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一句簡單份宣言, 卻給準備發難的齊琪造了心理制。
男友是周奚的,人家投意合、兩相悅,一個外人有什麼資格過問太多, 何況能為周奚的男友, 也不是一件簡單的事。
在心底嘆口氣, 把那些盤問暫時都撤了回去,出口的話變了:“男朋友了不起啊, 我還是好閨。”
一旁的周奚攏了攏眉心,嫌棄地翻了個白眼。
寧延也被齊琪逗得想笑,但還是認真地回復:“我知道。”
“你知道就好, 我告訴你,你要是敢玩弄、欺負, 你就死定你。”齊琪放著沒有營養的狠話。
周奚聽不下去,手想奪回電話罵, 卻被寧延摁住, 并給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你說的況不會發生,同時, 我相信也沒人有那個本事。”寧延語氣誠摯地說,“不過,我很開心, 你這樣維護。”
齊琪切了一聲, 揚言等到球場還要找他算舊賬。
“可以。”寧延應得很爽快。
齊琪也沒再多言,同周奚說了句見面再聊,就掛了電話。
**
被這麼一吵, 周奚睡意全無, 寧延趁此和聊起等會兒會見到的幾個兄弟。
“剛才電話里嗓門最大的男人是莊仁, 你應該知道吧?”寧延問。
周奚扔給他一個廢話的眼波。莊仁, 全國十強民企——勝達集團的董事長,家過百億。以寧延的份,朋友圈里有這樣的人并不稀奇。不過,聽電話里那些人的語氣,寧延與他們不會是泛泛之。
果然,寧延繼續說道,“除了他,還有陳默、宗正、鐘駿瑋,加上喬柏,我們有一個小圈子,是非常要好的兄弟。”
周奚腦中已迅速匹配出這些人的份,挑眉瞧著他,“你這是把全國優秀民營企業家全攏在一塊了?”
“哪有這麼夸張?”寧延笑著說起了與他們的淵源,“我們認識十幾年了,那會兒他們都還沒‘家’,只能算小老板。”
說起與他們的,要追溯到十年前,寧延剛帶著兩支神母基金回國創建KR。
彼時,國投行只有兩類,一是背靠ZF的公字號,二是擁有全球背景的世界級外資投行。KR一沒背景、二沒靠山,還要各種監管制約和政策限制,三面敵,似乎毫無出路可言。
然而,讓人意外的是,寧延從一開始就沒有去爭那些業界公認的好項目和優質資源,而是把目投向了民營企業。
“KR出錢贊助商業聯合會籌辦民營企業論壇,專門邀請各地產值在2000萬以上的民營企業。”寧延介紹道,“他們幾個就是第一屆民營論壇的嘉賓。"
見周奚眉骨輕挑了下,寧延立馬猜到的疑,補充了一句,“宗正是陳默的小舅子,而喬柏是我帶進圈的。”
這還差多不,宗正是福港集團的東家,周奚沒記錯的話,年齡與相仿,十年前應該還在念大學。
寧延繼續說:“當時,除了勝達規模稍微大點,老陳和老鐘的公司都不大,但是他們膽子夠大,敢把錢給我折騰。”
寧延在國爭取到的第一個LP就是勝達,3000萬人民幣,是莊仁準備拿去買地皮造新廠房的錢。
回國這一年,周奚深知中國企業家們對土地和不產的摯,甭管大小企業,但凡有了點閑錢,第一個念頭就是買地、造大樓。莊仁能在十年前,就把這麼大一筆錢給寧延玩資本游戲,一方面說明膽量魄力過人,另一方面也說明寧延讓他絕對信服。
“你允諾了他多回報率?”周奚好奇。
“55%。”
“最后呢?”
“500。”
一本萬利。周奚忽然想到,“你住那個小區好像就是勝達參與開發的吧?”
“對,那套房子就是老大送的。”
難怪,除了謝他幫忙賺錢,還有這層義的分在里面。
“老莊給了我錢,而老陳和老鐘的公司是KR最早投資的一批企業,而現在也是我們的重要LP。”
這兩家企業均已在四五年前相繼上市,資產規模和行業地位都遙遙領先,KR退出時應該大賺了一筆,又順利將兩家企業轉為金主,這筆生意可謂賺得盆滿缽滿。
“認識久了,又談得來,就了好兄弟。”寧延言簡意賅地總結。
說話間,車子就到了度假村大門口,早有酒店管家開著電瓶車來接他們進去。
正值深冬,百草凋零,但車子駛進園區不久,片的綠地倏然躍眼簾,綠草如茵,哪里有一點冬天的味道,只剩下金錢的氣息。
管家按照指示把車開到俱樂部門口,下了車,寧延先帶周奚去換了球服,又幫挑了襯手的球桿和裝備,邊幫帶手套,邊說:“等會兒他們知道咱倆關系后可能會鬧一下。”
“干嘛?怕我被欺負?”周奚笑著反問。
“他們還沒那個本事。”寧延頭也不抬地說。
以周奚的功力,那幾位不被欺負哭,已經是王開恩。
仔細確認過裝備和護后,寧延替整理好帽子,牽著的手走出更室。
高爾夫車帶著他們一路緩緩馳向草嶺,隔著老遠,周奚就看見了幾個移的小點。
那邊喬柏眼尖,也瞧見了他們,但因為距離遠,只能依稀看到車后座是兩個人,從服看,應該是生。
“不是吧,阿延還真的帶了個妹子來。”他不敢置信地說。
其余人忙停下作,紛紛看向緩緩駛來的球車,喬柏邊的中年男子反應最快,問球要來了遠鏡,定睛一看,興地大,“真是個的,但看著不像小妹妹。"
“給我給我。”另一人搶過他的遠鏡,往眼睛上一架,看完喊道,“還是個。”
喬柏不和他們搶,轉問球又拿來一個,對焦一瞧,驚了,“怎麼是?”
“誰?誰?你認識?”
“認識,周奚,鴻升資本的CEO。”喬柏隨即釋然,“我知道了,不是妹子,是合作伙伴?”
“什麼合作伙伴?”
鑒于不是外人,喬柏就簡單把這兩人結盟拿民生部LP的事講了一下。其余人聽完皆是一臉失,“切,我還以為萬年鐵樹開花,他邊的的,除了客戶就是合作伙伴。”
“還有下屬。”有人補充。
得知好戲泡湯,幾個男人興致缺缺地把眼鏡還給球,杵著球仗在原地等他們來,當然不忘繼續老生常談起寧延毫無趣味的生活。
另一邊,球車駛到了最近的落車,寧延虛扶周奚下車后,牢牢握住了的手,并側頭對笑了笑。
兩人掌相,周奚張開手指,穿過他的,十指扣。
寧延笑容更深,稍稍用力地扣住,大步走過去。
“不對呀!”那邊聊得火熱的莊仁最先發現問題,用肩膀撞了一下喬柏,“這合作伙伴,還興手牽手?”
不僅牽著手,兩人的神也是妥妥的。
喬柏腦子先是卡了一下,隨即恍然大悟,這兩人是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沒給他太多吐槽時間,周奚和寧延已來到他們面前。
周奚沖幾位男士莞爾一笑,大大方方地打招呼,“嗨。”
“我介紹一下。”寧延微笑著接上話,“周奚,我朋友。”
男人們不約而同地橫他一眼,臉上寫著,兄弟,我們沒瞎!
莊仁年紀最長,此刻也擺出老大哥的模樣,沒等寧延介紹,笑瞇瞇地說,“弟妹你好,我是莊仁,虛長寧延幾歲,你要不介意,可以跟著阿延我大哥,也可以我老莊。”
周奚笑了笑,應了句好。
莊仁開了頭,陳默、老鐘和宗正也紛紛自我介紹了一番,最后來的是喬柏,他故作深沉地說,“我就不用介紹了吧,弟妹!”
他故意在“弟妹”兩個字上加重音,本意是調侃周奚,誰知語氣認真的接過話,“還是介紹一下吧,畢竟之前只認識喬總。”
一句玩笑,完地把球拋了回去。
其余人見喬柏吃癟,都笑了起來,拍著他肩膀說,“還不快給弟妹介紹介紹。”
喬柏無奈,老老實實做自我介紹,“弟妹,我是喬柏,阿延好兄弟之一。”
“你好。”周奚回以微笑。
一番“認親”后,眾人站在原地聊了幾句,雖然都憋了一肚子的好奇,但終歸是大老爺們,不好直接八卦,便準備繼續投球場。
陳默傷了腰不敢彈太厲害,而加了周奚正好六人,莊仁提議分組來一局。
“我不太會玩。”周奚說。
“那正好,你和阿延一組,拖拖他后。”老鐘笑著說,“要不然,每次我們都輸給他。”
其他人剛才看周奚揮過桿,瞧那姿勢和作,確實是不會玩的,不是扮豬吃老虎,便極力要求組隊賭一局。
賭資不算大,周奚無所謂地應下,做好輸錢的準備,誰曉得寧延卻湊到耳邊說,“放心,不會讓你輸。”
“輸了也沒事。”
觀察過,雖然他的球技是里面最好的,但宗正和老鐘打得都不錯,尤其老鐘聯手喬柏,覺實力更盛他們一籌。
寧延知道的想法,笑著問,“對我沒信心?”
“我是看基本面。”周奚沒好氣。
“那要不要咱們也賭一局,就賭我們能不能贏?”
周奚一揚眉,“好呀,賭什麼?”
寧延思忖了下,說:“暫時沒想好,贏你再告訴你。”
周奚呵一聲,“你等著給我獎品吧。”
“我預是你給我獎品。”寧延故意唱反調,并提醒,“約法三章,要有競賽神,你是我的隊友,不許故意搗。”
周奚扔給他一個鄙視的眼刀,“你放心,我一定全力以赴,讓你輸得心服口服。”
見兩人還站在原地打罵俏,惦記著賭-局的老鐘忍不住回過頭喊道,“你倆倒是快點,這天都快黑了,悄悄話,打完球回房關起門來再說。”
寧延揮了下手,拉著周奚跟上去。
時間不多,他們決定以最簡單暴的進球數來定輸贏。每組100球,在同一個果嶺,進規定的,六人穿著揮桿,每人每次連擊10球,最終以量多者勝。
比賽開始,由老鐘開球……幾下來,周奚明白為什麼大伙兒都想贏寧延——這人穩得太欠扁了,50個球,居然全部進。
周奚球技是六人里面最差的,但骨子有不服輸的勁兒,比到后面,竟忘了和寧延之間的局中局,一心就想進球,一沒打好,還趁著別人比賽時,揪著寧延現場教學。
“推球前要考慮風向、風速,另外因為地有坡度,球桿、標尺、眼睛不是直線,而是要有一定弧度,就像這樣……”寧延從后面環過來,覆上握桿的手,聲音落在耳邊,“腰再下去一點,眼睛看標尺……”
他稍稍用力,膛迫著的背脊,讓順勢躬,然后,握住的手,用力揮桿,嘭……球被擊打出去,在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弧度,不偏不倚,落進里。
“進了!”周奚開心得起來。
寧延被笑容染,不自偏頭湊上去,親了一下紅撲撲的臉頰。
這一幕落在那邊觀賽的人眼里,立即引來一片噓聲……
老鐘夸張地捂著眼,扼腕嘆息,“這老男人果然就像老房子著火,沒得救。”
好在周奚不扭,而且全幅心思全在贏球上。聰明,又會舉一反三,后面幾越打越好,很快就追上了之前落下的分數,倒是寧延后面幾發揮一般,但憑借周奚出表現,倒數第二局時,他們也已提前鎖定勝局。
其余兩組愿賭服輸,乖乖掏了錢,但一個個全不忘埋汰寧延:“沒弟妹你本贏不了”、“全靠人家弟妹超常發揮”、“有朋友就是好,可以吃飯”……
寧延照單全收,把收來的錢盡數轉給周奚,笑著夸贊,“打得不錯,全靠你才能贏。那現在我得開始想想……”
他刻意停下話,眼底鋪滿狡黠的笑意,著嗓子說,“問你要什麼獎品。”
顧著贏球的周奚這才恍然想起,和他的那場賭-局。不過,向來不是輸不起,下一揚,說:“好好想,僅限今晚,過時不候。”
**
一場比賽打完,天已暗。一群人坐車回房洗澡換服,準備晚點再出來吃飯。
周奚出了一汗,一進房就解開馬尾辮,直奔浴室,剛洗好頭,轉就看見寧延走了進來。
淋浴間的玻璃門被拉開,水汽氤氳里,他赤腳踩在大理石地磚上,沒戴眼鏡的雙眼又黑又亮。
周奚舉起手持的花灑,噴向他的臉,“干嘛?”
寧延不躲不擋,一步步上前,擒住搗蛋的手,拉高,連同花灑一起在墻上,說:“奚奚,我想到要什麼獎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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