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擎點了點頭，賀莫問和趙寶蛋將老和尚扶了起來，依舊很暴。

　沒有再看向老和尚，說是辯論，看的卻是無數百姓。

　“上善大師，我問你，你佛門要的，是不是天下皆信佛！”

　上善自然是開不了口的，點頭不是，搖頭也不是。

　“倘若不是的話，那就是說，佛門弟子的愿并非是天下人都信佛，可既不是，難道是挑選一部分人信佛嗎，那麼這部分人需要達到什麼要求，你們從未說過這件事，事實上，你們說的是任何人都可以信佛，那麼你們的愿，一定是所有人都信佛！”

　百姓們出了思考的表，楚擎繼續朗聲道：“那麼既然希全天下人都信佛…”

　楚擎轉過頭，目森：“都信了佛，誰去從軍，不要和我說信佛與從軍不矛盾，從了軍，就是要殺人的，可你佛門不是說不能造殺戮嗎，軍伍不遭殺戮，就要被殺，就要國破家亡，你如何解釋！”

　“說的好！”

　一聲高呼，出自秦罡。

　楚擎沒搭理老秦，大喊道：“你說佛，會度化所有人，放下屠刀立地佛，那還要律法做什麼，瀛賊私掠船，屢屢進犯東海，燒殺掠奪無惡不作，琉球島上，有一兒面軍，將孩頭顱穿在旗桿上，割下孩面皮制戰旗，這樣的惡鬼，佛，度嗎，若是度化，那豈不是說，我等皆可造孽，造了孽，佛門便好，若是不度，何來的普度眾生？”

　“若是人人信佛，要朝臣，要天子干什麼。”

　楚擎看向了以南宮璽為首的一群大臣，面極為莫名：“這事，不應該我來做，應你們來做，你們特麼失職，通通失職，百姓不上工，修葺寺廟，不是失職是什麼，睜開你們的眼睛看看，哪怕是南郊莊子，還有不剛到的流民骨瘦如柴，吃不飽飯，遭了難，正是因為朝廷的漠視，不亡羊補牢，只是看著，漠不關心著，百姓如何能不信佛，這輩子已經夠苦了，只想著下輩子好好當個人，這才給了他們可乘之機！”

　南宮璽啞口無言，一群臣子們低著腦袋不敢吭聲。

　楚擎如同一個暴怒的獅子，指著上善質問道：“何為勸人向善，勸人向善就是讓夫君摟著妻子，摟著至親至之人如同摟著一骷髏，若是如此，那你佛門應去瀛島，應去瀛島度化瀛賊，這樣的話，我大昌何須對瀛島用兵，過上五十年，瀛島再無青年，再無壯年，過上百年，瀛賊自己便滅絕了！”

　“老子揍王爺，還要想個過得去的理由，你們忽悠人，心都不走，下一世，下一世，證據，給本，將證據拿出來，下一世在哪里，睜開你的狗眼好好看看，這麼多百姓吃不飽穿不暖，難道他們上一世，都造孽了不，這輩子，只能苦不，猛火油，是軍中猛將發現，神臂弩，是墨家弟子貢獻，火藥弩，是道家首創，哪怕是儒家，也流傳下來了仁義思想核心，你們佛家又留下了什麼，創造出了什麼？”

　“你沒證據，好，本拿出證據，現在，本上書請求朝廷下達政令，國教為佛教，大昌朝數百萬戶皆要為虔誠的佛教徒，等我們全都死了，下一世投胎轉世全都是富貴人，全都是食無憂的富貴人，不用苦，生來樂，人們不用從軍，刀劍風沙之苦，那誰來保家衛國，你的佛擊潰外敵嗎，人們不用耕種田間，誰來種植農填飽肚子，你的佛養活我昌人嗎，不，沒有下一世，都斬斷七六了，誰去生孩子，誰會養孩子，我連我老娘都不，連我妻子都不，下一世，我不知道下一世有沒有，我只知道昌朝沒有了！”

　每一聲質問，每一聲吶喊，就如發泄一般，楚擎終于出了上善里的布：“來啊，說，解釋給我聽，解釋給百姓聽，解釋給諸位大人們聽！”

　“阿彌陀佛。”

　上善早已是面如土，深吸了一口氣，半晌后開了口：“楚大人…還未參禪，更不通佛，自然有所誤…”

　劍掠過，拇指齊而斷，賀莫問收劍，楚擎一把將拇指踩在了腳下。

　“這就是真相，什麼七日跪拜不眠不休息不吃不喝，天生質問題，因本就不到任何疼痛，還有所謂的刺客一劍穿腹，佛祖保佑如何如何的，都是因這老和尚本不到任何疼痛！”

　無數人瞪大了眼睛，滿面震驚之。

　“這就是上善口中的佛，充滿了自相矛盾，充滿了欺詐，充滿了最不堪的手段。”

　楚擎一腳將拇指踢飛：“老和尚，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不地獄誰地獄，罪在我一人，這話，我聽多了，你覺得你一人地獄，讓更多人的信佛，這是功德，佛祖會原諒你的，因為你如果利用了我，會讓佛教為國教，會讓無數人為佛門弟子，可你不配，你真的不配，你知道你最讓我鄙夷的是什麼嗎，是沒有家國，你們比世家更可恥，佛，就是你們的國，你們比誰都清楚，國沒了，家沒了，可你們的佛還在，你的佛國，也永遠還在。”

　“阿彌陀佛，楚施主…”

　“證據，擺在你面前，人證皆在，苦主也在，還是我大昌朝的天潢貴胄，更不要說，幽王封地的破敗寺廟地室之中，白骨森森，辯，你讓多人修煉的不凈觀，又有多人嚇瘋嚇死，這些，你又要如何辯駁，你無可辯駁，說不清楚就是我不懂我不通，好吧，我是不懂，我是不通，所以，我也不講理。”

　輕輕的說過了這句話后，楚擎轉過，看都沒看一眼南宮璽等人，只是朝著群激的百姓們大喊道。

　“自此之后一炷香，方圓一里之，皆為法外之地。”

　探馬形的人墻，散開了，賀莫問輕輕一推，老和尚被推了人群之中。

　楚擎轉過，舉著火把，走向了已是快廢墟的大普寺，王天玉與仇寶玉，一人扛著一桶猛火油。

　昌賢快步追上：“楚師，那莊子、大棚…”

　“恢復吧。”

　楚擎無聲地嘆了口氣。

　世事就是如此，總是令人無奈，令人氣憤，也令人別無他法，沒辦法和所有人解釋，也永遠無法獲得所有人的理解，前一秒還是你的，后一秒就一口口水吐在你的臉上罵一聲渣男。

　就如同撲街小說作者一般，一年到頭，假節日都不休，只是埋頭碼字，大家習以為常，突然有一天，更了，容想要表達一些不合口味的，便會遭謾罵，代筆了吧，換人了吧，擺爛了吧，還要一副我什麼都懂的模樣，去留言，去告知更多人，棄了吧棄了吧，以前好笑，現在不好笑，棄了吧，我現在看的不爽了，我得發泄，我得讓更多的人不看這書。

　怎麼不想想你自己，一年到頭不過生日，還是不生病，怎麼不想想，你之前笑的時候想什麼呢？

　說生病，會說你裝可憐，說過生日，會說你暗示打賞，什麼都不說，噴就完事了，你就必須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休息，必須讓我開心，讓我笑，實際上，你是真可笑。

　猛火油被灑在了寺廟之中，楚擎扔出了火把，火映紅了活畜生的面孔。

　楚擎疲憊不堪，面容更是如此。

　昌承恪不知何時來到了后，笑呵呵的。

　“早說了，讓你打斷他狗趕出京中。”

　楚擎沒有生氣，沖著昌承恪拱了拱手，虛心認錯。

　是的，裝b打臉多好，何必呢，非要搞一些不一樣的，吃力不討好，這不是賤嗎。

　“后悔了吧？”

　“是后悔了。”楚擎聳了聳肩：“可再有一次機會的話，我還會這麼寫…不是，還會這麼干。”

　“為何？”

　“因為我賤骨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