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嫵不知其份，只得含糊行禮：“參見皇上、參見娘娘。”

“平吧。”皇上不復之前的怒意，還有些笑瞇瞇的，抬手示意。

不等孟嫵發問，就聽得皇上對邊人介紹：“這就是朕說的那神醫，窈嬪也夸贊過，你哪里不適，讓瞧瞧。”

人笑著道謝，款款起：“臣妾謝過皇上好意，那臣妾便先告退了。”

孟嫵沒忍住抬頭瞧了眼，卻見皇上目深邃地追著那人，似乎有些想法。

“孟大夫請隨本宮來。”

賢安宮——

孟嫵規規矩矩地放好脈枕，請賢妃出手，賢妃懶散地搭上來，目卻落在孟嫵臉上，似在打量。

彼時一個宮端著茶緩緩走進來，奉到桌前，脆生請示：“娘娘，請用茶。”

這聲音很是耳，孟嫵收起脈枕時偏頭看去，眼中閃過驚訝，這正是那日晚上為指路的小宮，沒想到是賢安宮的。

“孟大夫，又見面了。”宮倒也是大方，笑著與打招呼。

賢妃收手，也輕飄飄地開口：“青芽一回來便和本宮說遇到了一位厲害的大夫，才給窈嬪瞧過病，本宮子不爽，宮里太醫又瞧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才冒然和皇上提了一句，還孟大夫莫要怪罪才是。”

孟嫵哪敢怪罪賢妃，連忙道：“能給賢妃看病，是民的福氣。”

書里對賢妃的描述不多，似是與鄭湛然一黨，在后宮替鄭湛然吹了不枕邊風。

賢妃雖是笑著，但笑意卻未達眼底，約著審視和打量，在孟嫵說完病后有意無意地詢問著孟嫵的出來歷。

孟嫵察覺不到不對勁，及時止住：“民還有醫館照料，恐怕不能久待，還請賢妃按時服藥，方能調節好。”

退意明顯，又不風，賢妃思索片刻，彎起一個和緩的笑，像是善解人意的：“本宮對你一見如故，總覺得有緣，才多說了兩句，還孟大夫不要介意。”

“賢妃多慮了，民榮幸之至。”

好不容易和賢妃打完太極，孟嫵退出賢安宮，了眼那深重的宮門，不知為何心中有些不安。

這賢妃必然不會無緣無故地召見自己，難道是和窈娘有關？

可沒有參與后宮爭寵的心思，窈娘也是早早說清楚了不會給帶來過多的麻煩。

孟嫵心思轉了幾圈，在詢問過后去了翰林院外。

片刻后，陸行章腳步匆匆走出來，眼睛里閃著亮，飛快地走到孟嫵跟前，緩和著氣息：“怎麼進了宮？”

孟嫵也不瞞，和盤托出：“皇上召我給賢妃娘娘看病，我覺得奇怪，才給窈嬪看過，賢妃便找上來，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關聯？”

前朝后宮的況，陸行章可能知曉更多細節，孟嫵想著也許他知道緣由。

陸行章聞言斂眉，略微思索后道：“你只管看病，其他的不要多問，若是賢妃問了什麼，你告訴我。”

見他這模樣，孟嫵更加確定心中所想，面上浮現擔憂：“賢妃會為難你嗎？”

“暫時不會，賢妃不是那麼急心近利的人，除非有什麼事威脅到了他們。”陸行章不知想著什麼，又道：“鐘統領晚些時候會去醫館一趟，你先回去吧。”

孟嫵抱著滿心的疑問回到醫館，醫館的人并不多，之前的流言多還是有了影響。

李欣愁眉不展，撐在柜臺上，扭頭看向孟嫵：“孟大夫，醫館人變了，你都不擔心嗎？”

“客人流失，一兩日是挽救不回來的，我們問心無愧，時間長了總會回來。”孟嫵還在想賢妃的事，將遇到宮的全過程重新盤了一遍，想到宮看到手帕時的愕然。

莫非和手帕有關？

警覺起來，急忙去了后院，青綢帕子迎風飄著，跡洗去，嶄新如初。

“嫂嫂，我也要給手帕繡字！”陸玉手里正拿著一張白的帕子，還有一針線。

孟嫵低頭，有些意外：“怎麼突然想起來繡字？”

“早上我看到嫂嫂的帕子上也有。”陸玉手指著那青綢帕子。

孟嫵聞言看去，果然在手帕角落看到一個相當細微的繡字，約是個“何”字。

何？孟嫵完全沒有印象。

只是這繡字存在不是一日兩日，竟然一直沒有發現。

“嫂嫂？”陸玉見孟嫵在發呆，晃著的角，仰頭還在問著：“可以給我繡字嗎？”

孟嫵哪里能拒絕這麼可的妹妹，暫時回神，擰了擰陸玉的鼻頭，寵溺地回答：“好，嫂嫂給你繡一個。”

當然是不會繡的，這重任就落在了李欣上。

孟嫵想了想，去買了塊和青綢帕子一模一樣的回來，也拜托李欣幫自己繡一張。

鐘賀驍來的時候，李欣正坐在大堂里孜孜不倦地做著工，他瞥了眼，調侃著孟嫵：“李姑娘是來做大夫的，不是來做繡娘。”

“欣兒都沒說什麼，你倒是急上了，這麼關注？”孟嫵毫不留地回諷著。

反而惹得李欣面一紅。

歇了斗的心思，鐘賀驍示意孟嫵去屋里說。

一坐下來，鐘賀驍便主發問：“陸行章說你今天進宮了？”

“你都知道了還問什麼？鄭府失竊一事你們查得如何了？”孟嫵沒有功夫和他墨跡，直截了當地發問。

鐘賀驍聳聳肩，像是真的把孟嫵當合作對象，態度嚴肅：“鄭府失竊的似乎不只是金銀，但是往深了查，相關的人已經都被理了。”

鄭湛然下手可真夠狠的。

孟嫵抿，不肯放棄地追問：“一點線索都沒有嗎？會不會有人暗中逃了？”

“有逃的人，難道我會查不到？”鐘賀驍不喜質疑自己的能力，略微思忖后冒出一個主意：“也許侯爺會有法子。”

孟嫵立即反駁：“那不必了，你不用拐彎抹角地勸我回去。”

鐘賀驍心思被破，清清嗓子，也不覺得丟臉，說回原來的話題：“賢妃找上你了，你該讓陸行章以后收斂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