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父，這本書上的字弟子認得，但請恕弟子現在無法告知。”

林陌緩緩抬起頭，電磁力涌，手中的先驅者手書瞬間被高溫炙烤的連灰都沒剩下。

林陌知道，四祭祀的手書是天下至寶，但同時，也是絕對的禍。

和大祭祀手書被創立之后就被雪藏一樣，這本書中的容如果泄出去，必然也會造巔峰強者井噴式增長，到時候遍地都會是毫無弱點的九品武者，朝廷對于天下掌控大為削弱，再加上靈州氣運本不足支撐這麼多強者的出現，到時候必然天下大。

所以最好的辦法，就是讓這本書永遠的爛在自己的肚子里，讓全世界的人都不知道有這本書出現過。

看來武圣說的沒錯……梁鴻挑眉，深深看了林陌一眼，點了點頭：“你心里有數就好……”

還是那句話，為曾經朝夕相的師父，他深知林陌的脾，如果這小子收起了平常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那就意味著事遠比他想象的要嚴重。

而且武圣那日來見他時也說過，這書中容非同小可，一旦放出去必將引起靈州，最好的辦法，就是將其銷毀。

當時武圣還特別囑咐過，如果林陌沒有銷毀這本書，那就讓梁鴻親自手銷毀，并且一定要叮囑林陌不得泄。

現在看來，林陌自己已經找到了最優解，不需要他這個師父擔心了。

“武圣應該是不認識先驅者文字的，他知道這本書是先驅者手書，應該是通過世界意志……”聽著梁爸爸的話，林陌眼中再次閃過疑。

若是武圣早就知道這是先驅者手書，他又為什麼不直接銷毀或者帶走？

為什麼要讓梁爸爸拿給自己看？他就那麼信得過自己？不怕自己把這本書外傳嗎？

“首先不能傳給烏蠻人，烏蠻這邊莽夫太多，不能傳給他們，不然他們崛起之后定然找大燕報仇，到時候免不了生靈涂炭。”

“既然師父這邊我都沒給，那麼本著公平的原則，岳父那邊我也不能，不過守著寶山也不能用著實有些難。”

“也許我可以傳給梅天沖試試，這小子現在最多剛剛品，修煉之路還很漫長，我還得住，等到日后穿上機甲我來吊打大舅子，了機甲我徒弟也能吊打大舅子，先天立于不敗之地。”

林陌一邊活著心思，一邊轉移話題，和梁爸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只不過有了剛才的曲，兩人之間始終找不到一個話題中心點，怎麼聊都有一種心不在焉的覺。

但是，林陌畢竟林陌，他總能找到話題，并且用一種林陌的方式來結束話題。

聊了一陣子，林陌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一般道：“師父，弟子修煉上有一個問題想請教師父。”

梁鴻斜睨了一眼：“講。”

“弟子雖然無法覺醒元力，走武同修之路，但是還記得師父的教誨，一直有參悟武道，修煉招式法，只是遲遲無法領悟自己的武意，師父可有什麼竅門教我？”林陌說著，又擺出了當年在京城白丁巷小院里時，那個雙合并，雙手放在膝蓋上，抬頭歪腦袋的姿勢。

乖巧.jpg

臭小子……梁鴻看著林陌，角微不可查的翹起了幾分。

若是按照他往常的習慣，這種事絕對扔下一句‘自己領悟’便轉離開，不過想到了林陌上可能背著的擔子，以及自己為師父卻沒法幫林陌分擔這一點，最后還是心了，話到邊莫名變了容。

“武意二字，重點不在武，而在意。”

看了林陌一眼，梁鴻接著道：“意之所以不局限于武者，任何人都能領悟，就是因為意無不在，大江大河有洶涌浩瀚之意，小溪小河亦有潺潺不絕之意，草之扎、生長、破土而出，亦有堅韌不拔之意。

世間萬，在遵守道則規律的同時，也都有自己的特質，這種特質某種意義上來講就是意。

你看到的諸多武意、劍意、刀意、拳意，大都是那些武者觀察天地間某一的特質頓悟而出，時常參悟打磨，慢慢熔煉自己的東西進去，便是自己的意。”

說話間，梁鴻兩只手掌張開，元力洶涌間化為一座方鼎和一座山漂浮于梁鴻手掌之上：“比如你師父的我的武意，便是源自方鼎和山，你師祖在世時最常說的一句話，便是一諾千金重，一言當九鼎，男兒武者當如是。

我這兩句話影響最深，所以時常觀鼎之存在，了解鼎之作用與象征，參悟自己的道。

所以想領悟武意，你要多觀察，來找自己的意，浪費太多時間去修煉法招式，反而是舍本逐末。

對于靈的修煉，其實也不必太過頻繁，要更相信靈本的悟……我看你的流星就很不錯。”

為什麼單單只提了流星，難道爸爸你看出來什麼了……林陌狐疑的抬起頭，看梁爸爸臉如常，頓了一下才道：“師父，弟子觀察過很多東西，只不過資質愚鈍，毫無收獲。”

前世作為一個深網絡小說荼毒的青年，林陌自然記得許多仙俠小說中主角看到什麼不起眼的事忽然頓悟的節，他也幻想過‘自己能觀察什麼東西忽然就頓悟出武意，自此證道仙’的戲碼。

只不過他的劇本似乎和別的穿越者不太一樣，縱然看一個東西把眼睛看出來，他也沒能瞪出什麼收獲。

就拿不久前楚州之行來說，他就看了一個多月的玉江，也沒能頓悟出什麼‘滔滔不絕’之類的武意。

“那就只能靠第二種辦法了？”梁鴻道。

林陌雙眼一亮：“什麼辦法？”

“信念！”

梁鴻放下雙手，道：“武意除了領悟之外，也可以來自人本的意志與信念，你對某件事或者某些人的信念越強，你越有可能領悟某種武意，你可有什麼一直消磨不掉的執念？”

執念？

林陌皺眉，遲疑片刻后抬頭，無比堅定道：“爸不能！”

梁爸爸臉陡然一僵。

片刻后，王庭外的人只聽一聲慘嚎，抬頭去，但見林陌從王帳飛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的弧線，最后掉進了自己的帳篷里，發出‘噗通’一聲脆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