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堂太子殿下,藥癮發作如瘋,不但傷人還企圖自傷,砰砰拿頭撞墻,披頭散發不說,一行鼻涕一行眼淚的,別說皇后看了心疼,連他們當醫的都不敢直視。
想不到,阿芙蓉蝕人心智如此厲害。
他可是太子啊,是閔國將來的君王,曾經儀表堂堂風華無雙,可藥癮發作卻失態至極,為天下人的笑話。
蕭君郡自戧時管破裂,楊大醫經過無數次的練習,已經嫻掌握外傷合,但對于管卻不敢輕易下手。
這可是管而非皮,一旦有任何閃失,儲君將命不保。
急之下,老皇帝命人開宮門請晉王妃進宮。
得知真相,沈寧差點沒笑死。
真是吃沒份,挨刀卻一刀不落。
老皇帝可真是意思,蕭君郡如何針對蕭惟璟跟北境軍,軍餉糧草軍械哪次不延時,為了奪嫡除掉眼中釘中刺,屢次無視北境安危,給蕭惟璟扣上通敵叛國的罪名。
他是老糊涂了,真不怕故意手抖,送蕭君郡上西天,還是說想要一箭雙雕?
沈寧不想救,但事關政治還得問狗男人意見。
讓徐醫在外面等候,進寢室問高床枕的蕭惟璟,“你父皇讓我做菩薩普渡太子,救還是不救?”
蕭惟璟沒有猶豫,“救。”
沈寧詫異,“他死了,對你們都有好。”
國無儲君,其他皇子才有希。
“我們?”蕭惟璟一把將摟在懷里,“你確定他會把皇位傳給我?”
也是,出是蕭惟璟的原罪,除非狗皇帝真糊涂了,否則哪怕放下偏見,于禮俗制來說,保皇黨也不可能答應的。
老皇帝的兒子沒死幾個,繼承者的選擇很多,怎麼也不到蕭惟璟頭上。
而且,蕭君郡已經被阿芙蓉腐蝕了心智,腦神經到影響,再蠢的事都能做得出來。
如果狗男人心黑的話,暗中用阿芙蓉控制他,不比對付其他皇子輕松多了?
其他瓜皮或許沒狗男人聰明,但只要腦子不進水,做不出蕭君郡的蠢事來。
權衡之下,沈寧改變了主意。
誰知蕭惟璟卻來了句,“他還有用,現在死了太便宜他。”
沈寧瞟了他一眼,“你好壞哦。”
蕭惟璟用力嘬了一口,“跟你學的。”
無語,誰跟誰學的。
沒有政治天分的沈寧反復琢磨,發現蕭君郡活著確實比死了更有價值。
要現在就嗝屁,所謂人死怨消,吸食阿芙蓉,殿前果奔失儀,以及咬傷丞相之事,狗皇帝統統都將忘了,只會傷心他家好大兒死了。
朝臣同樣如此,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蕭君郡的死,對蕭惟璟而言毫無價值,不,甚至反而是種損失。
要知道,紫薇真人可是蕭君郡引薦給老皇帝的,這筆賬該怎麼算?
非但不能死,還得好好活著。
所以,得把他救活才行。
“本王陪你進宮。”蕭惟璟起更,提醒道:“阿寧,你救治蕭君郡,此事有利有弊,得三思而行。”
“你怕他有個好歹,皇帝皇后會遷怒到我上?”
蕭惟璟老謀深算,“也不排除其他人借此做文章。”
老皇帝都發話了,還能抗旨不,哪怕是步步驚心,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不過,從徐太醫還能等的況來看,楊大人應該有做止措施,一時半會應該死不了。
沈寧從容得,帶上醫療械進宮。
偏不巧走到半路馬車壞了,又磨蹭了兩刻鐘左右。
唉,這個反派狗男人真是滿肚子壞水。
進了宮,兩人腳步匆匆。
到坤寧宮時,沈寧已經氣吁吁,“兒、兒臣拜見父皇,父皇萬歲,皇后千歲。”
皇后心里恨得牙,兒子命懸一線,晉王妃卻拖拖拉拉,真是狼子野心。
呵,還以為仍是家族強大,連皇帝都要給面子的皇后?醒醒,早就失寵了!
沈寧連眼神都不屑給,朝著皇帝戰戰兢兢道:“父皇,兒臣聽聞太子傷導致管破裂,這可如何是好?阿芙蓉藥強,上癮者發作時如行尸走,任何事都可能做得出來,萬不能松綁的。”
皇后面鐵青,這是在說照顧不周麼?
也沒有想到,藥癮發作如此厲害,讓平日里溫和謙恭的太子變失去理智的瘋子。
太子要有個好歹,該怎麼辦?
然而,沒有人在意皇后的悲痛,連老皇帝都覺得煩。
若非自作主張,太子豈會割腕自戧?
再說,老皇帝想到近來發生的種種,心里同樣憋著無發泄的怒火。
他沒有如此愚蠢而不自知的兒子,皇家臉面都被丟了。
可為人父,總不能眼睜睜看著親骨去死。
老皇帝下煩躁,疲倦道:“晉王妃,你可有把握合管?”
“這、這……”沈寧愧地低下頭,“兒臣……”
老皇帝心煩意,“但講無妨。”
“兒臣在北境時,曾有晉王府的家奴傷,管破裂,兒臣當時年輕氣盛,想著救人生命勝造七級浮屠,于是自告勇給家奴合,后來……”
支吾著,不愿意再說。
皇后急得要死,“后來如何?”
“后來,他就死了。”
沈寧自責不已,“兒臣一心想救人,可沒想到剛愎自用,他的死跟兒臣不了關系,每次午夜夢回,我都夢到家奴來討命,后來還是王爺恤兒臣,請道士給家奴超度才化解的。
自打那以后,兒臣便對手合有影,已經很久沒拿過刀了。
太子乃一國儲君,千金貴,若是有任何閃失,兒臣萬死難辭其咎。”
皇后臉極為難看,但又沒有證據說推諉見死不救,心中五味雜陳,急怒驚憤加。
倒是老皇帝有幾分清楚,晉王妃生大膽,為了和離跟晉王鬧得狗飛狗跳,救李珍珠跟太后時更是力爭三分。
的醫毋庸置疑,無非要個承諾罷了。
他清了清嗓子,“依晉王妃之見,該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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