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雪鋒想起了十年前的事, 有一個重傷瀕死的同伴選擇永遠留在了盧索伊城中,以后歸途每次去金字塔時都會去看他。
他在盧索伊城中生活的很好,已經忘了現實和旅社的一切, 過著富足平靜的生活,有了心的正在追求的人。安雪鋒在基本掌握金字塔, 強大以后嘗試過把他帶出來, 用各種方式試過救他回來。
但北緯三十度旅程似乎和旅程不是同一個系, 死亡后被旅社回收再利用的旅客還有可能復活, 但那個人卻不行了。
他只記得安雪鋒,因為安雪鋒是法老金字塔的開辟者與征服者,當看到他戰戰兢兢虔誠跪拜在自己面前時安雪鋒一把提起了他, 以后再看時便都只是默不作聲的, 不會再出現在他的面前。
安雪鋒下意識上衛洵的膛, 他想過如果蝴蝶碎片真對衛洵的心臟造了嚴重的影響,那為他戴上法老金字塔的起搏應該可行,北緯三十度的污染總能制一些深淵的污染。
但想要用這起搏,自必須要是木乃伊或是法老金字塔的開辟者才行, 他不可能搗毀衛洵的大腦, 更不會讓衛洵變昔日同伴的模樣。
會有更好的辦法,安雪鋒想到。雖然岑琴在議會議員面前裝傻充楞,而且議員竟真沒能檢查出他上有與戰場相關的事, 但安雪鋒確認半命道人絕對找回了一些記憶, 倒是可以從他這里手……
“嗯?”
安雪鋒忽然覺得手下有個尖尖立了起來,他下意識用拇指抹去平,卻突然意識到這是什麼。他立刻想從衛洵前握拳收手, 向后退去遮掩自的反應, 略顯尷尬輕咳一聲想轉移話題。但衛洵卻抓住了他的領子往下一扯, 在安雪鋒俯時輕描淡寫,在他下頜留下一吻,滿意輕哂:“就這麼主。”
他明明主不是為了做這個啊,安雪鋒注意到衛洵眼眸深的壞笑,無奈捉住他手,親了親他的指尖。
“玄學的人馬上就要來,是萬安貧他們,有關海報長廊和戰場……的事。”
安雪鋒當時回來的最快,后面還有很多人,今天正事不,衛洵當然也知道,他就是在故意撥引火。安雪鋒定力越高,他越肆無忌憚,衛洵向后一靠,到安雪鋒呼吸頓了一瞬,氣息明顯灼熱了起來,衛洵輕笑。
明明也不是不想要,偏偏那麼能忍。
安雪鋒又不是不行,衛洵也不是沒試過,這樣忍到最后發出來能有多刺激,稍一聯想衛洵就有點燥熱,他扯過安雪鋒領子親吻,漫不經心想著深度聯結時是個好時機,可以徹底驗那種上癮快·有多強。
衛洵也知道安雪鋒在忍什麼,安雪鋒一直想要給他完的,十全十的第一次。那安雪鋒自己絕對不能不完整,要跟* * *融合才行,否則對衛洵不夠鄭重,不夠珍視。
如果過去衛洵只追求一時的刺激歡愉,想的只是吃快餐,本沒放在心上。但安雪鋒這樣一直鄭重計劃準備,那種鄭重珍視的心意,讓衛洵也想他,鄭重接過這一顆心。
不過正常的需求還是要有的,兩人親的就像打仗一樣,把安雪鋒折騰到徹底起來衛洵才壞心眼的推開,在他耳畔低語道:
“以后回來記得洗澡,否則不讓你上床。”
話音剛落衛洵輕巧轉要走,卻被安雪鋒一把抓了回來。看衛洵笑的臉,安雪鋒危險瞪了他一眼,終于忍無可忍把衛洵到墻邊,那種強勢侵略,支配獨占的迫讓衛洵爽了,剛干的頭發又了,水汽中他們互相幫助,浴室氣氛越發灼熱。
不知過了多久,衛洵手都酸了,懶洋洋靠在安雪鋒上,看他理留下來的狼藉。安雪鋒仔細為衛洵一手指一手指的洗手,聽他漫不經心的問:“卡和床就這樣都給我了?”
“都給你了。”
安雪鋒用溫水沖去衛洵手上的泡沫,保證一點味道都沒有,又細致噴上酒消毒,看他的手指白的像玉一樣,和他有槍繭的糙手指完全不同,安雪鋒忽然取來衛洵洗澡時摘下的領隊戒指,給他戴上。
戴著金紅戒指的手相握在一起,那麼契合,安雪鋒欣賞一番,只覺得怎麼看怎麼好看。安雪鋒想到半命道人總喜歡拍照片,他現在也想給他們的手拍一張照片,然后不經意的所有人都知道。
“我們以后都會在一張床上睡覺的。”
說啊,說喜歡啊,總覺得難以為,不好開口,又有點不夠嚴肅鄭重,于是用行為表達,因為是一輩子的事,所以更要慎重。安雪鋒是那種會把真刀實槍第一次留到結婚當晚的傳統男德男人,他給他們設想的‘新婚之夜’是深度聯結那晚。
等他們真正深度聯結,神相通,他和* * *應該能保持一天的融合,還算夠用,衛洵也能真正面對完整的他。
“你我。”
衛洵輕笑,像肯定句,又像疑問句,他的目落在他們握的手上,晃了下。
什麼是喜歡,什麼是?那種悸的沉迷的覺不過是人一些激素造的,當激素作用褪去,有什麼能永恒嗎?
衛洵順著安雪鋒的手,隨意挲了一下他的領隊戒指。
旅客導游的聯結不過是旅社賦予的,如果有一天旅社不存在了,聯結也就不復存在。
所以衛洵從來不信這些,什麼旅社的契約啊,旅客導游的聯結啊,同款的領隊戒指啊。他更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安雪鋒給他的各種權限,上的卡,從相遇到現在一切的付出與包容,毫不藏私的教導與縱容,那兩顆心,都被衛洵看在眼中。
二十多歲,說一輩子似乎太早了,衛洵從來都是追求一時縱刺激的人。但現在卻覺得這種節奏也不錯。
明明還有不到半年就要上戰場了,明明很可能只剩下短短半年的命,在那種末日將至大廈將傾的焦躁繃中,安雪鋒卻不急不躁的,為他籌備最完的第一夜。這何嘗不是一種另類的浪漫呢?
這種全心全意的珍視和鄭重讓衛洵容。
“那你好好我。”
“嗯。”
衛洵咬住了安雪鋒的,含糊道。安雪鋒反手按住他的后腦,像是得到什麼承諾一下,安雪鋒的心一下子了,像被浸泡在一汪溫水里。等他們再收拾好下去,又是兩個小時過去。玄學隊長萬安貧,副隊厲紅雪和嶗山旅團團長喻向三人已經到了歸途,正在會客廳等待。
衛洵披著斗篷,以丙一的份一到他們就站起來,萬安貧他們嚴肅鄭重給他們倆行禮,衛洵一側避開,抬眼一看半命道人沒來。
“對了,聽說你得到了一奇特神的干尸。”
萬安貧也沒有多說什麼,就像閑話家常謝了一下安雪鋒他們的幫忙,客套幾句后像是才注意到丙一,隨口道:“向是辨尸的行家,這次來歸途正好幫你看看。”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他們拜訪歸途,然后做個人順便幫歸途小導游看看干尸似的,半句不提半命道人。衛洵心中微,知道了半命道人的事恐怕還沒有完全解決,甚至他的名字都被議會監聽,所以只說干尸。
衛洵從遠古綠洲得到的‘奇特干尸’,當然是很大可能與紅江有關,能引起猩紅斗篷異的宋飛星!
萬安貧與安雪鋒對視一眼,自己和厲紅雪沒,只是讓喻向跟著丙一走了。他們玄學正隊副隊不去,也說定不提岑琴,議會的眼線沒理由再跟著喻向。安雪鋒手指微,一縷悄然要隨喻向而去的‘視線’被他掐斷了。
這是以歸途隊長的份擔保,議會必須要給他這個面子。
“看起來像是另類的木乃伊,和咱們這邊僵尸還是不同的。”
歸途駐地面積大房間多,百曉生更是有專門的驗尸間,設備齊全。衛洵問了下百曉生,得同意后干脆把喻向帶到驗尸間里。雪貂佟和歌從他肩膀上跳下,變人形后張口吐出一干尸。看到他沒有任何抵心理,口吐干尸這一幕,郁和慧眼中滿是欣。
佟和歌這真算是練出來了。
宋飛星畢竟算是死在過去的老玄學人,朱元德他們半點都帶不出來,衛洵原本也擔心他也帶不出來,特意給干尸裹了層斗篷,好在是有驚無險。
這也說明宋飛星干尸本質上是和朱元德他們不同的,衛洵記得半命說過,整個遠古綠洲場景重演其實是蝶眼構造的,所以沒有一丁半點旅社的氣息,導游們也無法在里面聯系到深淵。
那時為下一代玄學隊長的半命道人繼承了玄學的那滴,有著一代代玄學人的希冀、執念與諸多緒,而他用半制封存失控的蝶眼時也用上了這一滴,所以蝶眼能用朱元德等人殘存的怨念,完整模擬出場景重演。
但宋飛星又是什麼?他如果也跟朱元德他們本質相通的話,衛洵不可能把他帶出來。
唯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二十年前宋飛星被老殘巨人嚼碎,塊又被黑蛇們掌控匯聚‘合’干尸后,在陳誠三人開辟遠古綠洲后藏到了這個北緯三十度旅程里,就像衛洵開辟土司王墓時跑進去的烏老六一樣。
只有這樣他上的特異之才能避過旅社的審查。而陳誠徹底收服遠古綠洲需要時間,可能正在這個時間蝶眼覺察到了宋飛星干尸的問題,把他吞噬,但沒等消化就被陳誠收服了。
而陳誠收服蝶眼也不算徹底,后期更是丟了蝴蝶碎片,所以可能一直沒有發現干尸的問題,等到他離開去戰場,蝶眼又被半命道人徹底鎮了。
好不容易十年過去快把半命送去戰場,蝶眼也越來越強,這次卻又被直接劈碎,力量流失,遠古綠洲相關的北緯三十度力量都被奪走,干尸也被衛洵搶走。
之前半命悄悄跟衛洵說蝶眼一直在重點關注他,衛洵還在想這蝶眼關注他是不是因為瑪瑞亞蝴蝶的問題,或者是與他自己這只奇特的眼睛有關。甚至蝶眼破碎時它一部分力量都投奔到了衛洵的眼睛里,被* * *上戶口了紫稱號‘污穢之眼’
但現在衛洵想,蝶眼一直關注他,部分力量投奔他,會不會因為宋飛星干尸在他手中?
然而把干尸帶回旅社后它就一點靜都沒有了,衛洵橫豎看不出問題來,又不可能拿這種機事去問旅社。從安雪鋒床上各種設置都源自北緯三十度旅程,而不是旅社道來看就知道,他對旅社并不信任。
喻向來的倒是正好,衛洵也聽說他跟半命道人關系匪淺,該是知道不東西。
“臟被掏空了,心臟卻合好了。”
喻向沒有用任何刀,他手指上長出寸長鋒利的指甲,如黑晶石般微微亮,稔的把宋飛星的干尸從上檢查到下,手輕握住他的頭顱搖了搖:“空的。”
古代國人講究發之父母,土葬時大多都是完整的,不會干這種掏空臟大腦的事。
宋飛星的尸狀態倒是跟安雪鋒剛跟衛洵說過的木乃伊很像。
“他的已經是空殼了。”
檢查完畢后喻向干脆道:“不可能被煉尸,也無法保存,頂多再過兩天就會碎裂,泯滅末的那種。”
“如果你想從他上知道點什麼,只有這里有點信息。”
喻向點了點干尸的心臟,那顆干癟的黑的心已經皺了核桃大,上面分不清是合的痕跡還是皺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