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應會拒絕季郁彤的請求, 讓其他人始料未及。
好在,下一瞬,他就微笑著給出了理由:“我和季總一隊, 那他們怕是不敢比了?”
“有道理。”站在教室后的張非常同意,“他們兩個老總要是在一隊,另一隊哪里還有贏的勝算。”
不說其余學員只是svp, 職級上就比他們矮了好幾級, 比賽起來難免有所顧忌,單單論能力和水平, 這兩人一個總監加一個合伙人, 是一個都實力強勁, 再強強聯合, 那不是穩贏嗎。
季郁彤倒也豁然, “還是吳總考慮周到。”
而后,轉頭沖著另一隊的隊長微微一笑,“我這一選, 倒是先給你添了一名猛將。”
對方拱手相笑, “謝季總, 謝吳總。”
不能選吳應,季郁彤便據學員們各自崗位和特點, 重新挑選了六名隊友。有意思的是, 所挑的人竟然沒有一個是所分管條線下的svp。
Bella看著的戰隊, 忍不住對自家上司慨,“季總這是連玩個比賽都不忘挖掘考察員工啊。”
“不然呢。”張說道,“你以為憑什麼能為KR的三大合伙人之一。”
除了創始合伙人寧延和一名董事會合伙人, 季郁彤是KR立以來的第三位合伙人。而相比于其他兩人, 一路從實習生到VP, 再跳級升任為董事,并在最短的時間為MD,掌管KR最核心的投資部,再到今天的合伙人……這樣的職業經歷更能鼓舞KR的職員,尤其是生職員,讓們看到無限可能。
“季總真的太厲害了。”Bella滿是欽佩地說。
張點頭,目卻掃到正在幫隊里謀劃第一局比賽的吳應,嘆道,“咱們公司厲害的人可不止季總。”
Bella順著他的目看過去,看清他言之人,十分同意地點了點頭,要論升職加薪的速度,這兩人絕對是不相伯仲,旗鼓相當。
看著同樣在帶領隊友準備首戰的周奚,張笑著預言,“接下來,咱們有好戲看嘍。”
如他所言,從第一天比賽開始,兩隊角逐彩紛呈。而張和培訓團隊很快發現,這兩隊在整個賽程中表現除了截然不同的兩種風格。
季郁彤帶領的A隊,無論是小分游戲,還是在涉及投資業務的專業案例比賽中,皆是積極主,仿佛一頭充滿進攻的獅子,展現著草原之王的霸氣。
而B隊,吳應不是隊長勝似隊長,作為全隊核心人,使得整隊風格如他一樣穩重,像是一只善于蟄伏的狼,帶著狼群,耐心地等待著對手出脆弱的脖子。
獅子和狼,各有優勢,你來我往,勝負難分。
不僅讓看客的張和培訓團隊直呼過癮,更讓團隊中的其余12名隊員紛紛慨益匪淺,收獲良多。
唯一讓培訓團隊頭疼的是,課程已經過四分之三,兩隊比分仍然膠著,難以辯出輸贏。
“要不,玩點刺激的?”負責設計賽程的老師對張說。
“怎麼個刺激法?”張好奇。
“我們之前在gg培訓時曾經試過……”老師說出想法。
十五分鐘后,張面興,“這個好,夠刺激。”
相比于上司的興高采烈,Bella則有些擔憂:“張總,這樣真的可以嗎?他們可都是svp,萬一……”
“正因為他們都是高級投資人才更有意義。”張打斷。
“可是……”Bella盡職提醒:“這里是雙子城,不是國。”
“這個你們放心,比賽設定肯定以保障學員安全為前提。”老師做出保證,“而且,我們會有專業的人員跟隨,不會出問題。”
于是,當天晚上,學員們收到了張的通知:【考慮大家最近學習和比賽很辛苦,這周末休課,帶大家去蘭城度假】
高強度學了三個禮拜的學員們聞言樂壞了,連夜準備起度假的品來。
翌日一早,一行人坐上了飛蘭城的飛機。
然而,等待他們的是一場生存游戲。
第一個發覺不對的是吳應,他問正忙著給老婆發照片的隊長:“Bella說去哪里車?”
“前面啊。”隊長說。
吳應先抬表確認了眼時間,再舉目四,就這樣對上了同樣在環視周圍的季郁彤的視線。
四目相對,靜默幾秒,兩人在彼此眼里看到了相同的容——他們被扔下了。
短暫的對后,季郁彤走了過來,開門見山:“看來,是要玩局大的。”
話音剛落,兩人連同其余隊友的手機同時收到了群消息。
【各位學員:現在宣布最后一局比賽規則,接下來5天,你們兩隊將在蘭城完以下任務:第一自行解決這5天的吃穿住行,但不得使用自有資金;第二,請在第二個比賽日結束前達到紅樹林完相關關卡,第三……】
比賽項目并不難,難的是下飛機后,Bella和張以買票為由,忽悠走了他們所有人的證件,而沒有證件,縱然他們能賺到錢,可是在蘭城,不管租車、還是住酒店,亦或訂去紅樹林的船票都需要證件。
面對這個,大家開始七八舌地討論起來,【不是吧,難道真的要荒島求生】
【收了手機和錢還好辦,收了證件,我們寸步難行啊】
……
相比于其他人,吳應和季郁彤鎮定得多。
季郁彤作為隊長,迅速把隊員召集在一塊兒,商量對策,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很快就有了初步的打算:先就近找吃飯的地方,解決溫飽,然后再想辦法租車,這樣,既能解決出行,實在找不到住,好歹能車上休息,避免宿荒島。
而巧的是,明明是各商量各的,最后兩隊竟然殊途同歸,齊齊回到機場里面的同一家餐廳。
餐廳是自助餐,大家各自取餐找位置吃飯,邊吃邊把這慘無人道的比賽通過微信和朋友圈告知天下。
吳應本和隊長坐在靠窗的位置,但剛吃了幾口,季郁彤端著盤子過來了,并直接了當地同隊長說:“我和吳總有點話要單獨說。”
隊長立即識趣離開。
只剩下兩人,季郁彤坐到了吳應的對面,直白地說:“比賽好玩很重要,但這些人的安全更重要。”
吳應點頭,表示同意,張和培訓團隊出于比賽的趣味設計了這次游戲。但是,作為公司的高級管理人員,這10幾個人的安全才是他和季郁彤首要考慮的,否則一旦出現一點意外,給KR帶來的負面影響不可估量。
“我已經讓印尼那邊的同事幫忙找了兩輛旅游車。”吳應說。
季郁彤似乎并不意外他先人一步的安排,只是笑著夸贊,“就知道吳總有辦法,那把住宿一并解決了唄,我可不想住車上。”
吳應看一眼,“你是A隊隊長。”
季郁彤不以為意,“隊長哪有睡覺洗澡要。”
見吳應扔來白眼,飯也不吃了,杵著下,朝他眨眨眼,“對了,你昨晚抱我的時候,覺得我香嗎?”
“是你抱我。”吳應糾正。
想到昨晚,不,準確說是這段時間發生的事,吳應就心底窩火。
在第一天邀約他組隊不后,季郁彤并未放棄繼續撥他,先是半夜三更給他發了一張當年兩人拿到社團拓展營比賽冠軍后的合照,照片里他們共同舉著獎杯,臉上洋溢著青春燦爛的笑容。
【我還能看見你這樣笑嗎?】留言問。
而因為這句話,吳應那一夜夢里全是。
隨后幾個禮拜,一邊擺出兩隊對立的姿態,一邊和他爭得難分難舍,盡顯霸氣,一邊又花樣頻出,不是在比賽中突然勾一下他手心,就是在尋找狼人游戲故意讓他描述初,又或者在輸了被懲罰表演一個節目時,當眾唱了一首只有他們才懂的歌……
而昨天,更是將他堵在無人瞧見的角落,起袖子,給他看傷況,“剛才搶旗標時,被你們隊7號抓的,破皮了。”
吳應低眸瞧著手臂上浸出的傷,咬了咬牙,“想控訴找隊長,想療傷找醫生。”
倒也不糾纏,放下袖子,扔下一句有道理就走人。
然而,晚飯時,看見大刺刺在外面的傷口,吳應臨睡前還是敲開了的房門,塞給一瓶藥,“噴上去,這兩天別水。”
“你要不要進來幫我?”得寸進尺。
“季郁彤,你適可而止。”吳應提醒,“苦計用多了就不苦了。”
被拆穿的季郁彤把玩著手里的藥瓶,混不吝地說:“收到,下次改人計。”
吳應挑眉,仿佛很惱火,“你覺得很好玩是嗎?我再提醒你一次,我已經有朋友了。”
季郁彤嗯一聲:“知道啊,不就是上次在你家看見那個的,號稱喜歡了你十幾年的。”
吳應凝著,故作嘲諷地輕哼一聲,“我沒想到堂堂季總居然有搶人家男朋友的癖好。”
季郁彤倚著半開的門,抬頭對上他譏諷的目,似笑非笑,“我也沒想到,堂堂吳總居然會忘了我們這行是干什麼的。”
季郁彤沒有掉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異。彎了彎,不疾不徐地念出:“陳安安,A大新傳03本,和你是高中校友,現在運營著一家短視頻公司,大二時瘋狂追過隔壁學校的高冷男神,最轟的是在隔壁校發表了一個自制的求畫……”
不知道吳應是怎麼料定會去家里,提前安排了陳安安來演這麼一場戲。不可否認,他們準備得非常充分和真,門口隨意擺放的高跟鞋、陳安安穿的睡袍,甚至還有客廳里的士拖鞋,茶幾上的水杯……再加上陳安安爐火純青的演技,確實很讓人信服。
可惜啊,場景布置得再好,戲演得再漂亮,劇本不行。
那日,陳安安口口聲聲說:“他惦記了你多年,我就惦記了他多年。”
可是,如此深,又怎麼會在大二時瘋狂追求隔壁的高冷男神呢?
季郁彤輕笑著湊到吳應面前,聲音到他耳邊,“師弟,盡調都做不到位,我哪有資格做季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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