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遇刺乃是震朝野的大案,燕靖帝并非只令林陌和李追云調查,刑部和大理寺也是得到了命令的,只不過相對于被點名的林、李二人,他們的權力會小一些。
所以林陌到的時候,刑部衙門也很忙,離的老遠,林陌便能看到刑部衙門里面多道神匆匆的影。
“站住!”
在林陌打算進去調文卷看一眼的時候,一個中年軍冷著臉攔在了林陌前:“刑部衙門,閑雜人等止!”
閑雜人等?林陌皺眉,看了一眼擋在面前的軍:“你不認識我?”
林陌從來不是一個自視過高的人,相反,他對自己的能力和地位一直都很有數,也正是如此,他才會有此一問。
誠然,他的職不高,但是他的名聲絕對不小。
混元鏡試煉天下矚目,又有和小錦鯉的婚約在,京城場他不認識的人很多,可是不認識他的好像還真沒有。
然而……
“不認識。”中年軍,單手拄著刀,臉冰冷:“刑部衙門,閑雜人等止靠近,速速離去。”
林陌皺眉:“我是鐵伯林陌,司職護龍衛青,陛下命我調查錢大人被殺一案。”
“護龍衛又怎麼了?我刑部也是奉旨查案!”軍鼻孔朝天,刀鋒已然出鞘三寸:“速速退去,擅闖刑部格殺勿論。”
他這一嗓子聲音不小,在其后幾個士卒聽到了靜,也是跑到了門口,一個個對林陌怒目而視,氣氛莫名變得劍拔弩張。
所以不是針對我,是針對護龍衛……林陌掃視一圈,回過了味兒。
護龍衛的職能,決定了這一機構注定是要被其他員仇視的,不論清還是貪,都是如此。
平常因為護龍衛特殊,有陛下做靠山,其他衙門縱使不爽也得忍著,但是現在兩方都接到了圣旨查案,刑部也就有了底氣。
這軍也本不是不認識林陌,他只是刻意給護龍衛衙門上眼藥。
如果是在前世的某些無腦小說中,為穿越者的我或許應該大吼一聲,闖進去,彰顯無敵氣質……林陌大概算了一下,只要七品不出手,整個刑部衙門沒人攔得住他。
不過,林陌不是龍傲天。
除了當初祝映云一案,他一時熱上涌,殺了三個紈绔之外,他從來沒有喪失過理智。
就拿面前這種況來說,要是脾氣臭一點的人來,說不定就跟軍吵起來,然后大打出手,把事鬧大,一直鬧到燕靖帝面前。
但林陌不會,作為一個老六,他有自己的解決方式。
“這位兄弟,請允許我重新自我介紹一下。”
只見林陌掃視了一圈在場之人,忽然一笑,抬手抱拳道:“在下林陌,爵位鐵伯,河殿下未婚夫,要不了多久,我就是武王府的姑爺了。”
站在門口的軍角一,頓時氣勢全無,眼神不太自然的左右撇了兩下,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閃開了位置:“原來是鐵伯奉旨查案,里邊請……”
我還是喜歡你剛才桀驁不馴的樣子……林陌瞄了軍一眼,邁步進了刑部衙門。
事實證明,不論是藍星還是靈州,有一個好爹都是十分重要的。
……
進了刑部衙門之后,后續的進展就順利了許多。
刑部尚書品級過高,沒有臉,而是派了一個主事接待林陌。
這個文比起武將來就要花花不了,看到林陌以后笑的滿臉都是褶子,上來就把林陌一頓夸,說其年有為,心智過人,破案指日可待,還說已經盼星星盼月亮的等了林陌很久了。
林陌同樣跟見了親人一樣的回應,順帶提了一門口被軍攔住的事。
主事登時大發雷霆,大聲說著‘居然有這種事’這一類話,還嚷嚷著要把剛才的軍召來重罰,讓其給林陌賠罪,只不過最后被林陌攔下了。
其實林陌很清楚,主事肯定知道這事,甚至門口攔住他的軍說不定都是主事安排的。
只不過場上這點蠅營狗茍的事,有些時候不能掰扯的太明白。
在這位主事大人的帶領下,林陌拿到了禮部尚書錢偌林之死的初步文卷。
上面細致的記錄了案發現場的況、錢偌林的死狀以及錢府一些人的口供。
口徑很一致,都說那晚沒聽到什麼靜,錢大人的尸還是第二天下人去送洗臉水的時候發現的。
之所以矛頭直指‘陳近南’,完全是因為現場豎著一桿大旗,大旗上還寫著林陌的標志詩句:
生平不識陳近南,縱稱英雄亦枉然。
為了立人設抄的兩句詩,居然了別人栽贓嫁禍的工……林陌無語,看向了旁的主事:“這位大人,卷宗中提到的大旗何在?”
“在大理寺。”主事臉上掛著職業假笑,解釋道:“刑部一般只有行刑權,沒有刑權,案件調查這方面也是主要負責卷宗歸檔,一般結案之前,證和尸都會保存在大理寺。”
真特娘的麻煩……林陌放下卷宗,和刑部主事告辭,又馬不停蹄的跑到了大理寺。
這一次,林陌到的待遇和在刑部完全不同,大理寺卿甚至親自見了林陌一面。
當然了,這并不是說大理寺的員對護龍衛觀不錯,相反,他們一樣很不爽護龍衛,之所以會對林陌如此客氣,是因為大理寺卿是齊松的親爹。
從齊松那里論的話,林陌還要尊稱人家一聲伯父。
有這麼一層關系在,大理寺的員沒哪個不開眼的招惹林陌,林陌的流程進行的異常順利,很快便看到了現場的諸多證以及錢偌林的尸。
尸分為了兩部分,一部分是蒼白的人頭,一部分則是一個干癟的球,是尸被徹底吸干之后形的。
“這是在模仿暗釘,看來兇手還真對陳近南有一定了解。”
林陌默然,在楚州為了向天下會的人證明那些貪確實是自己殺的,他除了留下大旗之外,殺那幾個貪用時的也都是暗釘,特殊的虛空質,會讓暗釘在炸時瞬間吸干人的靈力,尸會變一個極其脆弱的球,與面前這個類似。
這種案件細節一般人是不會知道的,除非是去過案發現場或者看過案件的卷宗。
當然了,楚州天下會那幾個舵主也知道,不過林陌不認為這事會跟他們有關系。
原因無他,楚州和京城實在是間隔太遠了,鞭長莫及之下,那仨人沒道理跑到京城犯案,還嫁禍給自己。
林陌試著手了,還能在干癟的球中到一些,應該是碎裂的骨渣。
“如果是暗釘的話,骨骼都會被吸干,只留下薄薄的一張皮。”
“這個不是,看樣子像是被高品武者用元力生生吸干的,只不過兇手境界應該不夠強,沒能真達到暗釘那種殺傷力。”
“所以死者是先砍了錢偌林的腦袋,然后為了嫁禍給我,特意又手把尸搞了這個樣子。”
林陌認真的檢查思索著,來到了那桿大旗面前。
這時,李追云也從外面走了進來,后還跟著幾個兩個青和幾個藍。
燕靖帝定下了期限,李追云不敢怠慢,在和新的追云閣閣主辦完接之后第一時間就趕到這里和林陌會合。
“有什麼發現嗎?”
秉持著干練的風格,李追云毫不廢話的問道。
“有。”林陌點了點頭:“屬下認為錢尚書之死并非陳近南所為,而是其他人在行兇之后,嫁禍給的陳近南。”
李追云側目:“何以見得?”
因為我就是陳近南,我很清楚自己沒殺人……林陌心中腹誹,指了一下旁邊的大旗:“在楚州時,屬下巧合下也看過陳近南殺人后留下的大旗,上面的字跡與這桿大旗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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