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鴻旅隊也是個老旅隊了, 不過之前不這個名字。”

　安雪鋒跟飛鴻好，和現在飛鴻隊長齊樂橙的關系更是不錯，知道的比半命更多謝。

　“他這個旅隊當初和屠夫聯盟同流合污，干了不壞事, 后來是季飛鴻殺了他們旅隊長, 整頓了旅隊——幾乎能算是重建旅隊了, 然后又改了旅隊名，飛鴻旅隊才漸漸起來。”

　那是上個十年的事了。

　“齊樂橙是這個小五年進來的吧。”

　衛洵好奇問道：“那前五年飛鴻沒有隊長嗎？”

　“季飛鴻是飛鴻的隊長。”

　安雪鋒卻語出驚人：“他本來不該在上個十年戰場上消失的。”

　季飛鴻是上個十年中，小五年進來的人, 按理說他不算在上個十年回，應該和安雪鋒他們算是一屆的。但他卻在上個十年的戰場中消失了。

　“我們一直不確定季飛鴻消失的原因, 和陳誠他們是不是一樣。但季飛鴻的海報沒消失，他也還是飛鴻旅隊的隊長。”

　所以他們一直認為季飛鴻是用特殊方式留在了戰場, 他的失蹤和陳誠等人的失蹤意義不同。季飛鴻更是在離開前和安雪鋒談過很久, 他自就有一些計劃在, 歸途自此一直和飛鴻關系，瞞下了季飛鴻的事。

　早幾年還有人猜測, 說季飛鴻和張星藏一樣，都是被嬉命人給抓走囚了。但直到幾年后的一天, 飛鴻旅隊的隊長忽然空掉, 他們才認為季飛鴻是真的死了。

　‘上個十年戰場的時候，我們就想著要徹底結束這一切。’

　知道衛洵會問, 安雪鋒同他低語：‘當時前五的旅隊，東西區基本都聯合起來了。還有我們這些新一代的人，都想在那個十年結束一切’

　‘但是我們失敗了, 一切都沒有變化’

　安雪鋒語氣平靜, 但衛洵能到他應該是有很深憾與不甘在的。他在安雪鋒心靈幻境中看到的墓園, 埋葬的不只有與歸途有關的人，更有很多其他的人名。

　徹底結束，怎麼徹底結束？是毀了旅社，還是想辦法控制旅社？計劃又是怎麼失敗的？

　知道衛洵好奇，但安雪鋒現在無法給他答案：‘失敗了，很多事我們就記不住了。或許如果有一天，我和* * *融合就能想起來。又或者在……’

　在這個十年上戰場的時候，肯定就能想起來了。

　“沒人知道上個十年北緯三十度旅程的事，是不是也因為這個？”

　失憶？衛洵若有所思，覺得這郁和慧的況有微妙相似。會不會安雪鋒他們其實已經都死過一次了？或者說上戰場是必死的，只不過他們這個十年的人被旅社又‘復活’了？

　想到這衛洵把鳥從頭到腳了一遍，他到翅羽時安雪鋒覺得，但和衛洵心意相通讓安雪鋒約明白衛洵在想什麼，心一下子起來，老婆想就吧，他翅膀尖都了也是沒躲。

　“確實有點關系吧，明明多人經歷過最后一年的，但他們基本都不提老黃歷的事。”

　半命道人半點沒注意他們這邊親親我我，從和陳誠談后他就陷一種自己回憶的狀態，自言自語道：“十年是大洗牌，旅社也不會讓有關上個十年的信息再出現。”

　不過既然他們還能記得和北緯三十度旅程有關的事，就說明他們都是特殊的。半命道人是有遠古綠洲信，安雪鋒則是在他剛旅社第一年，也就是上個十年末尾的時候，就開辟了法老金字塔。

　如果是每個十年大洗牌，抹除下一代旅客導游們部分記憶是旅社規則的話，北緯三十度旅程的力量或許能抵消一些旅社的規則。

　“說是土司王墓是咱們國第一個北緯三十度旅程，其實是說這個十年。”

　半命道人把話題又拐回到季飛鴻的蝴蝶碎片來：“上個十年，季隊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就在咱們國，凌家灘，你知道吧。”

　凌家灘是國迄今為止新石時代址中，唯一一有巨石陣存的址，甚至比英國的巨石陣都要更早千年。除此之外凌家灘址還出土過大量玉。

　最早的玉龍，最大的玉豬，刻著原始八卦圖的玉板，夾著八卦玉板出土的玉，東陵玉等等。

　還有三尊神的玉人。

　東陵玉人。

　這是季飛鴻的北緯三十度旅程，衛洵細細記下了這個名字，季飛鴻的蝴蝶碎片如果真是被哥哥拿走了，現在是不是在他心臟里還要等衛洵把蝴蝶碎片分開來看再說。

　與此同時衛洵突然意識到一個問題，他發現上個十年的北緯三十度旅程‘遠古綠洲’和‘東陵玉人’都是四個字，而這個十年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像法老金字塔，印加太門等等，都是五個字。

　唯有他的‘塵封土司王墓’是六個字。

　這里面會暗含著什麼規則嗎？衛洵和安雪鋒談起這點，安雪鋒說他早就想到過。

　“土司王墓還沒有完全開辟，名稱可能會有變化。”

　不過安雪鋒也說，上個十年的北緯三十度旅程名稱，確實都是四個字的。

　所以安雪鋒當初一直認為衛洵會是下個十年的人，直到‘悚途’這個稱號出現在衛洵的海報上。仿佛是將這個十年和下個十年的界限模糊了。

　安雪鋒和衛洵都陷自己的沉思中，半命道人也在思考，接下來一路上三人都很沉默，直到回到聯合獵場的沙坑。衛洵一眼就見到張星藏等人圍在沙坑邊，氣氛有些凝重。

　“回來了。”

　張星藏打了個招呼，皺的眉頭略松開了一些。

　“占星者那邊傳來消息，追夢想去接應他們。”

　隨后張星藏簡略把陳誠斬斷黑沙巨人一臂后昏迷，神學被黑沙巨人污染的事說了。衛洵大致算了下時間，發現就在他們銀幣通訊后不久。

　“我去吧。”

　半命道人自告勇，黑沙巨人先去追占星者狩獵蝴蝶碎片，正因為當時他那邊勢弱，但現在占星者那邊強勢，黑沙巨人有可能暫時養傷，也極有可能暫時轉換目標，去對付追夢人。

　正是想到了這點，追夢人才想要主前去接應，省的因為他黑沙巨人襲擊這里。但現在安雪鋒、百曉生和半命回來，黑沙巨人肯定是暫時不會來了。

　“蝶去。”

　衛洵道，把哪吒靈紅球悄悄塞給他，染者本來就追在神學他們后面，他們幾人會合一下實力就差不多了。衛洵本來想讓佟和歌跟著一起去，他聽說神學他們被黑沙巨人污染，想讓佟和歌去看一眼。

　但張星藏他們卻說起了程天寶的事。

　“程天寶？”

　張星藏他們圍在沙坑邊可不是只為了討論接人的問題。

　“程天寶昏過去了，他上出現了污染的癥狀。”

　追夢人凝重道。

　“是我考慮不周了。”

　張星藏認錯：“不過被染的只有他一個人，很奇怪。”

　現在外面沙暴那麼大，又干燥又熱，他帶人去現沙坑挖庇護所的想法沒錯。鉆星者蠕蟲殘存污染都散的差不多了，又被黑沙巨人吞了，按理說不妨事。唯一問題就在于黑沙巨人的眼從蠕蟲碎里生出來，那塊可能沾了黑沙巨人的污染。

　“沙坑里沒有污染，我剛下去看了。”

　追夢人也為張星藏解釋道，安雪鋒去看了一眼，他們挖的庇護所在地下五十米的位置，距離三百米深的坑底遠的很。那點污染基本不礙事，和陳誠剁掉黑沙巨人手臂，整手臂污染了占星者他們的程度完全算是芝麻和大象。而且張星藏說的對，其他人都沒被污染，甚至連質更弱的于家妹妹都沒事。

　那就是程天寶有問題。

　“不怪你。”

　衛洵過去看，程天寶他們早從沙坑庇護所挪了出來，此刻他被移到了一椰棗樹下，昏迷不醒。衛洵敏銳發現在靠近前張星藏用稱號，自泥化，然后才過去扶起程天寶。而追夢人他們停在五十米開外。

　半命道人則是嚴肅拿出幾張最高級的金符篆來，咬破中指念念有詞，用心頭（指尖，十指連心）激活了符篆后給他們一人一張，眾人這才接近。

　‘污染源狀態下的蝴蝶污染非常危險。’

　安雪鋒同他低語，黑沙巨人的況和鉆星者蠕蟲還不同。鉆星者蠕蟲最后就發了一下，蝴蝶碎片還被衛洵早就割下來了。它發的是神污染和蠕蟲本污染，不能算是蝴蝶。

　但黑沙巨人就不同了，神學可是頂尖的旅隊，它一手臂就能將神學四人全部污染。

　‘一旦被污染，必須第一時間自我隔離，然后最快想辦法解除。否則污染會越滲越深’

　奇異的畸變，幻聽幻象，污染侵襲，神扭曲，崩潰瘋狂。到幻聽幻象這一階段就很危險了。雖然大家都有提防污染的手段，但蝴蝶污染至今也沒有絕對的防方法。

　“程天寶上的污染……不像是遠古綠洲污染。”

　然而衛洵近距離觀察過程天寶的況后，衛洵卻沉出聲。

　程天寶正于污染的第一階段，他高燒昏迷，皮上長出了很多漆黑芽，和遠古綠洲的污染確實相似，就連追夢和張星藏都判斷為黑沙巨人帶來的遠古綠洲污染。

　但衛洵卻直接說不是。

　因為他沒覺到。

　衛洵唯二用吸刀‘吃過’的北緯三十度污染就是死亡撒哈拉和遠古綠洲，這兩個污染的味道他記住了，哪怕現在遠古綠洲蝴蝶碎片無法使用，他都絕不會認錯。

　‘父，父，想嘬！’

　潛地下的玉米筍沖他撒，說是哪怕在地下深都聞到了濃香味。這香味還和其他好吃的覺不一樣——像金小守宮斷尾和鉆星者蠕蟲之類的，玉米筍說好吃、好東西，是因為這些東西富含能量，有助于它長。

　但這個想嘬就是純粹饞的，是嗅到食的垂涎，像之前它饞的不行時嘬了嘬蝶頭。

　衛洵生出幾分好奇，程天寶上如果不是黑沙巨人污染，那這是什麼？

　“不像是黑沙巨人污染。”

　半命道人也說，他戴上手套，謹慎按了按程天寶的皮。漆黑芽下的那一小片皮也全都發黑了，乍一看就好像他上出現了大大小小的黑斑點，隔著手套按下能發現發黑的皮完全沒有了彈，下面好像膿水爛一樣，全是潰爛死。

　“嘶……我拿不準，不過這有點像……”

　半命道人難得猶猶豫豫，他覺得這其實有點像程哥當年的‘擺爛’，他只學了個皮。不過那時候程哥上一直纏滿了繃帶，他幾乎沒見過程哥的皮，所以半命也不能確定。而且這邊也沒有什麼食腐的昆蟲的，要有的話其實更好辨認。當年程哥就在上養過蘑菇蟲子各種小東西，啊，是魔菇魔蟲。

　想到這半命道人手不自覺用力一，直接破了一點程天寶的皮，出一點棕黑的絮狀，完全不像了，卻也不像是什麼爛掉的東西，有點像綿綿的褐太空沙。衛洵嗅了嗅，聞到一怪味。

　就像是去原始森林，土地上百上千年積累的腐敗的植散發出的氣味，很獨特，不算好聞，但也不臭。

　咦？

　就在這時，衛洵卻忽然心頭一，一直沉寂沒有聲響的蛆大繭子，竟然向他傳遞了某種緒！

　它想在這人的里破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