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使,首座可有什麼新命令?”
“是啊,右使,您常年跟隨首座邊,首座若是有事一定會跟您打招呼吧?”
“右使,我在總舵的朋友傳來消息說,首座已經三個月未曾面,可是出了什麼事?”
京城,百里外。
還是那個暗室,還是那幾個堂主,還是那個位置最高的主座,主坐上坐著的,也還是那個渾都包裹在袍子里的神人。
看起來,這位右使似乎心不錯,正慵懶的靠在椅子上,擺弄著自己的指甲。
過昏暗的燈,可以看出那是一雙弱的手掌,唯一中不足的,就是這手掌太過蒼白。
金剛、藍狐、鬼剎三大堂主坐在下方,一臉拘謹的看著擺弄手指的右使,大氣不敢,就連問問題也是著嗓子。
這位右使哪里都好,常年跟隨首座邊,實力強大,卻很干預他們的布局運轉,甚至對于天下會的種種也不怎麼上心,一切都給他們,讓他們放手去做。
唯一讓他們難的,就是右使的脾氣不太穩定,不一定什麼時候就能大發雷霆。
就拿前段時間來說,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右使變得異常暴,甚至開始調集天下會在涼州的人馬,打算要跟涼州第一的南宮世家一。
首座不在,右使作為首座親信,的命令就如同首座的命令。
一時間不是涼州的人馬了,連牧洲的人馬都開始集結。
兩個州府,七個堂,里里外外連掛名的殺手都算上,總共幾十萬人,堪稱浩浩。
可是,就在兩州大軍集結完畢,打算跟南宮家死磕的時候,右使忽然又把他們解散了,讓他們繼續靜默。
自那之后,右使的心便好了起來,每天只要現,便是靠在椅子上這副慵懶模樣,這難以揣測的脾氣,讓三大堂主如履薄冰。
“首座自然不會出事,你們不必擔心。”
神人斜躺在椅子上,一只腳不停的搖晃著,明顯心不錯:“你們不是都知道麼,首座得了皇塔寶,這麼長時間沒面,是因為首座正在閉關突破超品。”
說完,又換了個姿勢,把另一條架在椅子上,輕輕晃起來:“最近京城有沒有發生什麼有意思的事,說來聽聽?”
“有。”
三大堂主對視一眼,最后由同為子的藍狐道:“禮部尚書昨日遇刺,慘死于家中。”
這事不小啊……神人擺正了坐姿:“誰干的?”
“據線報,是一個名陳近南的人。”藍狐沉片刻,接著道:“這個陳近南,是前兩個月從楚州會的一個掛名殺手,實力極強,據說有一個九品境界的師父……”
天下會有自己的報傳遞渠道,主符和主符之間,也有著類似于‘數據共’一般的功能,在得知錢大人出事的第一時間,藍狐就翻閱了關于陳近南的種種,所以知道的比較詳細,當下把林大人在楚州犯下的種種惡行全都抖摟了出來。
“陳近南不過六品,居然能在城刺殺朝廷命,而且全而退?”右使聽著覺得有意思,道:“能不能確定是陳近南干的?”
“這個不好說,不過八九不離十。”
鬼剎起,抱拳道:“陳近南和其弟弟陳近北的子符應該被某種高明的符文隔絕了,只能探測到大概位置,的確是在大燕京城沒錯,但是在大燕京城哪里,我們不得而知。”
鬼剎平靜的陳述著,面無表,雖然隔絕天下會母符探測有不掌控的嫌疑,但是考慮到陳近南可能有個九品的師父,有這種尿脾氣也就可以理解了。
一個六品有這麼大本事?右使坐正了子,帽檐下的眸子微微閃爍。
“知會下楚州那邊,把這個陳近南的詳盡事宜送到京城來。”
……
“李老弟,這人我已經代你們審訊過了。”
“是嗎,那還真是謝謝指揮使您了,可審出了什麼東西?”
“說起來就晦氣,這小子不過六品,卻是的很,咬死了什麼都不說,我一時沒注意,便把他給打死了……李老弟你不會怪我吧?”
“當然不會,指揮使您也是為我好,只不過好心辦了壞事麼。”
“慚愧慚愧……”
護龍衛衙門,地牢。
李追云和顧朝歌兩個大佬彼此對立,眼神織,間有著火花撞,明明語氣都是那麼不咸不淡,但是空氣中卻彌漫著濃濃的火藥味。
其余青和藍看著兩個神仙打架,都是低頭不語,只有林陌時不時的抬頭向不遠瞄上一眼。
那里有一木樁,木樁上綁著一個已經沒了人模樣的尸。
那正是王青在昨夜捉拿歸案的大盜,送進大牢的時候還全須全尾的,現在卻徹底沒了呼吸。
而造這一切的罪魁禍首,正是護龍衛指揮使,前拜燕閣閣主顧朝歌。
在他和李追云趕到之前,顧朝歌就已經把人滅口了。
“我特麼的怎麼忘了這是場,自己人是會給自己人下絆子的……”林陌瞄了一眼顧朝歌,心里無奈的嘆了口氣。
護龍衛原本只有一個指揮使,顧朝歌可以一家獨大,但是現在不行了,除了他這個正指揮使,還多了李追云這麼一個副職。
陛下擺明了,就是讓李追云來牽制顧朝歌的。
這樣一來,顧朝歌自然看李追云不順眼。
現在錢尚書遇害一案陛下給了李追云來查,還限時捉拿兇手,而整件案子目前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這個調虎離山的江洋大盜,現在顧朝歌殺了他,線索也就斷了。
到了日子李追云沒完陛下給的差事,說不準陛下一生氣,這副指揮使一職就給撤了。
果然能在京城混場的都是老比,這下還真不好查了……林陌雙眼微瞇,看著顧朝歌高大的影。
另外一邊,顧朝歌似有所,轉回來,和林陌的目撞了個正著。
四目相對,顧朝歌先是一頓,繼而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