垂落下來，在地上索了半天，到半瓶酒。

“霍總。”

孟青疾步過去，從霍止寒手里奪過了那瓶酒，“您不能再喝了。”

“給我！”

沙發上的男人胡子拉碴，聲音沙啞，也不知多久沒合眼了，一雙眼睛布滿了紅，蛛網一樣蔓延。

孟青將酒擱在旁邊茶幾上，環顧了一圈，“霍總，您不能這樣下去了，明天就是葬禮，霍家那麼多人還等著你來主持。”

霍止寒自嘲的笑了一聲，“霍家那麼多人？霍家哪兒還有人？”

霍婷婷在五年前就瘋了，被送去了國外，二叔霍正山在牢里，按照他走私的數額，被槍斃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唯一真心疼他的爺爺也走了。

霍家哪兒還有人？

那些眼的看著產分配，想要分一杯羹的旁系親戚，算霍家人麼？

孟青嘆了口氣，“那您也不能這麼為難自己啊？霍總，日子還要過下去的，霍氏集團現在了一鍋粥，關鵬本撐不起來，還等著您去管呢。”

“誰管誰管，我不管。”

說著，霍止寒起，去酒柜拿酒。

“霍總！”

孟青試圖攔住他。

“讓開。”

霍止寒冷著臉，不客氣的將他推開，從酒柜里拿了一瓶洋酒出來，踉踉蹌蹌的去餐廳找杯子。

此時，轎車引擎的聲音從院子外面傳來。

孟青看了一眼，眼前一亮。

“何小姐，你總算是來了。”

“人呢？”

何瑩環顧了一圈，順著孟青的目，看到霍止寒在餐廳倒酒。

“什麼時候了？你怎麼還在喝酒！”

何瑩三步并作兩步過去，劈手奪過霍止寒手里的酒杯。

霍止寒立馬變了臉，“給我！”

“給你？”

何瑩氣不打一來，“好，給你！我給你！”

話音剛落，在孟青震驚的目下，何瑩直接將一杯酒潑在了霍止寒的臉上。

“嘩啦”一聲，洋酒砸了霍止寒一臉，順著他的臉頰流脖頸，上皺的襯衫也被打。

何瑩重重的擱下杯子，一臉怒氣，“好喝嗎？喝夠了嗎？”

“霍止寒，你給我清醒點！”

霍止寒確實清醒了一些，看到面前厲荏的何瑩，默默低下頭。

一個喪失了斗志的男人，看起來可悲又可憐。

霍止寒說，“我只想喝酒，你不愿意看到我這樣就走。”

“你什麼樣關我什麼事？我來就是告訴你，你還沒到要死要活的時候，是，你爺爺去世了你難，可誰沒有經歷過親人離世？你去大街上隨便抓一個人，問問他們經歷過沒有！”

“或者你直接打電話，你問問阿嫻姐！”

何瑩直接將手里拍在了桌上，吼道，“當年阿嫻姐的姥姥去世，的難過不比你現在，都能振作起來好好生活，你為什麼不能？你是個男人！”

孟青看不下去了，“何小姐，霍總不是因為這件事……”

“那還能是因為什麼？”

“是因為……因為。”孟青猶豫了半天，不知道何從解釋，咬牙落下一句，“老爺子不是正常死亡的。”

“什麼？”何瑩一怔，不可置信。

霍止寒一言不發。

通紅的眼眶里沉著巨大的悲慟。

霍老爺子的尸昨天從醫院送去火化，霍止寒親自陪同，路上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讓孟青找了法醫來做尸檢。

孟青說，“老爺子的尸里檢測出了有毒藥，而且是有人近期給他注的。”

何瑩不敢置信，“怎麼可能？醫院那邊不是一直是司景看著麼？沒有他的簽字，誰都進不去ICU啊。”

孟青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吐出一句話，“溫總進去過。”

何瑩的臉瞬間變了。

這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